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军队堵门,嘴皮子说服主帅受辱(1/2)

明楼前脚刚出了王家的宅子,禾绿后脚就进来通禀王豫,明楼不走了。

让唐东把自己推出宅子,王豫看见外面的情形,明白过来,明楼不走了,不是他不想走,是走不了。

《千山暮雪》的城市背景是杭州,《来不及说我爱你》是江北六省,《伪装者》是上海,强大的系统在合并时间的同时,连空间也炖成了一锅粥,搞得王豫一度以为这个世界只有这名字叫王家宅子其实合并了全中国的一亩叁分地,所有人就在这个一亩叁分地里面演情景剧。

但此刻,看见宅子外面方阵列队的士兵,王豫才知道这个世界不止王宅这一亩叁分地。因为一个王宅肯定容纳不下面前数万荷枪实弹军备齐整的士兵,乌泱泱的人头,望一眼都觉得气势恢弘心潮澎湃。

“王先生,”见王豫出来,本来高深莫测地凝视着这支军队的明楼回身。明长官胸有城府,面上毫不露愠色,只用一个侧身回眸就完成了对突发事件泰然不惊的完美演绎,“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豫琢磨了一下明楼这句话,琢磨出来了。明长官此次亲自前来做新币制的说客,只带着功能多用却到底不是叁头六臂刀枪不入的阿诚,骤然被这么多枪杆子指着,还以为是不想拔毛的王豫在给下马威。

王豫很无辜,这不是他的主意,虽然系统给他开了很多的金手指,虽然随着剧情的发展系统肯定还会给他开更多的金手指,虽然不知道以后的金手指里会不会有一支军队,反正现在是真的还没有。

王豫不去看明楼,只看向面前的兵士,心平气和:“你们的长官在哪里?”

话音未落,一个身影,排众而出。

灰蓝色的毛料军装笔挺勾勒出从肩膀到手臂的垂直棱角,勒腰的褐色枪带和及腿肚的黑色皮靴勾勒出自胸膛就往下延伸的健美长腿,那张脸,端正俊朗,那双眼,寒气逼人,一阖目一抬眸都是骇人的气势。

王豫恍然大悟,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慕容沛。”

来人正是慕容四少,不同于孤身受俘,被迫受辱的狼狈惨淡,洗去灰土,换上戎装,率众而来的慕容沛有了底气,脸上也有了光彩,看向王豫的眼神尽是迸溅的深恶痛绝:“王豫,我说过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王豫点了点头:“四少,这是你我的私人恩怨,与明长官和阿诚秘书长无关,不如你先放他们离开?”

慕容沛笑了,这是个愤怒让英俊的容貌也变得狠毒的笑容:“等他们见证了你的惨死,自然可以离开。”

王豫微一皱眉,很快就舒展开来,他转向明楼:“明长官,很抱歉,我和四少有一些私人的恩怨需要处理。可以的话,请随禾绿到宅子里休息,我知道你公务繁忙,事情一了结,我立刻派车送你们回市政府。”

明白这支浩荡的军队不是冲自己来的,明楼更加泰然从容,点头,一个下巴微收就礼貌矜持地演绎了风度与气度并重的颔首:“那就麻烦王先生了。”

在女仆禾绿的带领下,明长官很快就在王宅二楼的阳台上找到了视野绝佳的座位。

舒适的藤椅和遮阳的窗帘,及时送上的海绵蛋糕和冰镇的桔子汁,完全符合赴法留学都带着男保姆,平生用尽智商无时无刻不力求安逸的明家大少爷的要求。

明长官西装革履,发型纹丝不乱,翘腿安坐,远远看去一派贵公子观赏斗兽表演的怡然自得。

安置了明家兄弟,王豫这才转过头,对着慕容沛切入主题:“四少,买卖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你现在带兵堵了我的宅子,是什么意思?”

“你对我……”慕容沛咬牙,面上一阵青红交错,“做出那种事情,就该有不得好死的觉悟。”

王豫摇头:“四少,你这样说不对,这本来是一桩好商好量的买卖,你偷盗在先毁了诚信,我才会施手段罚你。我说了,这件事到惩罚结束就结束了,你不能拿它做兴兵的借口。”

慕容沛最见不惯王豫行事下流无耻阴险下作还摆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一声断喝:“少废话,你要是现在乖乖地把军火双手奉上,我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王豫又摇头:“我不给军火,四少要杀我,我给军火,四少依旧会杀我,同样是死,我何必多此一举?”

慕容沛霍然拔枪,他的配枪不是日军量产外观寒酸的“十四式”,而是比利时进口设计感十足的勃朗宁,作为慕容沛修长手臂的延伸,黑洞洞的枪口笔直地指向王豫:“王豫,你就真的不怕死?”

此时的王豫距慕容沛不足十米,脑门坦然暴露在慕容沛和慕容沛率领而来的士兵的枪口之下,他平心静气,只是再度摇头:“我活着,不会同意平白将军火交给四少。四少要是杀了我,我的人为了给我报仇,反而会将这些军火交给四少的叛军。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觉得四少的威胁没有道理,也没有用处。”

王豫心平气和的情绪,慢条斯理的语速,说得每一个句子、词语、甚至标点符号都让慕容沛怒火中烧,慕容沛怒极反笑:“好,你说得有道理,都有道理,我今天不要什么军火了,就要你死……举枪!”

随着慕容沛一声令下,所有士兵枪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王豫。每一杆枪里都有上了膛的子弹,若是激射出来,别说一个王豫,就是一百个王豫都要被打成血肉模糊的筛子。

情况危急,一触即发。

王豫还是泰然安坐着,他是个瘸子,一个两条腿不能用的残障人士,站不起来,也跑不起来,不坐着,只能躺着,面对这么多的兵这么多的枪,王豫要是躺下来,画面就很可笑了。所以王豫只是安坐着:“四少要杀我很容易,肉身凡胎,一颗子弹就能送我归西,但四少可想清楚了我死后的事情?”

“死后?”慕容沛一挑剑眉,“你放心,我都帮王先生想好了,先在城门口曝尸叁日,鞭尸叁日,然后把肉片下来喂狗,骨头烧成灰撒进茅厕,跟大粪拌在一起,一点碎末都挑不出来。”

王豫点点头,又摇摇头:“今日四少率数万雄兵,枪口相对,自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挫骨扬灰全凭四少高兴。日后若是叛军杀上督军府,届时人为刀俎四少为鱼肉,四少可想过自己是何处境?”

“王豫,指望那群乌合之众帮你报仇,你也就只能这样垂死挣扎了,可笑!”

“四少不将叛军放在眼里,那四少觉得,叛军加上我手中这批军火和我的全部家产,可能入眼?”

慕容沛面上厉色一闪而过:“王豫,我今天带了几万人来,一人只开一枪,也是几万的子弹,足以将你连同这栋宅子夷为废墟,谁能给你报仇?就算有人给你报仇,王宅上下鸡犬不留,谁能知道是我动的手?到时候,你的军火,你的家产,都是无主的东西,还不全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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