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谁洞房呢?(h)(1/2)

第三次成亲,许盎春已是轻车熟路,从花轿上牵下两个夫郎,当夜便要同两个夫郎洞房花烛。

但许盎春只有一个,总不能分成两半,所以在今夜她先同谁行周公之礼的事上犯了难。

江灵是在场众人之中,唯一身负官职的,按理来说,她说的话必然就是金科玉律,没人敢不听,而她自然是想让许盎春先和江远岫入洞房。但许盎春岂能以常理来论处,虽然她崇拜江灵,崇拜一个会抓野猪的将军,但是她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

她带着新婚时的大红花,挺着胸脯梗着脖子,闹起了脾气,“我不,大伯哥有小宝宝了,我要先看小宝宝!”

江灵不悦道:“那小宝宝又不是你今天刚弄出来的,你迟一天看不行?”

“不行!我就要今天看,明天再和岫岫入洞房。”

江灵也来了脾气,指着许盎春的鼻子怒道:“我弟弟为了你放着京城大好的日子不过,跑来这种穷乡僻壤,你敢在今天怠慢他?”

“我没有怠慢岫岫。”许盎春略喝了半杯酒,胆子也似乎在酒里泡大了几倍,“我还没有和我的小宝宝问过好呢,大伯哥怀小宝宝的时候很辛苦,我也不知道,他那几天说自己肠胃不好,总吐,吃不下饭,肯定就是小宝宝闹的。我还以为他是过年吃得积了食,只知道给大伯哥买糖葫芦,都没有关心他,今天晚上我要去安慰他。”

“他现在又不吐,也不难受,你去了能管什么用?今天就能生下来?”江灵又道:“瞧你这软绵绵的性情,一点女子气概都没有,迟早把这些男人全都惯坏了。”

许盎春一顿,娘还没教过她女子气概,“那怎么才能不软绵绵?才能有女子气概。”

话题随着许盎春的疑问,不知不觉地变偏,江灵搜肠刮肚地找一些便于许盎春理解的词,演示道:“就是说一不二,你做了决定的事,别人不能掺和,要是有人掺和,你就说女人的事你们少管。”

许盎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有样学样地对着江灵一摆手,“我要去找大伯哥了,女人的事你少管。”

说罢她扭头就进了陈暮的卧房。

江灵又气又想笑,这人是把她当成后院那些见识短浅的男人了?不过她最终也没有把许盎春从陈暮房里捉出来。

一来于理不合,那是流氓恶霸的行径,江灵不齿。二来她做姐姐的也管不到弟弟床上去。何况趁此机会可以让江远岫吃点苦头,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许盎春也是他非要嫁的,当初逃出许家也是他自己拿得主意,所以兜来转去今夜他独守空房也是因果循环,怨不得别人。

卧房之内,陈暮得知许盎春丢下江远岫来找他,自然喜不自胜。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在许盎春心里,他可比江远岫重要多了。

他们挑了盖头,接着饮过合卺酒。因为娶的是平夫,所以喝过合卺酒之后,陈暮也拿了一个盒子将他和许盎春绑在一起的头发放了进去。

许盎春酒量小,一杯酒下肚,此时香腮微微泛红,眼睛半睁半闭,一派懵懂的情态。

陈暮放好了盒子,便看到了这副样子的许盎春,他还是第一次以自己的本来面貌在煌煌烛火之下端详许盎春。以往看影子都觉得她如珠似宝,此番她更是身着华冠丽服,更显得人比花娇。

陈暮紧紧挨蹭过来,一把捞起她的手,揉了又揉,蹭了又蹭,之后放在嘴边亲了几口。

许盎春觉得不自在,挣开他,将手放在了陈暮的肚子上,问道:“大伯哥,怀小宝宝的时候很辛苦吧。”

今夜是陈暮大喜之日,灯火通明,但燃烧着的似乎不是龙凤喜烛,反而是他的记忆,他自行地将当初他吐得叫苦连天的日子忘得一干二净,还粉饰了一番,“不辛苦,想到她是你的孩子就不辛苦了。”

“真的?”许盎春道,“那之前大伯哥是真的吃积食了吗?”

陈暮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许盎春果然正经不了半刻钟,为免她再打岔,陈暮急忙道:“不早了,妻主也该睡了。”

“哦,大伯哥,你要睡外边还是睡里面啊?”

“睡外边。”

“大伯哥,你睡外边会不会掉下去?”

“不会。”

“可是,大伯哥......”许盎春话没说完,就听见陈暮原形毕露,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她,“还不该口,我都嫁给你,是你的夫郎了,你还叫我大伯哥?”

听到了熟悉的大伯哥的语气,许盎春才觉得今夜是真实的,“那......那该叫什么?”

“你说叫什么?你叫他们怎么叫?”

因为一直以来陈暮在许盎春眼里就是大伯哥,大伯哥陡然变成了她的夫郎,她还有些不适应,“那就叫你夫郎吧。”

“你.....”陈暮气结,将她翻了过来,“你这么不待见我娶我干什么?还不如我们爷俩孤苦伶仃地在外面过呢?”

许盎春不知陈暮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我没有不待见你呀。”

“那你不叫......”提起那个称呼,陈暮有些脸热,声音便低下去,“不叫我暮暮。”

不知许盎春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要逗陈暮,她问道:“不叫你什么?”

陈暮本就羞涩,此时更是变为了羞恼,“暮暮!”

“哦~”许盎春恍然大悟,“你喜欢我叫你暮暮呀。”

“暮暮,暮暮,暮暮。”许盎春不住地贴着陈暮喊。

直把陈暮喊得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他捂上了许盎春的嘴,“别叫了。”

许盎春却还没停下,她双唇嘟了起来,贴着陈暮的掌心,无声地喊:“暮暮。”

湿润的唇畔带出了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手掌心,像是一个绵长的亲吻。

陈暮的心脏随着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触碰而不停地颤动。许盎春的双眸里饱含着纯净的笑意,像是两汪清澈的泉水,而那泉水当中只倒映着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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