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觉醒后(双重生) 第112节(1/2)

说是怨怪,却是担忧更多一些。

齐豫白自知他心中忧虑,便温声安慰,“老师别担心,学生会小心的。”

庞含光没好气瞪他,“这哪里是你小心行事就能没事的,我本来想着是徐徐图之,尽量不要让你和杜诚之的人硬碰硬,可陛下……”他蹙眉,“陛下如今是越发心急了。”

却也知晓他那个身体。

若陛下身体安康,自是无需这般着急,便是熬死杜诚之也是行的,偏偏……他摇头,到底未再多提此事,只跟齐豫白嘱咐,“你做事一向妥帖,但夏本初能成为杜诚之的左膀右臂绝非善类,你与他接触一定要格外小心。”

齐豫白前世与夏本初接触过,知道那人温良和善表面下是怎样的阴辣狠毒。

他自然不敢对其小觑。

不过相比对夏本初的担心,汴京城中的人和事更让他操心。“学生不在汴京的这些日子,恐怕得麻烦老师……”

“你放心吧。”

庞含光自然知晓他担心什么,“有老夫在,一定会保你祖母和未婚妻无忧。”

齐豫白便无甚担心了。

他拱手谢过。

师生二人继续往前走,才走到一处,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喧闹。

皇宫之中处处讲究规矩,谁敢这样肆意喧闹?庞含光又一向重规矩,几乎是听到这喧哗声便当即就沉了脸,走过去一看,发现竟是他的学生,当朝二皇子赵衍。

赵衍今年不过九岁,他穿着一身紫衣华服,头戴金冠,面貌和当今天子有些相像,行事却没有当今天子的稳重温和。他这会骑在一个内侍的身上,一边骑,一边还拿着自己的小马鞭时不时挥动几下,嘴里跟着喊道:“驾,驾,驾!”

满院子奴仆似乎早已习惯他这副模样,不敢怒更不敢言,可庞含光却沉了脸,厉声呵斥,“你在做什么?”

赵衍听到这个声音,先是一愣,等回头瞧见庞含光的脸,他小脸一白,马鞭扔在地上,他忙从内侍身上起来,神情讷讷喊人,“……先生。”

庞含光满目失望,却只能拂袖,“去温习论语,明日我要抽背。”

赵衍当即苦了小脸,庞含光却不为所动,喊了赵衍的贴身内侍让人带他回去背书,等人心不甘情不愿被人带走,方才长长叹了口气。

齐豫白凝望赵衍离去的身影,看着他不高兴的踢踹内侍,跟着庞含光出去的时候,看着身边长吁短叹的长者,忽然问,“老师真的觉得二皇子能坐好那个位置吗?”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庞含光却没说什么,只是摇头一叹,“陛下膝下总共就二皇子一人,不管他能不能坐好那个位置,都得他去坐,难不成你还想让其余藩王宗室子嗣登上那个位置吗?”他想也不想就驳了,只说,“还好二皇子尚且年幼,那些陋习毛病也不是没法子扭转过来。”

“等杜家倒台,杜贵妃没了依靠,届时我再好生教导二皇子……”

齐豫白能感觉出老师话语之中的无奈,他忽然想到前世那个年轻却明睿的帝王,那个至今不知道在哪的孩子,沉吟片刻却未说什么。

他如今还未进政事堂,陪着老师走了一段路,目送他进了政事堂,自己便转身朝太医院走去,路上碰到不少官员和内侍,迎面碰到,皆笑着恭贺他定亲,齐豫白面上虽然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却也都温声与他们回了礼,道了谢。

等到太医院,倒是碰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萧业。

他左臂受了刀伤,正在包扎,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禁军,这会正在絮絮叨叨,“那姓秦的也太不是东西了,说是切磋,居然下这样重的手,要不是你反应及时,这手差点就废了。”

“不过明川,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以前那姓秦的在你手上三招都过不了,这次居然能伤到你。”

“我……”

萧业正欲说话,忽然听到一句,“齐大人,您怎么来了?”

萧业猛地回头,便见一个穿着绯袍的男人踩着日光走了进来,离得远,他又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中,其实并不能看清他的相貌,但看着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萧业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就是齐豫白。

原本抵在膝盖上虚握的手忽然用力紧握。

给他包扎的只是太医院中一个小学徒,瞧见才止血的地方再次迸出鲜血,他脸都白了,又见萧业双目黑沉凝望门口,更是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道:“大,大人,您不能用力,不然血,血止不住。”

年轻禁军显然也看到了,他顺着萧业的视线看过去,便瞧见齐豫白站在那边。

几个太医正围着他,嘴里道着恭喜,便清楚明川这一番失态是因为什么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抬手轻轻拍了拍萧业的肩膀。

萧业抿唇,却还是不肯收回目光,就那样沉默地凝望齐豫白。

齐豫白察觉到了萧业的视线,却未看他,说明来意后便有一个太医去拿医箱了。

目送他们离开,太医院中议论却还不断,“陛下如今是越发看重这位齐大人了。”

“我听说庞相还有意把人带进政事堂,等进了那,再起码也是三品,虽说他在大理寺也能有所作为,可怎么能和政事堂相比?”那里可是天下文臣都想进的地方,尤其如今还是庞相当政,这位齐大人又是他的学生,其中意思显然已十分清楚。

只要这位齐大人来日没出什么差错,等庞相致仕,那宰相的位置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位齐大人才二十一吧?”

“二十一,居然能有这样的成就……”有人感慨。

那群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未注意到萧业,说完也就各自散开了,可萧业却还凝望着齐豫白离开的方向,只是相较先前的如临大敌,此时他眼中更多的却是怅然。

曾几何时,他也是旁人口中的少年英才、青年才俊,未想如今竟落魄至斯。

他心中被两种复杂的情绪缠绕着,既不甘又庆幸,不甘齐豫白的功成名就远超于他,不甘她的未婚夫比他好,不甘自己再也无法拥有她,却又……庆幸,庆幸她选择了一个不错的夫君,至少有他在,从今往后再无人敢议论她的是非。

外边蝉鸣阵阵,夏日晴朗,萧业处于这偏隅一角,却沉默地闭上眼。

*

齐豫白带着太医回到家,正好和送萧思妤出门的兰因碰上。

兰因看着回来的齐豫白,正惊讶他今日回来的这么早,却瞧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几乎是在看到那名中年男人身上的服饰时,兰因便知他是什么身份了,等听齐豫白引荐了一番,她便立刻朝人福身一礼,“许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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