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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谢锦天时,他当真这么以为,可一旦谢锦天站在他跟前,他便又原形毕露。

好在自上一次他伤了谢锦天的自尊后,谢锦天并没有再来找他,倒是夏雪趁着他父亲来医院复查时来找了易杨一次。

“我只是没想到……你和樊医生……”向来能说会道的夏雪竟也会把脸撇在一边来掩饰尴尬的神情,那一身仿佛冬日里跃动火苗的红色大衣承得她一张瓜子脸白得毫无血色。

“没和你说清楚,我很抱歉。”易杨这般说着,心里却并无多少隐瞒取向的愧疚感。他和这位师姐分明肩并肩走着,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只是夏雪的人生轨迹是令人艳羡的美满,而他轨迹的延伸,却只有绝望与湮灭。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夏雪的高跟鞋踏在被雨后的淤泥爬满的石板路上,走得有些艰难,“锦天这段时间,都没和我联系……”

易杨听到这句,并不觉得意外,最近八卦的同事们也说了,夏家的女婿谢锦天,分明在医院,却一次也没再去看过他来看门诊的老丈人。联系上一次谢锦天说过的话,不难想象他们之间的罅隙会有多深。彼此都抱屈衔冤、愤愤不平,希望对方为感情的破裂承担责任,而这本已遍体鳞伤的感情便在日复一日的僵持中枯萎凋谢。

易杨没有接话,而只是示意夏雪坐在花坛边的长椅上,从白大褂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擦高跟上沾着枯草的淤泥。

夏雪说了声谢谢,垂头清理着,擦着擦着,却忽地落下泪来。

“我不该听我爸妈的,让他为难……只是我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夏雪断断续续地将那一日的不快说给易杨听,“结婚的事,他完全不关心了……司仪打给他,他就说忙……就好像这是我一个人的……”

后面的话,她不敢说了,怕一语成谶。

易杨向来是害怕眼泪的,尤其是女性的眼泪,他看多了他母亲为另一个男人的锥心泣血,那每一滴眼泪背后都是他亡故的父亲忍气吞声的惨淡,以至于他看到眼泪,便不可抑制地生出一种与温顺性格背道而驰的愤世嫉俗的阴暗。与其说是害怕女性的眼泪,倒不如说是害怕这样陌生的自己,这让他措手不及。

亦如此刻,纸巾已递了过去,他摸了摸身上,再无可以安慰的物件,而语言又显得如此苍白,更何况他本就说不出一字半句。

就这么一个哭着,一个站着沉默着,直到天空又下起了零星的雨。

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可正当易杨打算劝夏雪进去躲雨时,一扭头就看到站在走廊下阴沉着脸看着他的谢锦天。

第33章 傩面

易杨和夏雪都已经有近一个月没见过谢锦天了,也不知是谢锦天刻意躲着,还是当真就那么巧合地没有遇上。而此时,这样的不期而遇,令易杨和夏雪仿佛被捉了现行般的尴尬。

易杨移开视线,借以平息惯性的心鼓如雷,他心中预演的情节,是谢锦天的拂袖而去,然而当他意识到那脚步声近在身侧时,为时已晚。

夏雪怔怔看着谢锦天拽着易杨就往楼里走,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直到二人消失在视野中,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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