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2)

方拭非:“这可不单单只是读书人的事情。天底下谁不想功成名就?大家都是一样的。丢脸不叫人难堪吗?多少人就为了这张脸呐,祖宗十八代的脸面可都系在一个人身上呢。”

林行远说:“哦,那倒不用。我不用给他们挣,我负责丢。”

“好巧,我也是。”方拭非笑了下,她现在的祖宗应该是方贵的祖宗:“我祖宗十八代……我都不知道是谁呢。”

林行远说:“你想去就去,反正我不去。”

方拭非说:“不是我想去,我就能去的呀。人家能去是要帖子的。”

林行远已经抬手要掏银子了,转念一想,又收了回来。

“你还真想去科考?”林行远转了个身道,“我是不同意的。”

方拭非在后面推了推他。

“我不同意!”林行远说,“这不就是让我看你去死吗?你可以自己去远点,但我不做帮凶。”

方拭非坐起来道:“那我不去诗会,吃饭你去不?”

林行远将信将疑:“当真?去。”

两人快速把被子抱回房间,又颠颠地外出吃饭去。

林行远本意是随便在边上吃点的,想逛不等诗会的时候更好吗?被方拭非拽着非要往东城去的时候,就知道不对了。

对方带着他到了一家装潢豪华的酒楼,两侧商铺林立,是京师里最繁华的地段。

林行远在门口放缓脚步,想要撤走,被方拭非拽住手腕硬往里拖。

“来都来了。”方拭非朝他挑眉,“进来嘛客官~”

林行远脸色憋红。

这女人力气是真大!

跑堂笑脸盈盈地走上前招呼:“二位客官,楼上楼下?”

方拭非朝上一指:“楼上。”

“对什么暗号?”林行远放弃挣扎,想将手抽回来:“把我手放开!拉拉扯扯的算什么?我不走行吗?”

方拭非解释说:“楼下是用来吃饭的,楼上是用来抒发雅兴的。”

什么雅兴林行远是不知道,但一踩上楼梯,就在二楼看见了成群的书生。

二楼的桌子不像一楼,是用各种长型的书桌拼在一起的。笔墨纸砚样样俱全,唯有靠墙的地方,摆着几壶茶,几盘糕点。最里面还有一个红色的矮台。

这类的酒楼不止一家。只不过,其他的酒楼多是聚集着怀才不遇的文人骚客,这里多是些年轻待考的权贵子弟。各不打扰,挺好。

林行远刚上来又想走了,满脸写着不情愿:“怎么那么多读书人?”

他八字犯冲不成吗?

方拭非说:“我不也是读书人?”

林行远甩手:“是罢,你是读书,可你是不是个人呐?”

跑堂很有眼色,给二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离那些书生相对远一些,也不会被打扰。然后一躬身就先下去了。

这边环境还是很不错的,林行远抵触情绪少了些。方拭非放开他的手,他揉了揉手腕,端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同时从窗户口往下看去。

“你非要我来做什么?”

方拭非说:“我怕到时候打起来没人拉着我。不知道这群人是什么性格呢,会不会谨遵圣人之言不动手。”

“……”林行远差点一口水喷出,“那你倒是别做啊!”

方拭非一根手指按在嘴唇上:“嘘——”

林行远顺势侧耳去听。那边现在是一位高大男性在以“冬”作诗。

林行远细细品味了一下,觉得用词还算讲究,文风也没有叫人别扭的华丽,竟然是不错。当下哼道:“听起来还挺厉害。”

方拭非笑道:“能不厉害吗?拿不出手的东西,怎么敢卖弄呢?”

林行远:“如果不是自己的东西,也能卖弄?读书人不都说是脸皮最薄的吗?”

“脸皮薄那也不是你这个薄法呀。别光说读书人,天底下谁脸皮不薄。所谓脸皮薄,是指在东窗事发之后,羞愤欲死。至于要不要做,那另当别论,只能说跟个人品行相关。”方拭非指着自己的小脸说,“他们嘛,即便是用了叫别人提前写好的,或润色过的文章,也不会认为自己真的没有真才实学。只是因为大家都这样做,是个更快的法子,他们也不想走远路而已。”

那边一阵恭维夸赞声,被围在中间的青年意气风发,嘴角含笑,朝众人作揖施礼。

方拭非抬手一招,那边跑堂低着头快步走过来,问道:“客官何事?”

方拭非:“你认识那边的几位公子吗?”

跑堂笑道:“二位是新来的吧?有几位公子是本店的常客,的确是认识的,可还有一些,就不清楚了。”

方拭非:“麻烦你给我介绍介绍。”

跑堂应当是见惯了这种事的,知道他们是有心结交,于是在旁边说:“方才作诗的那一位,正是有名的江南才子李公子。”

“那边一位,是孟州人士孟公子。他叔父是……”

方拭非听他说了个七七八八,时不时点头附和。

林行远眉毛轻挑。那么多人,挤在一起,他一个都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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