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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可信度就像醉鬼总说自己没醉一样,余潜不无担心地测试了一下易杨的感官认知,知道他是完完全全地“回来了”,这才稍稍放心些,伸手抚去易杨额角的薄汗:“没有谁再能伤害你了。”

这一句,险些令易杨红了眼眶。自父亲去世后,再没有谁像这样自然而然、不求回报地关心过他,樊逸舟对他有所求,有执念,而余潜是唯一一个以给予他超越师徒情谊的关怀的长辈。

“谢谢您。”

除了这一句,他再说不出别的,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哽咽了。

“谢我什么?谢你自己吧!”余潜扶易杨起身,“等合适的时机,自我分析一下,你潜意识构造的那些场景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这对你今后的成长也很有帮助。”

易杨微微颔首。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虽然不会主动询问,但余潜仍旧十分在意那个伤害他爱徒的人。

易杨苦笑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左手的戒指上。

“放下,彻底地放下。”

第22章 蜕变

在这场犹如浩劫的催眠过后,紧随而来的并非胜利的喜悦,而是清醒的绝望。易杨的灵魂仿佛漂浮到了半空,俯视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躯壳,冷静地剖析着潜意识里的每一个象征。

九色鹿,是神圣而纯良的生灵,他代表着这份隐于世俗之外的鲜为人知的感情,而那个恩将仇报为了一己私欲带国王来围捕九色鹿的打柴人,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都说爱上一个人,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然而易杨披上的这冰冷沉重的铠甲,却是用来抵御来自他钟情之人的杀伐。他将他的感情践踏到土里,还妄图鞭墓戮尸。

在关于石门的隐喻里,易杨终于明白,能救他的,唯有他自己,过去的他顾虑太多,从不曾真正为自己而活,好在为时未晚。长夜漫漫,当黎明到来时,他便权当重生了一次。

起床洗漱,比他路远的樊逸舟因为要开晨会已经先走一步,厨房的微波炉里照例留了份夹蛋的烤土司,闻到香味却吃不着的黑猫警长蹲在那儿仰着脖子使劲瞧,易杨轻轻抚了抚小家伙的脑袋,给它喂了把猫粮。

这是个看起来再平凡不过的清晨,在易杨眼里,却早已经物是人非——天是灰的,灯是暗的,心是凉的,可至少他的双眼清明,不再被一厢情愿的感情所蒙蔽。

易杨坐在摇晃的班车上,一想到又要见到谢锦天,便固态萌发地生出些想要逃离的冲动。然而真逃到天涯海角又如何?这话他对程衍也说过,若真放不下,不过是咫尺的牢笼。

到了单位,推开科室门的刹那,易杨恰与正要去洗杯子的谢锦天险些撞了个满怀。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怔。谢锦天因着易杨知道他拿了那两本书的事而心虚,先发制人地问他:“早饭吃了吗?

这般看似平常的寒暄,在从前是少有的,谢锦天何时真正关心过他?每一次问起他的状况,都不过是为了岔开话题或只是无话可说。

“吃了。”易杨与谢锦天错身而过,不再多看他一眼。

谢锦天端着个杯子站在门口,忽然生出些不安来。他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对,但他总觉得,今天的易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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