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2)

帮他擦完发,她才将布巾收了起来,问道:“王爷口渴吗?”

她平日里可没给他倒过水,见她今日这么殷勤,楚宴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少女眉眼温顺,如玉般的侧脸说不出的动人,见她神色温柔,楚宴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苏皖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说了句不想喝算了,就要去沐浴,楚宴却拉住了她的皓腕,他唇边泛着笑,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无比多情,“王妃好不容易要伺候本王一下,自然要给这个面子,去吧,泡菊花枸杞茶。”

给他倒都不错了,还这般挑剔。尽管如此,苏皖还是给他泡了个菊花枸杞。随后才进去沐浴。

出来后,就见他衣襟半敞地靠在床头,正在翻看一本书,他神色已经带了一些倦意,显然是香丸又起了作用,这已经是给他换的第三种香丸了,如果这个也不管用,苏皖就只能研制新方子了。

说来也怪,每种香丸只有前几天有些用,后面就基本没什么效果了,苏皖其实有些好奇他为何会失眠,他瞧着明明不像是有压力的人,怎么就这么难以入眠?

苏皖也曾失眠过一段时间,父母出事那年,她几乎成宿的睡不着,人的身体却有个自我防御功能,缺觉缺到一定程度时,慢慢的也能睡着一会儿。

她是太过悲痛才难以入睡,他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心理原因,单靠香丸,效果肯定只是一般。

苏皖将此事记在了心上,第二日早上,等楚宴去了早朝后,她便将福义喊到跟前问了问。

福义五官清秀,生就是个娃娃脸,瞧着年龄也不大,不过自从楚宴出宫建府后,他就跟着楚宴了,刚开始他只是个三等奴才,因为手脚麻利,又有眼色,才被楚宴提为了贴身小厮。

他算是府里元老级的人物,问他自然算是问对了人。

福义仔细回想了一下,才组织起语言,“好像是第一次从战场回来后,落下的这个毛病,刚回京时,我记得王爷瘦了好几斤,身上一点肉都没了,肋骨十分明显,可把奴才吓坏了。好几次奴才起夜时,都发现王爷拎着酒壶在赏景,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后来才发现他之所以不睡,是睡不着。”

陆太妃知道他失眠后,也很担心,找了不少太医为他医治,最后却都没什么用,这两年还稍微好了些,起码每日能睡两三个时辰。

苏皖记得他第一次上战场时,才十九岁,那个时候,难道是发生过什么事?她又问了福义一句,“你可知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福义摇头,苏皖这才让他退下,她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思。

第83章 防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年,那年恰好赶上父亲出事,苏皖一直浑浑噩噩的,对那场战争只知道个大概。

她记得当年带兵出征的是大将军是楚宴的舅舅,前两次战役都是夏朝取得了胜利,最后一战本以为能一举击退蛮夷,谁料百野之战却一败涂地。

楚宴的舅舅,永宁侯府的现任国公爷,就是在这场战争中受了重伤,差点丢了性命,至今仍靠药续着命。

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场战场自然死伤无数,哪怕最后楚宴带人成功击退了蛮夷,也无法慰藉那些死去的战士。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开始失眠的?楚宴表面虽玩世不恭,心中却自有一股正义,从他将沈大夫丢到军营,就能看出他的品行。

苏皖眉心微拧,总觉得还有其他隐情。

她打算找个时间询问一下楚宴,他现在还年轻,加之身体强壮,一直失眠,勉强还能撑得住,等年龄再大些,身体肯定会出问题。

苏皖正思索着,就见他下了早朝,今日的他一身绛紫色直襟长袍,大抵是晚上没有失眠的缘故,整个人神采奕奕的,瞧着说不出的俊朗。

见苏皖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唇边泛起一丝笑,弯腰撩起她耳旁的发,用手指缠了两下,笑得痞痞的,“眼睛都移不开了,是不是觉得本王很是俊美?难道已经喜欢上了?”

苏皖默默收回了自己的发,轻猫淡写道:“王爷整日失眠,气色极差,哪里俊美?”

这话自然说得亏心,楚宴失眠归失眠,因年轻底子好,一张脸犹如白玉般,加之生得俊美,在整个大夏朝都是凤毛麟角般让人惊艳的存在。

楚宴并不恼,他捏住苏皖的下巴,又逼近了一分,“哪里不俊美?你倒是说说看?”

苏皖脸颊微烫,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楚宴却几乎将她圈到了怀里,显然不夸他两句,是不打算松开她了。

苏皖却说不出服软的话,她咬了下唇,别看了脸。

楚宴摩挲了一下她的下巴,戏谑道:“跟你比起来,确实不够美,瞧这小脸水嫩嫩的,睡了多少懒觉,才养出这么好的皮肤?啧,不仅瞧着好看,摸起来也这般舒服,本王甘拜下风。”

苏皖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么无赖的人,她捉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少女肌肤雪白,瞪人时一双凤眼都好似荡着水光,失了端庄,多了分娇媚。

楚宴眼底溢满了笑,弹了一下她的脑袋,这才站直身体,“还是这个模样鲜活些,平日里老气横秋的,连二十岁生辰都不到,愣是将自己过成了中年人,不嫌无趣?”

苏皖差点跟不上他的思路,闻言抿了下唇。觉得他可真不爱吃亏,她不过说他一句不好,他立马还自己几句。

她掀开眼皮,撩了他一眼,“现在嫌我无趣了,想娶我时,怎么没嫌?”

楚宴忍不住低笑出声,他太过愉悦,笑得胸膛都跟着震动了一下,苏皖被他笑得愈发脸热,这才意识到她的话像极了怨妇,她扭头就要往房内走,却被男人扯住了手腕。

楚宴将人抱到了怀里,下巴搭在了她脑袋上,“我可没嫌你无趣,是怕你整日老气横秋的,自个无趣,恼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歪头看了她一眼,气息也洒在了苏皖侧脸上。

苏皖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心中也别扭极了。背后是他结实的胸膛,他有力的手横在腰间,她想逃走,却挣脱不开。

见他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苏皖不由一阵脸热,“你放手。”

楚宴哄人般亲了一下她的侧脸,“好了,不气了,嗯?”

见少女雪白的肌肤一点点变红,楚宴心情大好,又在她小巧精致的耳朵上吻了一下。

苏皖羞死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又是抱又是搂的,亲了脸还不算,又亲耳朵,她耳朵最怕痒,苏皖恼得一脚踩了下去,这一下毫不留情。

尽管如此,楚宴依然没觉得疼,怕她恼羞成怒,他才悠哉松手,语气依然戏谑十足,“你想谋杀亲夫吗?”

苏皖抿了下唇,直接去了奉水苑,只觉得这人真是不成体统!走了一路,她泛红的脸颊才逐渐恢复正常。

早饭苏皖是在奉水苑用的,刚用了早饭,就有丫鬟过来禀告,说今日早朝时,皇上又说了狩猎的事,定在后天出发,王爷让她回凌霄堂收拾一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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