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前,一人骑在马上,蓑衣覆住银甲,与(1/2)

天开始下雨。

崔尽宵拿到药方的时候,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那位郎中脸色仿佛更红了些,近乎要从中逼出血一般。

崔尽宵温言道了谢,仔细听清了他的嘱咐,说到最后,他冷蔑地一笑:“至于把脉,这不是我该干的事情了。”

他说完这话,就甩门把崔尽宵与贺遮赶了出去。

冷冰的雨珠从廊下潲进来,贺遮侧过身子为她挡了:“我从蜀地请来的那一位,是他师妹,到时由她为你阿姐把脉。”

他嗓音寡淡,唇上一点浅浅的咬痕,是崔尽宵适才咬出来的,还没淡退。

“这样不会得罪这位先生吗?”

崔尽宵微颦眉,有些拿捏不准。

贺遮握住一柄伞,手指与伞骨同样修长,搭在上面,先慢吞吞磕了两下,把上面的灰尘敲去了,才慢吞吞撑开,伞骨断了半根,有个角落缺损着,他皱眉打量,嗓音淡淡:“不会,若不是因为知道他师妹要来,他本不愿意开这一方药的。”

崔尽宵“啊”一声,恍惚有点明白这意思了。

大约是不甘心。

男人,反正都这样矛盾。

贺遮把那伞撑开了,叫缺损的地方对着自己肩膀:“雨下得很大,还回去吗?”

崔尽宵皱着眉头,眼里浮动着一些担忧。

她在担心什么,担心贺采发现他们的关系吗?

贺遮晓得若贺采知道,自己与他的兄弟关系就毁于一旦,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有一点诡异的,隐秘的期待。

他知道后会怎么样?

他恼火的时候,崔尽宵会选谁,她那时候要怎么做?

崔尽宵唇抿得平整,听贺遮幽幽地问:“怕他担心你吗?”

“是。”崔尽宵皱着眉头,没发现他那些心思:“阿姐若见不到我回去,会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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