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豆花（上）（2/2）

首领的手指抚摸着夫人的头发，低下头亲了亲夫人的额头——接下来的词，菲尔丁已经快会背了，我会的，等我回来。

首领如他预料一般地开了口，低沉平缓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我会的。”

嗯？菲尔丁有些奇怪地抬起头，今天这就结束了吗？

夫人的目光依旧那么温柔，黑色的眼眸之中似有波光闪动，“秦河。”

首领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已经拿起了桌上的军帽，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的闪动，似沉寂荒芜的宇宙深处，他像是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夫人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大了一些，那个笑容……明明很灿烂，却让菲尔丁忽然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压上了什么重物。夫人的声音柔和得像是夜风轻轻拂过，她说道：“没什么。那么，再见。”

首领已经带上了军帽，帽檐在他脸上落上了一片阴影，遮去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他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些奇怪的停顿，明明只有两个单词，却漫长得像是在诉说着永远说不清的情感，“再见，枕枕。”

话语刚落，首领已经转身，向外走去。菲尔丁急忙跟上，来不及再去想那些心里奇怪的别扭。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清晨的阳光明亮而耀眼，落在身上，给人带来了一种暖融融的感觉。菲尔丁觉得心中轻快了一些，这样的好天气，似乎预兆着今天的会议会很成功。他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夫人还站立在原地。

透过大门落入大厅的阳光刚好落在了她的身前，画出了一道明暗之间清晰的分界线。

阳光太过于耀眼，菲尔丁一时看不清在阴影之中的夫人的表情，他只看到，她往后退了两步，将自己彻底避开了阳光的范围。然后，她转过身，向着与他们背道而驰的方向，向着阴影的深处走去，消失在灰暗的边缘。

菲尔丁的目光像是被刺痛一般，他转过头，看向了首领。首领高大的身躯正迎着阳光的方向走着，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一层金色、圣洁的光晕，仿若……神明。

无所不能的，拯救世人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