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最后一句话有些绕嘴,但意思还是表达得很明白的,至少沈惊衍听完之后很快给出了答案:“嗯,早就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时礼努力回想,不觉得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啊。

沈惊衍:“你看自闭症电影的时候,我有怀疑,之后去精神病院,我就确定了。”

时礼:“……”这么一说,他知道的时间还真不短。

她沉默的和他对视,许久后福至心灵:“那我上次偷吃冰淇淋的事你也知道?”

“不知道,猜到了。”沈惊衍回答。

时礼无语一瞬:“那天早上你还说不做检查了,晚上又提起这件事,是不是因为我没听你话,你觉得这样的我不受控制,所以又有了继续实验的心思?”

如果是的话,那她真的要一头撞死了,没见过这么会自己给自己挖坑的。好在沈惊衍回答她:“不是。”

时礼松一口气,接着不解:“那你当时为什么又提实验。”

“为了吓唬你,”沈惊衍说完顿了一下,“效果不错,那天开始你就没有再吃冰淇淋了。”

时礼:“……”合着自己一直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啊。

“时间不早了,跟我上楼。”沈惊衍一脸平静。

时礼欲言又止的看着他,半晌小声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手腕上注入的芯片,是我公司专门做给儿童以防走失的,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就不会问出这个问题。”沈惊衍再一次扎了她的心。

时礼确定自己是真斗不过这个老狐狸,终于彻底死心了,像被抓捕的犯人一般配合的伸出双手,仿佛在让他帮自己戴手铐:“如果你能开心的话,那就给我做手术吧。”

事到如今,也就只能祈祷实验顺利了,如果后期的她变成他想要的样子,能够让他高兴的话,那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务总会成功的。

……就是不知道变成草履虫的自己,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了。

时礼连连叹气,一副自怜自艾的样子。沈惊衍扫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的手握住,拉着她一同往楼梯口走,在经过自家车时,时礼还不忘提醒:“行李箱没拿。”

“明天等电梯能运转了,再往楼上搬。”沈惊衍回答。

时礼蹙眉:“不好吧,万一我做手术的时候脑浆子流衣服上了,不得换身干净的啊。”

沈惊衍顿了一下,神色难辨的说:“不会有这种可能。”

“那可说不好。”时礼对这件事不怎么看好。

沈惊衍拒绝再和她说话,时礼越往楼上走越紧张,只能靠说话缓解压力,而且在没到实验室之前,她始终没放弃劝说沈惊衍,于是各种描绘开颅手术的恐怖:“你虽然是医生,但真不一定有我见识得多,我之前见过一个人,本来好好的,开颅的时候医生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手术刀戳进了他的脑子,真是当场就死了。”

沈惊衍面无表情。

“还有一个人,是个女生,身体有点弱,跟我差不多吧,她也是开颅,也是死了,而且手术还没怎么做,据说是吓死的,我估计我这种,到时候也可能直接吓死。”时礼说完还不忘叹了声气。

沈惊衍不为所动。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吗?虽然现在的我不怎么听话,可至少还能听你说话,以后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眼看着还有一层就到实验室了,时礼紧张的拽住他的袖子,“我以后会听话的,你不让我吃冰淇淋,我就绝对不吃,不让我出门,我就待在家里,绝对哪都不去。”

沈惊衍总算有了反应:“会听话?”

“会的,完全听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时礼以为有了希望,顿时眼睛一亮。

沈惊衍盯着她看了半晌,缓缓给了她一个字:“哦。”说完便继续往楼上走了。

“……哦是什么意思?你相信我了吗?不让我做手术了?”时礼眼巴巴的跟着他,“你倒是说话啊,快点告诉我,是不是放弃了,我们马上把医生赶走吧。”

说着话,两个人便到了实验室,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显然都去手术室准备着了。沈惊衍带着时礼进了办公室,直接将衣服脱了,换上一套宽松的白条纹套装。

时礼一见他换衣服,顿时一阵绝望:“你、你还要做手术?”

“嗯。”沈惊衍回答。

时礼都要哭了:“我这段时间一直对你那么好,明知道你对我有所图,我还愿意留在这里,一点都没想过离开你,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就没有一点心疼我的感觉吗?”

“有。”沈惊衍回答。

时礼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你要是心疼我。为什么还要我做开颅手术?”

“没让你做,”沈惊衍将衣服换好,又将头发包了起来,这才转身看向她,“我做。”

“你做什么你做……”时礼的声音突然没了,半晌皱起眉头,“你做什么?”

“手术,我去做,”沈惊衍淡淡回答,“既然会偷看资料,为什么不仔细看,难道你就没发现,刚才那个医生的名字,跟我当初签自愿者协议时那个主刀医生是一样的吗?这些年我一直在跟对方合作,将当初那个项目进行下去了,现在已经算是成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恢复我的感情机制。”

时礼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那、那如果失败的话会怎么样?”

沈惊衍想了一下:“大概最后对你的那点感觉,也会彻底消失不见。”

时礼张了张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旦最后一点感觉也没了,就意味着仇恨值另一种意义上的消失,任务自然也跟着成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一点都不想他去冒这个险,宁愿自己来慢慢消除。

“本来想自己把手术做了,但是下午的时候,总想把你也叫过来,”沈惊衍对她勾起唇角,“我希望做完手术醒来,再看见你的时候,能恢复所有感情。”

时礼:“……可是,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沈惊衍沉默一瞬:“没有了,也比现在好。”

时礼愣了愣,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不甘心。

办公室里沉默下来,许久之后,时礼握住了他的手:“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你,一直等着,所以你要健康的出来。”

“嗯。”沈惊衍应了一声,想了想翘起唇角,对她露出一个不甚自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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