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奢无德的长公主3 ℱádíáпωeп.čóⅿ(2/2)

听到墨娥的话,江若离对楼下的人群好像没了兴趣,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宫墙,手指在窗沿敲击着。

天色渐晚,本该在宫里的越玄帝萧渊却出现在大学士府邸,宋照泉屏退了仆从招待好友。

“怎么不是梨花白?”

“圣上您哪次来不是以水代酒?既然都是微臣喝,偶尔喝喝桃花醉也不错。”

“呵,你曾经说过桃花醉年份低,酒味淡不堪细品,怎么突然转了性?”

“…您就别问我了,美色误人啊。”

宋照泉一向爱美还爱画美人,在船舫为舞女改画过眉,之前也在银楼帮人挑过珠钗,没想到今天直接被刺了回来,道歉后对方也不理睬。

他回来后直接让小厮去银楼打算帮那位夫人结账,结果却被告知数目庞大,即使如此他也咬牙付了其中一千两当做是谢罪,还特意叮嘱掌柜不要透露有人代付一部分款项。

宋照泉心理上没了负担的代价就是现在囊中羞涩,连今晚喝酒都舍不得喝梨花白,改喝便宜些的桃花醉。

萧渊对好友的脾性也有所了解,这人在公事上刚正不阿可以审问被拔了指甲的女细作,平日生活里对上女人却一言难尽。

“又是哪个花魁娘子求你赎身?”

“这次是我失言之过,不过说到花魁娘子,我原本还想约你去环翠阁,有位前头牌确实风姿卓越,只可惜…也不知道现在沦落何地,听说环翠阁被拆还是长公主的缘由。”

“昭阳么?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察觉到嘴唇都已经有些干裂,萧渊说完便拿起水杯。

宋照泉看着每次提到长公主,面色就有些微变的萧渊,不动声色喝了一口酒又说道:“想必那位驸马也是受不了这般行径才到外面散心,现在他还在病中倒是有些可惜……尝尝这小菜。”

“确实可惜了。”

萧渊拿着水杯,看着杯中明月的倒影,对桌上的佳肴视若无睹。

宋照泉紧接着讲了些宫外的趣事,萧渊时不时点头应上两句,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也动了两筷子。宋照泉酒过叁巡更是直接吟诗一句,而萧渊听闻直接也接续了一句,不必多言,两人就开始以飞花令助兴取乐,只是对不上来宋照泉罚酒,萧渊却是罚喝水吃菜,不多时宋照泉已经趴在桌上。

离开宋府,萧渊只觉得又有些恶心,习惯性把那股想扣喉呕吐的欲望强压了下去,手心被掐出了印,他若无其事回了宫,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没多少睡意。

公主府里的眼线这半月来都被陆陆续续调到了偏职,驸马现在的处境也探不出来,他对这种超出预料的状况有些烦躁。尽管萧渊不想承认,比起势大勾结贪官污吏的曲从溪,昭阳的存在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尽管他们之间说过的话其实都没几句。

一片黑暗他又想起来自己还是七皇子的时候,当初太子伤寒疑似被人动了手脚,直接一病不起,先帝震怒众皇子跪在启年殿前,丧钟响太子薨,和太子同胞的昭阳公主听到丧钟直接哭了出来,拖着剑冲到殿前直言怎么死的不是他们,偏偏是她的弟弟。

昭阳拿利器指皇子,出言无状,这一切都被丧子的先帝压了下来,此后他更是对昭阳百般纵容,何其不公啊。

夺嫡争斗中剩下的皇子死的死残的残,站到最后的反而是宫女所生的萧渊。先帝为了大越朝安定下诏让他即位,可连皇室世代相传的龙卫驭令都没给他,还让被要求立誓即位后不得伤害昭阳。

誓言而已说说罢了,要是真有鬼神,当年冷宫他又怎么会守着母亲的尸体,连半点残羹冷炙都讨不到。

他是大越朝名正言顺的皇帝,自然也该有资格拿到驭令,最多留下昭阳一条命,至于那个妄想弄权的阉人也蹦跶不了多久。

这么想着萧渊终于不再辗转反侧,渐渐睡了过去。

转眼便到了冰嬉宴这天,宫里最大的太湖早就因为天气封冻,这两天更是泼洒了几道水,确保冰面平滑如镜。

江若离的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发间的喜鹊登梅点翠簪,身上的千重魏紫暗纹交领曳地裙,披着的无暇雪貂斗篷,缀着东珠的绣鞋,全身上下零零散散无一不是珍品。

一人大着胆子算过去,只能感慨着一首之饰盈千金之价,婢妾之服兼四海之珍。

即使华服美衣明珠翠色也难夺她本身的艳色,那一对娥眉下双眼更是目光灼灼让人不敢直视。宋照泉见长公主比起记忆里更浓墨重彩,下意识联想到驸马养病的消息,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

等到萧渊入席落座自然也一眼就看到了江若离,一时间他又想起了先帝在位时无法无天的昭阳,面色冷了不少。

此时江若离倒是心情不错,昭阳基本不怎么待见这个弟弟记忆也比较模糊,现在仔细打量着萧渊,只能说皇家基因靠着后宫佳丽的一代代优化在颜值上无可挑剔,而她对美人总是多了几分宽容。

几句场面话后宴会开场的歌舞就上演了,众舞者脚下都踩着冰刀,水袖加上流畅的滑动和高难度的空翻转圈,堪比艺术花滑的场面让江若离差点忍不住想鼓掌,手拿起杯子饮了口热茶。

而已经有些看腻这类表演的宋照泉侧头瞄到了那纤纤玉手,下意识想赞美突然觉得有些眼熟,死盯着确认了几秒,再仔细辨认她身后低头站着的婢女,反应过来立刻移开了视线,好像盘里的酥黄独有什么别样的魅力。

宴会并未受到任何影响,重头的跑冰比赛和冰上圆鞠中参赛的都是兵卒,一时争着出头冰花四溅,名次一出,萧渊深邃的眉眼间也流露出些赞许,赏赐也毫不吝啬。

天色渐晚众人乘坐上特制的冰床赏景,说是冰床更像是改造过的木船,两侧描金绘彩,底部安装两根长形角铁,在仆从的推动下,在湖面滑行。

作为长公主的江若离和萧渊一样都有自己的冰床,她站在棚内看着银装素裹、飞驰而过的自然雪景,一时之间却更加想念都市的高楼大厦。

在宫门巡视的曲从溪默默数着数,准备掐着点进宫看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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