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芋圆(13)(1/2)

钟大飞端着餐食在黎厌对面坐下,大家的讨论他也听到了不少。

于是他生怕别人盖住他的声音导致黎厌听不到,站起来伸着脑袋问:厌哥,四千字检讨就能让你哭啊?早知道你这么容易哭,我就

就怎样?让我哭?你不够格。

我都不够格,那灭绝师太更不行啊。

黎厌强调:我没写,也没有哭。

他又不是泪失禁体质。

我就知道,你连听训都没去,哪会写检讨呢。搞得跟个你很闲似的。

昨晚,半夜才回家,十二点前能上床睡觉就不错了,肯定没空写检讨。

以往犯事被要求写检讨,厌哥从来不写。就好像打架不是他主谋一样。

不闻不问,一字不写。我行我素,谁都不理。

实在被灭绝师太烦得没办法,干脆交一张白纸糊弄糊弄。把灭绝师太气的直接通报批评。

这次工工整整写完检讨,还大四千字,不可能。除非厌哥被附体了。

那这次的事是,灵异现象?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黎厌就站起身离开了。

钟大飞赶忙喊:厌哥,你饭还没吃呢。

早上说饿给他转钱让带一份灌汤包,结果没吃给了别人。中午打饭又不吃。

厌哥是钢做的啊?

杜好打完饭过来,扯着谈岁兴致勃勃要给她讲刚听到的事情。

谈岁本来高兴地侧耳听着,余光瞥见远处于双双,忙抬手遮住脸,生怕被于双双看见。

黎厌穿过人群走来,在谈岁对面坐下,小傻子,遮什么?

杜好说着说着,一抬头看到黎厌,话噎住,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心虚地避开大佬的目光,默默低头,吃饭。

听到黎厌的话,谈岁也抬头,看向黎厌,表情却有些茫然。

黎厌:还遮,都看到你了。

谈岁把手放下,信口胡诌, 我遮太阳。

黎厌看了眼日头,在她右手边坐下,靠窗的位置,正好帮她隔开阳光。

钟大飞扭头看黎厌走的方向,再顺着那个方向看,看到谈岁,好像明白了什么,端着两个餐盘也走过来。

黎厌接过刚被自己撇下的餐盘放在桌上,偏头问谈岁:我的检讨是不是你写的?

钟大飞插话:厌哥,看来你和我真是心有灵犀。

对黎厌说完,他又扭头看谈岁,信誓旦旦:我就知道是你写的。

谈岁眨眨眼,说:是我啊。

黎厌:你倒是直接认了。

谈岁: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说过,谁家收留她,她就帮谁写检讨。

杜好目瞪口呆,艰难地把饭吞下。

大佬要挟岁岁写检讨,还翻脸不认账,找她麻烦?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杜好愤愤不平,拍响桌子,猛地站起来,怒斥:过分!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钟大飞眯了眯小眼睛,说谁过分?

对上钟大飞威胁的眼神,杜好声音弱了,我过分。

该怂就要怂,面子不重要。

谈岁对黎厌说:你帮了我,我是自愿帮你写的。

杜好见了鬼似的扭头看谈岁。

大佬又帮了人?

帮完那个新生,又帮岁岁?大佬好闲哦。

杜好拍桌子的动静不小,大家齐齐扭头看向这边,看到钟大飞和黎厌后,赶紧转回身子。

大佬和同伙一定是在和同学交流感情。

结果饭吃完了,发现大佬还在继续跟人交流感情:

我用写检讨???

老师罚了,谁都得写。

我就不能例外?

你是学生,怎能例外?

你倒是真敢说。

眼看谈岁视线又有意无意看向自己的手,黎厌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

看!好好看!

有什么好怕的?

本来还好,但现在他心里窝着一股子火气。

我不敢。谈岁低头看着餐盘。

当真是不敢了,连看都不敢看他。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没劲。

黎厌吃了几口饭菜,气呼呼离开食堂。

没事给他写什么检讨?四千字很好写是吗?

难怪课上徐少对他无比特殊,像关爱智障儿童一样。

检讨书里究竟写了什么内容,能把徐少吓成这样?

她写的时候哭了吗?

该不会是字数太多给难哭的吧?

想到这里,黎厌步子沉重。

钟大飞把餐盘送到餐具回收车上,跑过去跟上黎厌,边走边说:

那小明星真厉害,一封检讨书就能让徐少对你态度大转弯。赶明再写检讨时,我让她也帮我写一张,这样没准下次月考徐少能心软,给我一个及格分呢。

你可以试试。

钟大飞点头,好啊!

黎厌偏头看他,凭本事考,别净想些没可能的事。

万一她又写哭了呢?

钟大飞垂头丧气,知道了。

我去找程芳。黎厌往办公楼走去。

找灭绝师太干什么?

看看我的检讨。

钟大飞还要跟,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我就不去了。厌哥,我先回班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

说完,一溜烟跑了。

黎厌直奔办公楼。

途经足球场,看到一个女孩坐在草坪上哭,朋友在旁安慰她。

他忽然想起,好像谈岁每次哭的时候都自己偷偷的一个人,没人安慰。

班里没人了偷偷哭,孤身坐台阶上埋头哭

哭得凶,又能自己擦擦眼泪站起来,要是有人安慰,能满脸泪花抬头冲你笑。不像草坪上那个女孩,越安慰哭得越凶。

吵得烦。

什么时候又看到谈岁哭了?

似乎是昨晚。

去客厅拿水喝,发现流理台前坐着一位小姑娘。

小姑娘趴在台面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没有声音,他走近了看,才发现是在哭。

听到脚步声,谈岁忽然抬头,眼睛湿漉漉的,脸上都是泪,可怜兮兮。

他递给她一杯水和纸巾

谈岁接过,立马笑了。

泪还没擦干就笑,跟个脏兮兮的小花猫似的。

那会儿他说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别笑,丑死了。

谈岁哭的时候好像压着稿纸,可能是哭纸上了。

估计确实是因为检讨字数太多才哭的。

六千字,确实值得哭一哭。

想着想着,走到了校领导办公室。

门开着,黎厌敲了三下,没人理,他径直走进去。

程芳的桌子上左手边就是厚厚的一沓检讨,二班在最上面,和三班的摞在一起。

很快找到了他的检讨书。

稿纸右上角写着黎厌二字,字写的乖巧,一笔一画。

他写自己的名字才没有这么认真!

整整十多页满当当,从头到尾字迹工整。

一看就不是他写的!

黎厌往后翻,第二页确实皱了。

看样子,她昨晚哭的挺伤心。

哭都哭了还笑?

不能一次性哭好啊?

还没看完,手一空,检讨被人拿走了。

程芳刚把检讨抢到手,没来得及问话,就有一个人冲进办公室,带进一阵风。

班雪捂着胸口气喘吁吁,指着那份检讨,说:老师我举报,黎厌他是来偷检讨的。

黎厌插兜,目光不算友善,我的检讨,还用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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