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节(1/2)

不只沈承荣,连那些沾了少许粉沫的侍卫仆从都很听话。沈妍话音一落,他们就感觉身上刺刺闹闹的,极不舒服,好象中了暑热、起了痱子一样。过了一会儿,他们就感觉浑身骚痒,就去抓,一开始抓还管用,后来越抓越痒,而且痒了面积不断扩大。他们只好双手使劲抓,两腿往一起蹭,姿势越来越狼狈。

这里是慧宁公主的书房,平日,仆从侍者衣衫不整,仪表不稳,轻者会被斥骂,重者挨板子。稍与规矩不符,有失礼数,都会被重责,甚至可能掉脑袋。

可今天,有十几名下人蹦跳叫喊,又抓又挠,毫无规矩可言。这些下人都知道自己失态,也知道失态的后果,可他们忍不住,不去抓就要痒死了。那令人全身难受的骚痒好象已经渗进心肺和大脑,他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

沈承荣身上沾的粉沫最多,对骚痒的感应程度也比别人激烈得多。他已经又蹦又跳,痒得浑身发抖了,他隔着衣服用力抓挠,好象起不到作用,反而更加严重了。他不顾仪表体面,双手伸进衣服里去抓,抓得身上渗出血渍,仍无法缓解骚痒。他知道是沈妍下的毒,在又抓又挠时,嘴不闲着,仍怒骂沈妍。

骚痒仍在加剧,那种痒明明痒在皮肤上,却象是由内到外一样,好象有无数只虫蚁在骨头血肉上爬行舔噬。他双手不停抓挠,却抓不到骚痒的根源,越抓就感觉痒源越深。他双手并用,到处乱抓,两脚用力往腿上蹭,只能抓到前面,抓不到后背。后来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用后背往栏杆上蹭,这样才舒服了一点。

终于不象刚才那样痒得心疼了,沈承荣松了一口气,身体加重了蹭栏杆的力度。他蹭完后背,又开始蹭前胸,双腿也在栏杆的棱角处磨来磨去。

连同沈承荣,沾上蚀骨痒心粉的下人大概有十几人,小花园里热闹起来。在众人不由自主踩踏之下,园中名贵的奇花异草遭了秧,被糟践得绿肥红瘦了。

没沾到药毒的仆从侍卫从惊诧中反映过来,见沈承荣好象一头被马蝇叮咬过的叫驴一样,没前没后的乱蹭,同伴也蹦蹦跳跳,好象杂耍一样,都过来帮忙。

有几个下人上前扶住沈承荣,帮他抓挠,又有人帮同伴解痒。但不管有多少人帮忙,也无法缓解那些浑身骚痒难耐,就有人叫嚷着去请太医。

一会儿功夫,那些帮别人抓挠的人也开始浑身刺闹骚痒。他们顾不上伺候主子、照顾同伴,也用力在自己身上抓挠起来,越抓越痒,直痒得哇哇乱叫。骚痒好象急速传染的瘟疫,被正痒得浑身乱颤的人碰一下,就会跟着全身痒起来。

几十个仆从侍者抓抓挠挠,又蹦又跳,痒成一团。还没有染上骚痒了人赶紧退到门外,守门的侍卫知道园内的情况,即使离得很远,也感觉浑身不自在。

守在书房门口的黑衣侍卫一脸警惕,防备治痒的气流飘进书房。书房里依旧很安静,外面乱成一团糟,慧宁公主仍坐得住,连她贴身伺候的下都没出来看一眼。看来以沈承荣为首的这些人闹得火候还不够,还不足以把她引出来。

沈妍不能跳进书房,把慧宁公主扯出来,那是以下犯上,要杀头的重罪。她也不能在书房叫骂,那样会很失礼,再说黑衣侍卫都很厉害,她可惹不起。

沈承荣被她制服了,她再接再厉,就看看慧宁公主还能稳坐钓鱼台多久。

外面乱成这样,仆从侍者早已披头散发、衣衫凌乱,毫无规矩礼数。可慧宁公主仍没露面,连随身侍候她的管事太监和婆子也没出来看一眼。

仆从侍者的思维已被浑身骚痒控制,顾不上多想。书房内的管事不出来斥骂,守在花园门外的侍卫也不敢进来,他们连是起码的惧怕都没有了。没有强权规矩要顾忌,做什么全凭自己的本能支配,那些仆从侍者闹成什么样就可想而知了。

汪仪凤醒过来了,拉着沈妍的手,没说话,摇了摇头,就泣不成声了。沈妍安慰了她几句,又给她诊了脉,确定她身体无大碍,才放下心,让丫头给她往伤口上涂药。看到沈承荣等人的模样,她知道是沈妍做了手脚,一声长叹,没说话。

沈妍四下看了看,眼底闪过狡黠狠厉,她让丹参把汪仪凤扶进花园门口浓花密草掩映的花亭。汪仪凤是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女人,有些情景还是眼不见为净。

“苍术,你偷偷告诉一个人,脱掉衣服,被风一吹,就不痒了。”

“是,姑娘。”苍术照做了,她的话很快传开,收到的效果自然不同凡响。

那些人脱掉外衫,清风一吹,表面的骚痒稍稍缓解,可内里还痒得难受。他们又赶紧脱掉中衣,卷起中裤,甩掉鞋袜,将能裸露的皮肤全部露出来了。可腰部以下,膝盖以上,被中裤和亵裤遮盖的地方痒得更加厉害了。

沈妍眨了眨眼,说:“苍术,赶紧闭眼,接下来的场景少女不宜。”

苍术的脸微微一红,笑了笑,说:“不要紧,姑娘,奴婢习武时,师傅教我们制服男人和女人不同的方法,找了好多光腚的男人演示,奴婢看得多了。”

“啊?你……”沈妍冲苍术抱了抱拳,“比我强,我……仅限于图案。”

她也见过男人赤身裸露,不过与此时情景不同,感觉自然也大不相同。今天有好戏看了,这群人中有太监、有剩蛋老人,她真想见识一下到底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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