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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在开封的医院见过以后,两人间剑拔弩张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有了缓和,故而即便此时见了谢锦天的讪笑,易杨也并未针锋相对,只道:“程衍的个案结了。”

这个消息大大出乎了谢锦天的意料,他端起玻璃杯,将滚烫的咖啡倒入自己的杯子里:“怎么结的?”

“他自己要求的。”易杨一笔带过,走到自己桌前开始整理材料。

然而谢锦天却并没有往完满的结局上想,他对自己的猜测太过自信:“程衍离开了?彻底和师兄断了?”

那想要伪装却全然掩盖不住的洋洋得意仿佛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易杨的掌心。他本不打算告诉谢锦天萧牧和程衍的状况,毕竟那涉及二人的隐私,然而此刻,他改变了主意。

“他们在一起了。”易杨转动着中指上的戒指淡淡道。

随后留下一脸错愕的谢锦天,拿了板夹到楼下评估病人去了。

易杨从沙发椅上睁开眼时,瞧见的是导师余潜那一张端方温和的脸面,他正伸出一根手指在易杨跟前晃:“这是几?”

易杨笑了,他知道那施展在他身上的“诅咒”因着他经验丰富的导师而暂且解开了一重。

支起身子,喝了口递来的白开水:“对不起余老师,只是这种时候,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余潜嘴畔的笑纹如涟漪般荡开,厚厚的镜片下,是自信的笃定:“不找我找谁?你们单位请的香港老古董?”

余潜本是易杨大学心理系的教授,已过不惑之年,却依旧童心未泯,讲起课来格外生动有趣,被同学们称作“老顽童”。易杨毕业后,还时常来看望这位在他读书期间对他关怀备至的老师。余潜爱才,觉得易杨有天赋,便答应做他的长期督导,当然,二人的关系是保密的,毕竟他们的社交圈交集不少,为了省去麻烦,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师徒关系。

当余潜在电话里听到易杨的遭遇时,十分惊讶,他没想到,会有人对他珍视的小徒弟用这等伎俩。虽然易杨并没有告诉他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又是为的什么目的,但他对易杨,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催眠,也是他的强项。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催眠指令的?”

“疼痛。”易杨苦笑了一下,瞥了眼中指上的戒指。

他骗了樊逸舟,这个戒指并不是为了他生日而买的,那只是掩饰的借口。他为自己订制的这枚戒指里,藏了一截针,只要轻轻按动隆起的装饰,针头便会从另一侧弹出一截。

而正是这根针,在今天他察觉到谢锦天进入咨询室时,便狠狠扎进了他的腿部,令他保持绝对的清醒。

当听到谢锦天念出“寿山艮岳”的指令时,他拼命否定的猜测终于以一种百口莫辩的方式被证实,以排山倒海之势毫不留情地摧毁了他为自己筑起的壁垒,片瓦不留,碎片划过他的眉眼,可他感觉不到疼痛。他仿佛又回到那个转角的过道,不可置信地坐在一堆废墟中。灯灭了,他合上眼,可他却知道,黑暗中站着的谢锦天,正漠然注视着他心如刀绞的饮泣吞声。

这一切来得都太过巧合,谢锦天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他会去开封,会遇到陆教授。要不是那一场意外,他至今仍旧被蒙在鼓里,仍不会料到他最爱的和他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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