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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颇有成就感之余,又开始操心起最初焦虑的事情:男神可能正在挨冻啊!总不能让他穿那些大路货吧?

半吞半吐的跟他娘磨了会子,最后还是以“怕好朋友启欣挨冻”为理由,硬缠着让顾嬷嬷开了库房,不计工本的捡那最好的上贡丝绵,用厚密轻软的繁纹云锦做面子、顶细致的松江棉布做里子,让府里绣娘密密的缝,自己隔三岔五的就去看看进度。当然,做了启欣的,“顺带”着便把王爷的也做了。

福宁公主无奈:“被裕王府的人知道,还不得笑死――难道偌大个王府,还能少了他们主子俩的衣裳,要外人巴巴儿的做了来?”

“外人”两字深深刺痛了小侯爷,他垂下头,不作声了。福宁公主自悔失言,忙摩挲着他的头发安慰道:“知道你与启欣的情分不同…”

正安慰着,忽然身边大丫鬟琥珀过来回话,说是外门上来了位许参将,带着个箱子来送礼。

“哪个许参将?找老爷的?就说老爷还在衙门里没下来,让管家好生招待了,看是什么路数。”福宁公主随口吩咐。

琥珀脸上带出点疑惑的神情:“回主子,不是找老爷的,指明是找小主子的。”

“找我的?”卫泠也奇怪了。

“说是,漠北军营里来的……哎,主子,小爷!”

话没说完,只见卫泠已如离弦的箭,嗖的冲了出去。

许参将是来护送战事折子上京的,额外被派了这摊往公主府送礼的活计。原以为东西送到喝口茶便能交差走人,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安乐侯竟会自个儿跑来直接抓着他问话。看着面前仰着脸对他一脸焦灼连珠炮似发问的小美人,这个刀口上舔血的粗旷汉子,竟支支吾吾手脚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晕晕乎乎的,简直答非所问,是是是,都好都好都好,王爷身先士卒,小世子冲锋陷锐,都好都好都好……

卫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一时情急,许将军莫怪。”后者看的有些呆:“啊,不不不,没没没……”

这人真有趣。卫泠扑哧一笑,转了话题:“这箱子?”

“哦,这是王爷令下官带给侯爷的。”许参将终于捡回了他的舌头,一边想,这小侯爷怎么生的这样好看。

“王爷给我的?!”卫泠霎时激动起来,不顾形象用力去开那箱子,许参将和旁边仆从们忙上前帮忙。

箱盖打开,里头静静躺了一件玄色的狐狸毛披风,梢尖上带了一点点霜华,如月光笼着一般,华贵无比。

“这是?”

“这是王爷连月来亲手猎的野物,捡最好的剥了皮子,统共得了一件披风,让末将带了来。”

“他亲手猎的啊……”卫泠忍不住蹲下`身去,将脸轻轻蹭上那云朵般柔软的风毛,嘴角绽开浅浅笑容,眼眶却慢慢红了。

这一晚,卫小侯爷失眠了。

把披风修饰为“启欣与王爷共同猎获的战利品”,并向福宁公主陈列展示过后,带着一点点心虚和许多甜蜜,卫泠把它抱回房间,铺在大床上,睡觉也不舍得拿下。

丫鬟们都笑了,青檀一边放帐子一边打趣:“上回宫里特赐的紫貂,也没见小爷这么爱惜的,随便披披就塞箱子了――可见还是漠北的狐狸金贵些。”

卫泠有点尴尬:“熄掉蜡烛,你们出去吧。”

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干脆把自己整个儿包在那披风里,软软的毛尖扎着皮肤,有点痒,有点空虚……他再次回味起那个事后在脑中复刻了无数次的场景,某人宽厚的胸膛,坚实的臂膀,他的拇指滑过唇角时自己刹那的心悸,几乎不能控制的想要索取更多……

迷蒙中仿佛有一双手,抚琴一般漫过全身,轻拢慢捻抹复挑,指尖过处便是难以抑制的灼热骚动。他难耐的扭曲着身体,终于挣扎着睁开眼,见到那张藏在心里的脸,爱欲情潮霎时汹涌,忍不住弓起身体用力迎合上去,在对方的身上斯磨着祈求更多。对方却沉默着按下他,双手继续仔细挑`逗每一个敏感的角落,身体每一丝细微的颤抖都被对方收入眼中,每一分欲`火都被撩拨的更旺……他想呻吟,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四肢绵软,任由轻薄。

那双手轻轻揉捻着嫣红的一双珊瑚珠,看着它们充血变大,然后慢慢往下,抚摸上娇嫩的青芽。他猛抽了一口气,眼里泵出泪来,想伸手护住,却被对方轻而易举一只手就捉住举过头顶。另一只手继续不紧不慢的撩拨着他最脆弱的地方,看着那未经人事的玉茎一点点苏醒、膨胀……

刹那间满空烟花绽放,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张大口呼吸却没有氧气,猛的绷紧身体,连脚尖都勾紧蜷缩在一起……

“啊――”他终于呻吟出声,四肢也忽然重回自己掌控。

“主子,没事吧?”外间轮到值夜的玉版极警醒,立刻披衣举起烛台进来。

“没事!”他在帐内看到那点红光移近,慌忙阻止,“做梦魇着了……没事,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玉版不疑有他,倒了杯茶在桌上就出去了。

过了好半天,卫泠才敢动一动身体,慢慢坐了起来,半靠在床上发呆。之前那感觉太清晰,高`潮的余波尤未过去,他只觉四肢酸软,神智依然有点茫然。

这是……春`梦?

他有些羞耻的垂下头,把双腿往里蜷缩了一下,带动了大片湿嗒嗒的布料,黏腻的贴在大腿间细致的皮肤上,一会儿就冰凉冰凉的。

他忽然楞住了,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然后,不可抑制的,脸上火辣辣起来。

偷偷摸摸下床,做贼一样轻手轻脚找了新的里衣换掉,脏衣服却没地方藏,只得扔到一边。顺手摸起茶杯,一口就喝干了。再轻手轻脚的爬回床上,把披风卷成一团抱进怀里,细不可闻的喃喃:“荣至宪……”

第二日午后,福宁公主午睡后起身,只见顾嬷嬷掀了帘子进来,从大丫鬟珊瑚手里接过梳子,亲自服侍梳妆。福宁公主看她一眼,只见老人家满脸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皱纹里都快开花了,心下疑惑:“怎么了?”

顾嬷嬷低头,在她耳边咬了几句耳根子。

“真的?”福宁公主猛的抬头,冷不防扯到头发,哎哟一声。

“公主小心!”顾嬷嬷慌忙松开梳子帮她揉揉,“都怪奴婢,老了,手脚重……”

福宁公主却不以为意,抓住她的手,想追问又咽下,看看周围,吩咐道:“都下去。”待没其他人了,才急急问道:“真的?”

顾嬷嬷笑答:“浆洗上的人发现的,方才过来偷偷告诉奴婢,这不,赶紧来说给主子听,欢喜欢喜。”

福宁公主笑逐颜开:“阿泠长大了啊……”一时感触,又道:“若是滨儿还在,我和老爷只怕孙子都抱上了。”想起早夭的长子,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顾嬷嬷也陪着掉了两滴眼泪,然后小心的缓缓安慰,总算哄的主人家重新欢喜起来。

福宁公主拿手绢子印着眼角,一边又问:“昨儿晚上谁上的夜?”

顾嬷嬷一边替她插上金珠八宝簪,一边低声回答:“奴婢问过了,昨儿是玉版当值,估摸主子要问话,老奴已经自作主张把她叫来了,现在外间候着呢。”

福宁公主赞许的看她一眼:“到底是老人家,做事仔细。”

玉版战战兢兢的进来,伏在地上深深磕头。

“可怜见儿的,别怕,就是找你问问小爷的事情。”福宁公主笑的和蔼,“起来说话吧。”

玉版叩谢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起来,束手立到一旁,垂着头,等待主子问话。

“阿泠这两天都做些什么呢,胃口怎样?”福宁公主淡淡起了头。

“回主子的话,爷这两天多是跟那边府里的爷们一起进出,说是忙什么军需的事情。奴婢也不懂,不过胃口倒是比先前好了些,一顿能吃多半碗饭。”

福宁公主微微颔首,没有再出声。

“昨儿夜里,是你上的夜?”顾嬷嬷看了福宁公主一眼,开口问道。

“是。”

“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

“你再好好想想?”

玉版疑惑的埋下头,半晌,有些犹豫:“就是半夜里仿佛魇着了,叫了一声,奴婢想进去看看,小爷不让,立马打发我出去了。”

福宁公主和顾嬷嬷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没事了,你下去吧,好好服侍小主子。”

“是,奴婢告退。”玉版规规矩矩行完礼,倒退着慢慢退了出去。

“阿泠几时回来,叫他过来一趟。”

“是,奴婢这就出去吩咐。”

卫小侯爷一回府就听说他娘有事找他,当下外衫也不换了,直奔庆禧堂。

“母亲找我?”

“阿泠过来。”福宁公主笑眯眯的拉他在身边坐下,然后挥手让丫鬟们退下。

什么情况?卫泠眼里开始冒问号。

“母亲最近事儿忙,竟疏忽了你。”福宁公主看着心肝宝贝儿子,越看越欢喜,“转过年你就十五了,照说,公子哥儿们到了这个年纪,屋里早该放个人,也好服侍你起居……”

卫泠有点尴尬:“母亲说什么呢,再说青檀她们几个服侍的好好的,很不用再加人。”

“傻儿子,跟自己娘亲不用害羞。”福宁公主拍拍他的手,思忖片刻,斟酌道:“青檀爽利,澄心柔顺,不过论相貌却是玉版更好些,小罗纹也不错,这几个都是娘当初千挑万选出来给你使的,你喜欢哪个只管说,开了脸,也好服侍。”

“母亲,真不用!”卫小侯爷有些急了,脸皮紫涨。

“还是……看中了别的谁?告诉母亲,我替你做主。”福宁公主再接再厉。

“母亲!”卫泠没办法,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儿子……从来没想过什么通房不通房的事情。”

“这是为何?”

“儿子只想……一生一代一双人。”卫泠微微别过头,有些苦涩的笑笑,又道,“似母亲跟父亲这般,就挺好。”

“一生一代一双人……”福宁公主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的话,咀嚼着里面的意思,一时竟有些怔怔然。片刻后才回神,爱怜的看着儿子,拖住他的手,叹道:“我家阿泠是个好的,只不知将来谁家姑娘有这福气了。”

卫泠心中本就有鬼,听了这话,愈发心虚的垂下头,如坐针毡,胡乱捡了点别的话再聊两句,就推说忙了一天有点累,回自己院子去了。

10

忙忙碌碌,眼看离万寿节只剩不到一个月,东西也筹备了七八成,卫小侯爷又坐不住了。

他想去漠北。

那种乍相许便分离的撕扯,让他每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度日如年。内里再煎熬,偏生面上还不能带出分毫,简直举步维艰。

庭院里银杏叶子黄了,风一吹就呼啦啦满天飞,蝴蝶似的,迤逦飘坠。他有时呆呆看着,能看上一个下午。慢慢磨一汪好墨,蘸笔落纸,写来写去大大小小俱是“式微、式微,胡不归”。写完自己对着出一会儿神,然后揉成团扔废纸篓子里。想想不好,再拣出来,扯碎,重扔。

卫泠觉得,等不到他回来,自己大概就要疯了。

终于,卫小侯爷鼓起勇气,拣某天下午他娘心情正好的当口,小心翼翼的试探递话,表示想随军需队伍一同前往漠北历练。

福宁公主的表情,像是天忽然塌了一样。任凭卫泠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道理小卖萌各种手段轮番上,她只是死活不同意,眼泪汪汪抓着他的手,仿佛害怕下一秒宝贝儿子就离家出走一样。

母亲这里行不通,他又尝试着从他爹那里下手。原以为侍郎大人目光如炬思虑长远,必能理解他“想历练、求上进”的“苦心”,谁知卫二老爷皱着眉,想了半天,最后和蔼的拍拍他的肩膀,对儿子表达了充分的赞许之情后,话锋一转,还是不行。

理由很简单,自己已是快知天命的人了,只这一根独苗,一丁点可能的危险都不敢冒。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卫二老爷没对着儿子挑出来:卫泠这样顶级豪门的公子哥儿,又是身处极微妙的皇族与权贵的交汇点,太过上进了反倒不一定是好事。当初皇帝赐封号“安乐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卫小侯爷没有办法了。眼看军需队伍出发的日期渐近,急的不行,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

过了两天,太子府上来了请帖,庶子百日宴,因是侧妃所出,身份也不算低了,因此邀了些亲近的人家来添喜。

福宁长公主自重身份,便派了卫泠代表,上门祝贺。

到了储君府邸,被恭恭敬敬迎入内。送上礼单,不外是些花团锦簇的长命锁、玉如意之类,自然是体面的。

因是家宴,客人数不多,只在花厅里开了几桌,客人们身份规格却都不低,好歹太子的侧妃也是世家女出身,将来一个贵妃妥妥逃不掉的。

极少在人前露面的安乐侯一出现,便吸引了许多视线。他如今“名声”不小,好奇者甚众,碍于身份,虽不敢做的太明,但视线交错窃窃议论却是少不了。卫泠一时有些难堪,立在那里进也不好退也不好。

“阿泠过来,坐我旁边。”一身常服的太子发现了他的窘境,扫一眼四周,淡淡发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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