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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莺脖子上兵刃已挪开,她一整夜几乎未眠,几番惊吓,又在禅隐大师像后枯坐许久,身子好似已不是自己的一般。现下又被季洪按在马上,在山路间驰骋,浑身骨架似要散了一般。

季洪堂堂藩王世子,如今已成了个亡命之徒,只拼命朝身下马儿挥鞭,恨不能它长出一对翅膀,由京城到冀地,直接飞入山西与自己父王汇合。

忽听身后侍卫道:小王爷,那祁三来了!

几人!

只身一人!o18ㄚu.νi(yu.vip)

好得很!

我原担心他率众前来,我即便出手杀了美人,也难换来我们几人生路,不想祁三果真情深意长。是我季洪眼拙。

他忽地低头对着怀中的如莺道:安小姐,你莫要害怕,我定不会要你性命。你如今算是我季洪的贵人,我恨不能将你供起来。祁三追来亦是再好不过,前面若遇着埋伏的禁军,他一句话,比甚么都好使。你我定能平安出得此山。

如莺在石洞中一眼便认出那人是祁世骁,而不是季洪以为的祁世骧。白日他下山前,来老太君处与她告别。她又从武乙口中得知,他领着武乙的哥哥武甲回了公府,恐是安阳郡王的折子呈了上去,朝廷才火速出兵围剿。

季洪对着他口口声声道祁三公子,言语间道尽她与祁世骧二人情谊,尤其方才那句这与你刚在华严阁春风一度的美人,更令她抬不起头来看他。

她与他在叠翠楼那一回后,他便再不是从前那清冷世子模样。他虽仍不爱说话,但关照起她来,却是无微不至。她一度恨不能插翅飞回安源,再不面对他。

她无奈滞留公府,只得受着他的好。今夜与祁世骧之事被季洪当着他的面道破,她竟觉自己对不住他,已无颜再面对他。

季洪入夜驰马,借着星夜暗光低头看怀中那女子一眼,柔肤胜雪,墨发如缎,侧颜纯美娇媚,实有一番撩动人心之能。若不是眼下时机不对,他倒也想尝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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