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乱臣 第119节(1/2)

因为亲事,两家那段时间往来的频繁,苏苑音同他也打过几次照面,算是点头之交,只后来因为苏落雪行下那等着子事,父亲上门去退了亲,裴家虽是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也再不同苏家有什么往来,尤其刚一退亲之后苏落雪就做了萧旼的侧妃,两家也由此误会越发多起来。

想不到这次来的援军竟然是他做主帅,这升迁路径未免也太快了些。

裴玮瞧见几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一个抓到敌军活口的好机会,随即留下两个人将方鸿看好,带着其余的人向后追去。

她稍愣,秦牧反应最快,已经拽着她向坡下跑去,其他两个暗卫也护着方老伯和老吴紧随其后。

方老伯知道是自己闯下了祸事,心中愧疚不已,如果方才细想,也不会因为疏忽大意犯而如此低级的错误,以至于叫众人都置身险境,可是突然瞧见了自己苦苦觅良久的孙子性命攸关,当真是做不到沉下气来。

秦牧见裴玮带着人追得紧,可是他们这边除了两个稍微能打些的暗卫,旁的全是老弱,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既然世子派他来,定是信得过他,要他护好苏姑娘周全,无论如何,他定是要完成使命才好。

“苏姑娘我去引开他们,你们快回去同世子报信!”

说罢,也不等人回答,他拔出剑,转身朝着裴玮迎击而去。

她不知道秦牧跟裴玮谁都身手更好些,就算是两个人尚且能够打个平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敌众我寡,秦牧只怕如何都讨不到便宜,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到他们带着援兵来的时候。

秦牧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齐军,对上了那双带着些阴郁的长眸,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也算是上过大大小小几回战场的人,就算真正交手,也不见得会有多少劣势,若只是他就将裴玮解决,那也不劳烦世子再亲自出手。

裴玮眼神犀利似盯上猎物的鹰隼,看着面前站着的人,他是识得的,萧阙身边一条忠心耿耿的走狗,实力却还不如萧阙身边两个一直跟随的暗卫,所以并不足为惧。

只是他不想博得什么手段光明磊落的美名,换句话说,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见秦牧不要命的出来阻拦,分明就是刻意为方才几人的逃跑拖延时间,觉得自己会是那种自负虚伪,不愿以多欺少,想赢得光明正大而要亲手打败对方的蠢人。既如此,他便就速战速决,众人一起上,他就算再能打,又能撑多久。

还想去报信?

方才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上。”他出声,给身后众人下了命令。

秦牧握紧手里的剑,沉眼屏息,踹倒一个冲上来的齐军,耳畔突然风吹的逆流声加剧,他往后退了两步,堪堪避开不知何时出手的裴玮手里的刀。

刀法很快,透着些叫人捉摸不透的诡异,秦牧心中警铃大作,更是不敢松懈。

见自己此刻已然成为了他最戒备的目标,裴玮讥笑,没停手。

若是只防备他倒是还好,因为他身边的人,可是各个都不容小觑。

刀剑碰撞,秦牧只觉得自己整个虎口发麻,险些都要握不紧手中的剑柄,错愣的功夫,身后已经被人靠近划了一剑,他闷哼,背上一片生疼得厉害,但是却也一步不退。

说不好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纵是如此,他也不能白死,将人拖上一刻,那他们能成功逃命的希望就更大一刻。

交手数回下来,裴玮微讶,眼前这个男子,倒是出乎意料的难缠,身中数刀却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还能反手杀死他两个精锐下属,毕竟是能做到副将的人,也定是有些过人之处。

只是可惜了,偏偏是梁州人。

裴玮眼中寒光一闪,找到了秦牧的破绽,他抬手猛的向前冲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已经架上了秦牧脖颈,他没有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开口:“玄甲卫大营位置在何处,你们此行一共多少人,可有遇上过山崩?”

他们出师不利,一进锦西就遇上暴雨和山崩,后来又同副将走散,元气大伤,在这个连绵的山里转了很多天都没找到路,抓了几个当地人,却都并不识抬举,直到昨夜瞧见西南方向火光冲天,他们顺着火光赶来,直至清晨又迷失在这重重叠叠的林子里。

只怕他那个心比天高的副将,此刻已经成为一缕刀下亡魂了。

秦牧不为所动,只觉得自己当真是要死了,行事倒是也开始无所谓起来。

他讥笑两声,吐出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星子,神情倨傲的迎上他的视线:“无可奉告。”

“哼。”裴玮冷哼一声,并没有被激怒,只觉得他嘴硬,那么此人已经无用,杀念本就一直都有,只是显露得早些晚些。

“慢着。”

一道清冽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将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而去。

裴玮落刀的手顿住,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未施粉黛,打扮得极为简单却已经很出尘的女子。

如果没看错,方才她亦是也在梁军之人的同行之列。

“苏二姑娘要救他?”他看着人慢慢走来,不像是来叙旧,直接将其身份戳穿。

见人在不远处站定,因是女子,身上又不见什么能伤人的利器,还像是将军旧识,几人都放下刀,没太在意。

秦牧见她复返,神色有些激动,往前挣扎了几下,又被死死扣回来,摁住肩膀不让动。

苏苑音看了一眼重伤的秦牧,没外露什么情绪,默不作声的收回眼:“好久不见,裴公子。”

看见眼前的人,裴玮一段回忆又涌上心头。

那个女子从前有多雍容,多高不可攀,那个时候就有多憔悴消瘦。

他从不敢肖想的人却用一双柔荑攀附着他,眼睛里的傲气消失殆尽,只剩下满目苍凉怨恨。

她朝着他哭诉:“阿玮,你要帮我,我只剩下你了。”

他当然会帮她,哪怕她明明说自己只有他,可最后还是选择嫁作他人妇,她都是第一个会问他痛不痛,给他带来温暖的人。

荣宠加身的宰相嫡女,她就该高高在上让他仰视才对,可是有的人却非要来拉她进泥潭。

苏苑音。

这是她对自己哭时,咒骂得最多的名字。

裴玮回神,看向苏苑音:“苏姑娘可知,即便就是薛家,都不敢这么光明正大同梁军搅在一处,你这般行事,是也要同反贼同流合污,公然与大齐为敌?如果是这样,我现在也完全有正当理由处置你。”

苏苑音对他的警告视若无睹,只摆摆手:“误会误会,我只是碰巧路过,不过我有一物,想请裴公子替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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