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113节(1/2)

“听着,你若是识相,速速带路从此处去锦西,否则你这两个‘妹妹’连同你,一个都别想活命。”

春棋收到苏苑音递来的视线,当即开口出声告饶:“官爷饶命,昨日山崩,将进山的路给堵上了,现下只怕是走不了了。”

那将领似是并不接受这种说辞,再瞧想春棋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之色。

“若是细说起来,这里也并不是进山的必经之路,你等若是要回锦西,怎会出现在此处?”

春棋一噎,没想到他们竟然去过,现下白白将话柄往他们跟前送,在被那人用阴沉着眸子的审视之下已经有些心慌,耳畔突然响起一阵赔笑声。

“官爷有所不知,我这个妹子离家早,很多事记不清这才闹了笑话,恕罪恕罪。”

春棋闻言,适时的拍了怕自己的头,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哟,我这榆木脑袋,又在众人面前闹笑话了。”

为首的将领这才好好打量起苏苑音,眼睛里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兴味:“你们这些梁州女子最好都给我老实些,若是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当心小命不保。”

他知道她们定是有旁的盘算,只是这一路上走来就没碰上什么人,他们同将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山崩被冲散,脱离了大部队,后来又收到线报,听说萧阙竟然也来了锦西,现下生死未卜。

知这回的山崩于他们而言当真是如有神助,他们须地赶紧找到路同将军汇合,趁着那个乱臣贼子元气大伤之际一举将其拿下,这可是抢占头功的好时机,一刻都不能耽搁,所以眼前这几个人虽刻意得狠,但若是盯好了,那想来也必定玩不出花样。

雨势渐大,众人才从山崩中逃生,还折了不少人在锦西的山路上,如今想起当时的场景,众人仍旧是心有余悸,怕又遇上山崩,于是裨将军下令先原地休整,待雨小再走。

苏苑音几人被迫了腾出地方给他们,被驱逐到了靠着门边的地方,头顶有些漏雨,憋屈得厉害。

言二又生了堆火,看着对面的两人,因为将两人都带至这险境当中,心里有些内疚,方才粗略探探,来的这一队人马不少,但是数量又远远不及永曦帝派出的援军数量,若是一个人尚且还有余力能脱身,只是还有苏姑娘跟春棋两人,想要脱身实在不易,于是他索性便就将计就计,正好可以借机探一探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看了看因为春棋方才被推搡手腕上受的伤。

“没事吧?”他问春棋。

见春棋摇头,随即又压低声音安抚:“苏姑娘莫要着急,此处到锦西还尚有一段路程,我们再慢慢寻机会逃出去。”

苏苑音摇头,若有所思道:“不急,这些人很可疑,我怕是专门冲着萧阙去的。”

他们为什么敢这么明晃晃去锦西寻萧阙?莫非萧阙当真出事了?

她抬眼看了看拴在不远处的马车,顿了顿,对言二道:“可能想法子将马车内那个行囊里的几瓶药拿出来?”

那是离京前佘涂送来叫她们防身用的,想必明日这马车里的东西一件都留不下,得先将马车里的东西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没问题。”言二点点头。

见这边一直在窃窃私语,看守的士兵不耐走来出声警告:“鬼鬼祟祟做什么,都老实些。”

言二坐直身子同守卫打着商量去要如厕,士兵不耐,骂骂咧咧带着人走远。

苏苑音瞧着面前站着还剩下的那个士兵,冲着人笑笑:“这位大哥,听说这两天锦西暴雨山崩得厉害,只怕路上危险,不若你去同你们大人说说,待雨彻底停了再走吧。”

侍卫听着面前的这个女子温声软语,虽然打扮朴素,但若是细看,容貌当真是上上之资,一时那点子虚荣心作祟,面对这般貌美女子,话多了几句:“有何可惧?我们到锦西那日正巧遇上山崩,现下不也安然无恙站在此处了么。”

苏苑音作一脸惊讶状:“你们既是才出来,又为何要回去?”

守卫不屑轻笑,眉宇间都满身得意之色:“自是要回去同将军的人马汇合,那场山崩安然逃出来的人可不多。”

语罢,似是才意识到自己多言,当即住了嘴,再瞧苏苑音时已经多了几分戒备。

苏苑音心上一滞,想来她的猜测没错,他们是永曦帝派来的援兵,只是现下本该紧要的是去广汉驰援,可是他们居然在锦西逗留。

可是有什么能比遵从皇命更加重要的事,除了是能立功的大事,她实在想不出。

次日雨势渐小,裨将军号令众人启程,她们的马车连同车中物什一应全都被充公,言二被带至最前让其带路,临被带走前他叫住春棋,似是不放心的又牵过她的手腕来看。

说话间手心一凉,春棋会意,将袖口一遮,那手心里的两瓶药藏好。

想来言二是已经得手了,苏苑音才松了口气,随即又被身后的守卫用刀逼着往前面走,她咬咬牙,被说话,被要挟着往前走。

上山之后就没有了退路,她没觉得自己吃不了苦,有多娇弱,但是到底也是府上娇养着的小姐,随军在泥泞的山路上走了一上午,脚上磨出了几个水泡,实在不舒服,便就是连春棋也都有些吃不消,渐渐就有些迈不动步子。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突然喊停,因着遇见了两个猎户,裨将军动了主意,想要猎户替了言二带路,猎户不肯,宁死不屈,被裨将军冷笑着不由分说就斩下首级,一副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

春棋吓得惊呼一声,不敢再看,苏苑音也不忍的移开眸子,不敢回想那血腥的一幕,只在心里盘算只怕那个裨将军对她们其实也是存有疑虑,只怕若是叫他们找到可以替代的人,那么下一个落到那两个猎户那样结局的人只怕就是她们了,现下已经将他们的意图基本摸清,她需得赶紧同言二碰头商议对策,想法子逃跑,摆脱这些人。

众人又往前行进了一段路,除了方才的两个猎户,一个人影都没瞧见,两边的人都没遇上,方圆百里黑云压境,伴随着时断时续的乌鸦啼叫,山上偶尔还是会有碎石往下滑,明明是白日却不见一缕阳光。

处处都透着不详。

苏苑音脚下一滑,被春棋眼疾手快的扶住:“小...姐姐,你没事吧。”

春棋靠近,踩到了湿泥,脚步也有些踉跄,又差点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的人给带倒。

瞧着自家小姐裙角沾满的湿泥,自己都累得受不了,更遑论她家小姐,她愤愤瞪了不远处的那个裨将军一眼,喘着粗气:“不若直接表明身份吧,这样下去身子如何受的了,到底是同兖州那头的人,他们奈何不了我们的。”

“不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将薛家也拉进这摊浑水里。”她摇头,现在还未到没有退路的时候,那张保命的底牌,得再留一留。

春棋抿抿唇,瞥见前面骑马的人又过来,当即闭了嘴没说话。

那人却在她们跟前停下,带着些颐指气使的口气:“你们做点菜,一会儿吃完继续出发,麻溜点!”

春棋听罢当即被气笑,抢了她们的马车就算了,也不知他们到底是哪来的脸指使她家小姐做菜给他们吃,且还不提他们那么多人。

苏苑音没来得及将人嘴捂上,只见她已经开口回击:“不会做!你们自个儿没手么。”

“你找死。”马上的人勃然大怒,没将她们的性命放在眼里,反正她们早晚都要死,就算不是现在,只要一跟将军的人马汇合,她们没了利用价值,还是会死。

马上的男子睥睨地瞧着那个圆脸丫头,动了杀念,刀还未动身下的马却突然扬起双蹄发狂起来,男子控不住马,差点被颠到地上去。

言二紧随其后走来,给春棋递去了一个关切的眼神,见人没事,才将人严严实实挡在身后:“大人恕罪,我这个妹子被惯坏了,说话都是信口胡来的,我们兄妹几人就她手艺最好,裨将军还等着呢,我们不敢耽误大人们的行程,先去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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