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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猜到了。

他并非无辜的,夏雪自然可以站得比他高一些,以世俗的眼光来审阅他、批判他。

然而夏雪却只轻声叫住了他。

“都结束了。”

易杨偏首看向夏雪。他不知道她所指的结束,是用来形容她和谢锦天的感情,还是对于他的审判。

夏雪没有再解释,只是拉起易杨冰冷的手往反方向走。仿佛要一同逃离这个注定要在回忆里镇守的伤心地。

那池塘上的冰窟窿,像无数空洞的眼,冷冷窥视着他们徒劳的挣扎。

大年初一的清晨,没有店铺营业。夏雪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住在附近的表姐,只能带着易杨回到车里。

直到此刻,夏雪的手才松开,这一举动实属有些逾越了,可在此情此景下,语言是如此无力,唯有在自掌心传递的温度才是真真切切的。他们迫切需要一种表象的缔结,以确定尚未被这个世界所厌弃。

开了暖气,感觉到重回四肢的温热,这才从同宗同源的钝痛中缓过神来。

“要是有杯热饮就好了。”

夏雪的开场听来只是为缓解尴尬,可易杨却能从这话里察觉夏雪的体贴——她是不愿教他难堪的,即便在知晓他的丑陋之后。

“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吧?”

回到易杨的租屋,开了空调,脱了外套,一人一杯热可可握在手中。

易杨喝不惯甜腻的饮料的,但他知道夏雪喜欢,而此刻,他也需要高热量的东西,将沸腾至顶点却又冻成冰的情绪溶解成一缕一缕,以供剖析。

“对不起,之前骗了你。”易杨想起之前问夏雪要视频,想起前几日徘徊时的偶遇。

“不,我是该醒醒了,和你没关系。”夏雪试图将此刻的自己与过去的自己割裂开来——权当从前的自己死了,然而却又没死透,笃笃地敲着门,从只字片语里回煞,“这感觉就像着了魔,我竟然和那些个妒妇一样。”

嫉妒、怀疑,寻着蛛丝马迹不遗余力地追踪。

其实从她变成这不堪的模样还不自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这殊途同归的结局。

谢锦天那样心高气傲,又怎会容忍她的多疑?那装在容器里的易碎的感情本就经不起推敲,是她一意孤行,掂量着敲打着,却失手摔碎了假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夏雪念起易杨曾形容心上人那句话,如今方明白此中深意,“你比我执着得更久吧?”

易杨听夏雪问起,虽然从邀请她来家里时便做好了吐露心声的打算,但当真要揭开这层遮羞布时,仍是惶惶。他从未向樊逸舟和余潜以外的人剖白过自己,那是最荒唐、最可悲、最畸形的爱恋。而夏雪与他非亲非故,甚至某种意义上还夹着谢锦天那一层尴尬的关系,不该交浅言深。可此刻,两人都急需与过去做一个了断,彼此倾诉,便是最恰好的谢幕。

“年幼时,他总护着我,把我当弟弟。”

易杨最终决定将一切娓娓道来,只是隐瞒了余潜的存在,略过了儿时的创伤。

夏雪听得怔忡,连手里的饮料凉了都没发觉,依旧紧紧握着,握得关节发白。

她从未如此心寒过,这与方才撞破谢锦天的谎言时的挫折感是截然不同的。试想,谢锦天对易杨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存在都能如此心狠手毒,对她这个注定要被束之高阁的摆设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险些踏入的不是爱情的坟墓,而是绝望的深渊。

“他竟然这样……对不起,我太后知后觉了。”热可可的香甜对比出无可奈何的苦涩,自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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