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1/2)

你去过沸城吗?临海的小城市,干净,漂亮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夏天,夜晚的风里会有海水的味道,整宿都能看见星星

宿白微攀着厉衡的手臂看向他,抿着唇,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我在那里出生,但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

厉衡看着他,对于宿白微所有的酒后失言都没有给出太多回应。

只是当风把宿白微的耳发吹散,他才抬起另一只手来,替他轻轻撩开碎发。

宿白微的眼睛很亮,看向厉衡的时候,好像带着光。

厉衡总以为他要哭了,但其实没有。宿白微一直在笑。

他眨了眨眼,从未这样纯粹地开心过,随后他按住了厉衡放在他耳边的那只手掌,脸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你想不想,和我去沸城?

厉衡的身子没来由地一僵。

他突然想不明白,为什么宿白微会有这样干净的眼神,为什么明明只是想利用宿白微,可他的心里却开始不安。

去沸城厉衡无意义地重复着他的话。

不认可也不否定。

换作过去的任何时候,换作除了厉衡以外的任何人,宿白微都能看明白对方的表情。

但这一时刻,宿白微却不合时宜地天真起来:对,去沸城。我们去那里

宿白微抓着厉衡的手臂,凑得更近了些,似乎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多亲密,他只满心欢喜地说,

我带你出海,我们去看日出和日落,在阳丘的草地上看星星。

他们之间突然变得紧密。

除了身体的触碰外,还有眼神的纠缠。

厉衡被宿白微眼底的期待晃得有些心慌,他感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处仿佛被针一样的尖锐所刺痛

使得他心绪大乱。

厉衡所有用以诱哄宿白微的手段在这一刻失效了,他记不得原本打算怎么攻陷宿白微。

那些游刃有余全部不作数。

此刻看着宿白微,他说不出任何聪明讨巧的话来,只下意识想逃开这种氛围:你喝太多了,进去吧,早点休息

我没有醉啊,厉衡,

宿白微的脑袋微微一偏,随后笑了笑,说,你叫我说的话我都说了,所以我很开心我觉得你讲得对,我是病了的但是现在,我好了一点。

如果你陪我,去看看沸城的海,我就能再好一点

宿白微没有逞强,他真的没有醉。

虽然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反应迟钝了些,说话声音也黏黏糊糊的,但他还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什么。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知道自己在进行完一系列的剖白以后,心里是什么感受。

这么多年的压抑与克制,在这一刻如释重负。

宿白微好像在某个瞬间,突然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死水的心底漾起了一些微波。

然而就是因为没有醉,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以后,宿白微就后悔了。

他和厉衡,这样不清不楚不上不下的,哪里又到了说这种话的关系?

对不起,我好像说了奇怪的话

宿白微自己打断了自己,扶着厉衡站直了身体,改口道,我可能醉了,我们回去吧

他扯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

他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个表情,在厉衡看来有多

可怜。

下一刻,在宿白微已经做好了给自己的冲动善后的心理准备时,却听到厉衡突然说了一句:

知道了,我陪你去。

啊?

听到他的话,宿白微睁大了眼睛,傻傻地又问了遍,去哪里呀?

去沸城,你出生的地方。

他看着宿白微眼中并未掩饰的期待与惊喜,心跳有些莫名地乱了。

明明知道不久后,他和宿白微将会分道扬镳,可这一刻,厉衡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叫眼前这个人继续露出这样孤独而可怜的表情,

就去那里,陪你看日出和日落,还陪你看星星。

那一瞬间,他们对视。

厉衡的脑子里突然回闪出系统背过的某一段话:你们相互吸引,你们情不自禁,你们用力地

他很快打断思绪,心想: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哪里会有什么情不自禁?他说这些好听的话,只是怕宿白微哭,怕他第二天醒来,会对这一段感到遗憾。

他们不过是短暂的,从彼此的眼里,找到了一些安心,仅此而已。

厉衡自认为清醒,自认为一切还在掌握当中。

就在话音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却被宿白微突然伸过来的手搂住了脖子,紧接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靠近。

某种温热柔软的触碰,叫厉衡怔愣了许久。

一直到宿白微推开他,踩着踉跄的脚步,跑回了房子里,厉衡才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

就在刚才,在深秋褪色的月光下,在弥漫淡淡花香的夜里

宿白微吻了他。

第52章 任务要紧

宿白微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倒在床上的一瞬间,酒精的作用迟了一步终究还是蔓延开来。宿白微脑子开始晕乎乎,眼前天旋地转,所有的情绪渐渐被隔绝。

至于自己是以什么心情冲动吻了厉衡,他没有敢细想,也不打算善后。

就像个畏罪潜逃的小偷,捂着窃取而来的某种陌生的悸动,悄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敢动弹。

再没有比这一夜更慌张的好梦,他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

当敲门声响起时,宿白微颇为艰难地从头疼中睁了眼。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昨晚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撞进脑袋里,羞臊与怯懦姗姗来迟。

开口讲那些胡话也罢,还要厉衡陪他回家,看什么日出日落的,像个无聊的蠢货

这种光是回想都觉得的头皮发麻的疯话,他昨晚是怎么说出口的?

真是疯了你

宿白微这会儿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窝在被子里,双手捂着脸,好半天无法面对自己的酒后失态。

而敲门声断断续续,不轻不重,带着试探的意思,响了一阵便停了。

宿白微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悄悄又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一想到厉衡极有可能会嘲笑他昨晚说的疯话,宿白微的心情就前所未有的焦灼起来。根本不敢见对方。

而门外的厉衡对他的羞臊一无所知。

他站在那儿连敲了好一会儿门,宿白微都没反应,就以为这人是宿醉未醒,转身便走了。

而此时时钟走到十二点,落地窗外阴沉了一早上的天终于有了半拉正午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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