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2)

隔了一会,容恪换了一身如雪似银的长袍,袖口还有葡萄纹银丝暗线勾勒而成的纹理,冉烟浓看到它映入眼帘,便被容恪从身后抱住了,久违的怀抱顷刻之间抹平了她的胡乱猜疑,他的衣上有佛手柑清冽的香,幽幽的一缕,像他的手臂一样将她缠住。

“浓浓。”

不待他说完话,冉烟浓便抬起了头,在他怀里转过了身,“我知道,是不是刀哥给你难堪了?”

容恪脸色微沉,冉烟浓又颦眉道:“你是世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主儿,肯定会熬不住苦练,然后找你麻烦的。”

“浓浓,你再说,我吃醋了。”

他神色认真,手臂还生怕她落跑似的圈着她,冉烟浓就语塞了,然后开怀地翘起了粉唇,眼眸漾起晶亮的光,“刀哥明明是哥哥啊。恪哥哥,你上回问我,在我心里你是第几,我不好说你是第几,但是,你是唯一啊。”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浓浓能治愈恪哥哥心里的伤~

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大想这些事了,但是,刻意忽视不代表它就是不存在的。

☆、喜讯

容恪的手搂紧了冉烟浓, 将她严丝合缝地压入了怀里, 浓丽明艳的脸颊红鼓鼓的, 冉烟浓听到心跳声,那么激烈,好像迎亲的那时候, 从马车里跳出来扑上去抱住了他,见他第一眼,就怦然心动, 沦陷在美色里了。

容恪诱哄着托住她的小腰,“浓浓,再说一遍。”

她疑惑地想支起脑袋看他,却被她摁住了后脑, 冉烟浓虽觉得有些莫名, 还是听话地又说了一遍:“你是唯一。”

“再说一遍。”

“恪哥哥是唯一的啦。”

“再说。”

“……”

冉烟浓都口干舌燥了,他滚烫的肌肤,才渐渐地回温过来,冉烟浓大口喘着气,总算是将他哄好了。

夫妻俩是在房中用膳的, 午后,冉烟浓在宣纸上描了几朵花,容恪取了一只匕首, 给她雕了一只精巧的木偶,他手艺不错,木偶的脸滚圆的, 五官俱全,栩栩如生。

冉烟浓爱不释手地把完,宣纸被一阵风扬起来,吹皱了,晕红垂丝的娇艳牡丹,簇簇落在碧绿的叶间,张扬而灼目。

冉烟浓将新画成的牡丹给他鉴赏,容恪看了许久,不曾说话。

她有点儿失望,还以为容恪会夸赞她几句。

容恪沉默地拈起她的画稿,“浓浓。”

“啊?”

“我幼年时没有机会碰这些,没有学过琴棋书画。”他只学过,如何波澜不惊地承受别人的欺压和辱骂,如何捱住那些不时上来的拳脚,如何倔强孤傲地故作不在意,即便亲生父亲冷漠地将他视同路人。

冉烟浓愣住了,窘迫地看了他半晌,将他手里的画抢过来,三两下撕成了碎片,容恪微讶地望着她手中碎裂的牡丹,只见冉烟浓脸红着笑道:“没事,我也就是练练手,我也画不好,一直被先生骂。”

容恪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轻轻一笑。

冉烟浓有点儿心疼,也许是在军营里被刀哥他们一闹,教容恪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他看着像一缕春风,时而含笑,说话也从来不说重,但冉烟浓就是觉得,他敏感多思,只是很多事都藏在心底罢了,因为他从小就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浓浓,不必迁就我。”他将她撕碎的牡丹图摆在了木案上,揉成一团的几角还能拼接出花影轮廓,容恪笑道,“我虽没学过,但也知道浓浓画的好。”

他用了足足四年的时间,只能勉强捡起一些诗书,练练字罢了,作为世子,三军军魂,他几乎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自己,何况是学作画、抚琴这种风雅闲事。

冉烟浓抿着红唇,浅淡地一笑,笑容里全是苦涩。

好像她还没有完全让他卸下心防,他的心事也不曾完全对她吐露过。

将军府的日子平静如水,一晃眼到了十二月。

冉横刀从军营里回来,本来便麦色的皮肤黑了不少,一回家先沐浴梳洗了一番,便到正堂给父母请安,灵犀欣喜他的转变,也心疼他吃了不少苦头。

问完安,冉横刀会厢房同媳妇儿说话了。

“我现在已经从马前卒变成了骑兵了,有了自己的马。”

这都是凭真功夫一拳一脚地换来的,冉横刀马背功夫不错,先天有优势,擢拔提升都迟早的事儿,他缺的就是一个一展身手的机会。

灵犀知道冉横刀不想托裙带关系,也很为他骄傲,对丈夫的想法她是赞成的,冉横刀与她说了会儿话,整整一个月不见,又起了些念头,抱着媳妇儿便要往床上压,“画画,我……”

灵犀脸红过耳,小手抵着他的胸口,“别说多的,你来就是了。”

“你也想的?”冉横刀眼瞳雪亮,见公主羞答答地扭过了头,鼻尖发出一个好听的哼声,便再也忍不住,俯身就啃她的嘴和脖子,用力地嘬着、吸吮。

灵犀被亲得脑袋发蒙,蓦地一口酸水直冲上喉咙,脸色一苦,用力地推开了冉横刀。

“画画?”

一脸懵的冉横刀眼睁睁地望着公主媳妇儿冲出了大门,到了花苑台阶底下,干呕不止!

灵犀扶着树干呕吐,胃里一鼓一鼓地冒着酸,虽然呕得厉害,但宫里头懂事的嬷嬷宫女成把抓,她成婚前就被告知过许多要注意的事了,这几日头总是昏沉沉的,又不时犯恶心,灵犀将月事一算,觉得自己很可能是有了。

冉横刀不晓得公主身子出了什么大事,胆战心惊,两只手颤巍巍地伸出来,小心翼翼地托住了灵犀柔软的香肩,喉咙一哽,“画画?你是不是……得病了,这几日信也不送了,你是不是得病了却瞒着我?”

灵犀心道:这根不开窍的木头!

但没找大夫确认,灵犀也怕说错了闹出笑话,压抑着喜悦,翘着嘴唇将他的胸口一推,“你别瞎说话咒我,我就是吃坏了东西,又受了点凉,不大舒服。”

冉横刀眼里都是忐忑,兀自不信,“不行,我得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灵犀还想私底下去传御医,一般的江湖郎中她还信不过,怕冉横刀瞎找人,忙拽住了他的手,“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晚间还要去军营,千万别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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