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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丈开外的垂花拱门前,启欣正立在一丛开的极浓郁的赤槿旁,面无表情看着他。

昭宁帝其实只是因为后悔了不爽了,才把裕王世子派了来。

凭什么,天气这样热,活儿这样多,你们却可以拍拍屁股度假去。更让皇帝咬碎牙齿的是,软软软糯糯香喷喷的小美人,朕还没啃下第一口呢,竟然就这样便宜你小子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偏偏,这两人还一个都舍不得真下手收拾,于是皇帝更加生气了。

你们不是要卿卿我我么,那好,找个由头丢件事情让你当龙禁卫的儿子过来传话:那谁,回来干活!说不定,还能让某人在儿子面前出个丑什么的。

至于裕王父子和安乐侯背后那一摊烂帐,天地良心,皇帝是真不知道。

他要知道的话,估计得更生气。

蜜里调油的度假,才开始两天,就这样在尴尬又略惊恐的状态下戛然而止。返程的马车里,卫小侯爷依然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掀起帘子,浓绿深影下,一行人沉默着赶路,只闻马蹄声声、车辙辘辘,气氛竟异乎寻常的压抑。裕王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控着马走在队伍前头。启欣则板着脸,策马跟在队末,卫泠一路试了几次,他就是不搭话。

可把小侯爷愁的,白头发都快出来了。

咬着下唇,卫小侯爷鼓起勇气,打算再试一次。好容易跟启欣的关系有所缓和,他真害怕重新跌回冰点。一面满腹心事,一面探出头去,有些恳切有些紧张的唤他:“阿欣?”

小世子仿佛没听见的样子,视线不知飘向哪里。

卫泠垂下眼,慢慢缩了回去,帘子掉下的一刹那,眼圈儿似乎有些发红。

没多久,碎碎的马蹄声自后方上来,启欣声音低沉:“侯爷有何吩咐?”

卫泠唰的掀开门帘,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试探道:“阿欣……上车来,咱们说话?”

队伍前头的裕王忽然回过头看他们一眼,卫泠抬起头,面上写满无奈与哀求,对方冷着脸回过头,却是没有发声。

见此情形,启欣反倒哼了一声,一跃下马,将缰绳丢给随从,干脆利索的上了车。

卫泠两手紧握,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一道红痕,片刻,方才勉强对他笑道:“车里闷热,要不我把帘子打开?你……生气啦?”

启欣只沉沉看着他不说话,卫泠被他盯的一动不敢动,竟像做了天大亏心事似的,很快鼻尖额角就冒起密密汗珠。

忽然,少年大力扑过来捉住他手臂,一张初见棱角的俊秀面容瞬间迫至眼前,咬着牙,眼中满是痛苦与不忿:“阿泠,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卫泠忍住痛,避开他的眼睛,轻声道:“不,我心甘情愿的,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么?”

“我不信……”启欣的表情,不忍卒睹。

“阿欣!”卫泠慌了,手足无措的抱住他,“阿欣!”

少年忽然用力将他抱进怀里,用力之大仿佛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样,眼中泛起泪光,压抑着声音急急的说:“阿泠,你在我心里,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啊!阿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等我几年,我一定不会比父亲差!阿泠,我想护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卫泠如受巨大撼动,怔怔的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少年双眼含泪,狂热而痛苦的注视着他。他的心仿佛被魔鬼撕扯成碎片,痛不可当。他颤抖着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面庞,口中喃喃道:“我不知道……不要逼我,我不知道……”

少年眼中闪过一线锋芒,表情渐渐如受伤野兽般狠倔:“父亲能满足你的,我也可以!”言毕,忽然一把撕开他的衣襟,用力压倒,狠狠吻了下来。

卫泠后脑撞到板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一阵一阵发晕,又被他侵占住口腔,毫不留情的大力掠夺,又不敢发出大声响怕外头人听到,一时间竟毫无招架之力,简直任由轻薄。

启欣一手按住他双手手腕,另一只手用力将他下裳往下一扯,卫泠的惊呼声俱被堵在口中,眼中急的逼出泪来,却只能无力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启欣强行挤进他腿间,黑着脸:“是这样?”然后用手重重撸一把他下`身毫无反应的器官,冷笑道:“还是这样?”

卫泠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下,惊恐而哀求的看着他:“不要!阿欣不要!”

启欣红了眼,眼泪刚掉下就被狠狠擦掉:“还是……这样?!”

他用力撞击起他身下未曾痊愈的隐秘入口。

卫泠的惨叫未及出口便被死死堵住,疼的脸色苍白,一头一脸的冷汗与泪水,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体,启欣用尽力气才进去一点点,看着身下丝丝缕缕的血迹,他忽然清醒过来,愣愣的直起身体,见到卫泠已经停止了挣扎,默默掉着眼泪任他动作。

“阿泠……”他颤抖着去擦他的眼泪,却越擦越多。

仿佛被吓坏了的少年,无措的、哀哀的小声不停唤他:“阿泠,阿泠,阿泠……”

许久,卫泠终于一点一点转回视线,看着他,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挣扎着坐起身,将他的头轻轻抱入怀里。

启欣抱住他的腰,大哭起来。

从马车里出去的时候,小世子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了。裕王微微皱眉,却又忍住了,回过头继续赶路。

卫泠发了一会儿呆,咬咬牙,把自己稍稍收拾了一下,从包袱里翻出干净的衣裳换了,动作时牵动身下伤口,一阵一阵的疼。他咬住了下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诡异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进了城,小侯爷被送回公主府。看着纤细身影有些踉跄的被簇拥了进去,婉拒对方入内用茶的邀请,裕王瞥一眼儿子,淡淡道:“走吧。”

小世子有些失魂落魄,顺从的跟上了。

29

第二日,卫小侯爷早起便自觉有些头重脚轻,他忍住了没吱声,规规矩矩踩着点去中书省销了假,然后开始低调的埋头做事。

没有见到皇帝,皇帝昨天开始住到撷芳园消夏了,每日的折子也是由专人送了去审阅批复。得知消息的小侯爷竟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司礼监随堂太监张禄笑嘻嘻的过来取今日的文书,见到卫泠,眼前一亮,撇下众人赶紧上来问安,堆着笑道:“侯爷可回来了,奴才给侯爷请安!”一面从小太监手上接过一叠折子,一面把腰弯的再低点:“皇上前儿还念叨呢,这不,劳动侯爷走一趟撷芳园,一块儿把折子给带去?”口吻谦卑却不容反驳。中书省大大小小官员们听在耳朵里,却个个面色如常,似乎毫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卫泠垂下眼,迅速判断这要求定是出自皇帝。当下心中一紧,面上却微笑道:“公公快别多礼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张禄笑的跟弥勒佛一样:“谢侯爷体恤,奴才这就吩咐人给您备车。”

“不用麻烦啦,个把时辰的路,就日常送折子的官车好了,公公不介意我跟你挤一回吧?”

“我的爷,您就别为难奴才啦。”张禄有些夸张的苦起脸,“奴才这颗脑袋,还想留着多伺候主子们几年呐!”

话说到这份上,卫泠只得苦涩的笑笑,听之任之了。

撷芳园坐落于京城北郊,是座极精致的皇家度假园林,布置走的是江南一脉,从嶙峋太湖石到秀丽湘妃竹,随处可见精雕细琢的匠心。

皇帝这次谁也没带,自个儿住了过来,只道清心。

卫泠战战兢兢的捧着折子跪上坚硬的地砖,书房门吱呀一声在背后关上了。他瞬间觉得头顶有些发毛。

许久许久,上头都没有声音。卫泠不敢抬头,只觉头越来越沉,不由重重咬一下嘴唇,企图用刺痛让自己维持清醒。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皇帝仿佛没有看见他似的,面无表情低头只管看书。卫泠渐渐觉得膝盖上仿佛被千万根针细细刺戳,又仿佛千万只蚂蚁同时爬过,头一阵一阵发昏,眼前地砖上图案开始模糊变形,举着折子的手臂也开始瑟瑟发抖。他终于支持不住,有些胆怯有些难堪的小声开口:“皇上……”

半晌,皇帝啪的一声轻轻把书丢到桌上,冷冷道:“知道回来了?”

卫泠实在撑不住了,干脆伏下`身,顺势把折子放到地上,额头磕上清凉的地面,稍微舒服了一点,缓缓道:“臣惶恐。”

“惶恐?”皇帝轻巧的笑了一声,“怕是乐不思蜀吧?”

卫泠闭上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干脆赌气不出声。

皇帝更加不高兴了。脚步声慢慢移近,一抹明黄色停留在眼前。卫泠把身体伏的更低点。

忽然,一股大力把他整个人拖了起来,皇帝英俊而略扭曲的脸迫在眼前:“怎么不说话了?”

卫泠面色苍白的像纸一样,眼前一黑,直接在他手里软了下去。

“传御医!”看着臂弯里昏厥过去的小美人,皇帝脸色发青,杀人的心都有了。

李彤出身医学世家,在太医院兢兢业业供职近二十年,是老资格的院判了,经手过无数贵人的脉象,这次皇帝出来消夏,便是他随驾伺候。

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张德亲自一路小跑着来抓他,李院判很受了些惊吓:“莫不是皇上哪里不适?”

“安乐侯晕过去了!”张德一跺脚,拖住他就走,“快些,皇上正发怒呢!小福子,替李大人拿着药箱,快!”

三步并两步,气喘吁吁的奔到皇帝下榻的养怡居,宫女太监来回奔忙,却一丝儿杂音都不闻。安乐侯双眼紧闭躺在皇帝的龙床上,不省人事的样子。李院判忙上前跪下行礼。

“行了,赶紧诊治吧。”皇帝板着脸,沉声吩咐道。

李彤弯着腰,小心翼翼上来跪到榻前,轻手轻脚拉起了卫泠的衣袖准备请脉。

纤白的手腕上,一道诡异的红痕突兀的映入眼帘,仿佛捆绑摩擦的痕迹。李彤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抬眼看看皇帝,昭宁帝面色发黑,双眼死死盯住这暧昧的印迹,声音冷的像冰块:“看你的病。”

“是。”紧张的垂下头,院判大人有些胆战心惊的为安乐侯请起了脉。片刻后,小心的放下袖子,把手塞回薄纱被里。

“怎么说?”

“启禀皇上,小侯爷内里无大碍,想是外伤引起的发热,服两剂清热散,外用活血生肌膏涂抹,想来就没事了。”李彤伏着身,小心的从脚边的药箱里找出个小瓷罐,双手奉上。

“外伤?”皇帝皱起眉,视线往卫泠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打个转。

李彤也糊涂了,看看,再看看。

皇帝思忖了一下,挥手让服侍的人等都退下去。然后,一咬牙,亲自解开了卫泠的衣襟。夏日浅绿色丝质官服下,是薄薄一层雪白的细纱里衣,胸前两点嫣红若隐若现。但是皇帝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他一把撕开里衣,小侯爷满身暗红淤痕暴露无遗,从纤细的脖颈一路扩散蔓延至身下。李彤举起袖子擦汗,自以为窥破什么的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都开始哆嗦起来,额头伏上地面,一声敢不吭。

室内气压低到谷底,皇帝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又解下了卫泠的下裳,同样的密布情`色痕迹。他握着拳头,胸口起伏,许久,终于轻轻分开他的腿。

微微红肿的后庭,穴`口泛着一点点血丝。

皇帝哗的一下把纱被丢下,恰好盖至下巴,遮了个严严实实。

“这是药膏?”隔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帝终于发出声音。

“是。”李院判依然不敢抬头,斟酌着答话道,“一日三次,涂抹于患处即可。”

皇帝取过了瓷罐,握在手里,不知想些什么,没有说话。

李院判再擦把冷汗,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一时冲动,鼓起勇气道:“皇上……微臣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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