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节(1/2)

“好了,此事因沈蕴而起,他饮酒误事也罢,成心而为也好,本宫已经处置他了,你们还要没完没了烦本宫吗?”慧宁公主顿了顿,又说:“孙亮祖上也做过官,他又是读书人,你们行事也要顾及天下读书人的感受,别恣意而为。”

“多谢长公主教导,臣遵命。”锦乡侯世子很高兴,赶紧躬身施礼,向慧宁公主道谢,又转向沈承荣,“沈兄,你我相交多年,别为这点事伤了和气。令嫒已有婚约,此事若传出去,虽说毁了我儿的名声,你让令嫒如何做人?我们也会被天下读书人指责。不如我多出钱财,让令嫒风光大嫁,也圆了你的脸面。”

沈承荣也觉得让沈娇与孙亮退婚不合适,这门亲事是他亲口答应的。可听李姨娘一哭诉,沈蕴又在一旁帮腔,他就没了主意。慧宁公主不支持沈娇与孙亮退婚,锦乡侯世子又不答应让庞昊娶沈娇,把沈娇嫁到庞家是他们一厢情愿。若让锦乡侯世子放血,把沈娇风光大嫁,这样一来,他里子面子也就全有了。

“好吧!唯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沈承荣见好就收,同锦乡侯世子一起向慧宁公主告退出来,两人又密谈一番,就和好如初了。

目送沈承荣和锦乡侯世子出去,慧宁公主冷哼一声,嘴角挑起轻蔑的冷笑。

竹笛声响起,打断了慧宁公主沉思,她赶紧拿起一管玉笛吹响。片刻功夫,一个黑衣人从后窗跃入,递给慧宁公主一封密信,又从后窗敏捷退出。

慧宁公主拿起密信,仔细看了一遍,就把密信扔进玉盏,倒入洁白的溶液毁掉了,“玉嬷嬷,准备一下,摆驾济真堂,去会我们一位老朋友。”

……

济真堂里,来往之人络绎不绝,除了来看病的人和来拿药的人,还有来洽谈生意的客人。大夫连续接诊,伙计管事匆匆穿梭,忙得脚尖都不沾地了。

沈妍不在京城,归真就成了济真堂的大管事,天天有做不完的事。当然,他也不白忙活,除了每月有高额的薪水,药房还有他的一股红利,年底发红包也是他最多。比起当年在金州为几文钱求人的日子,他现在可谓是活在了天堂。

两个管事送来几本账,归真大概问了一下情况,交待了他们几句,就抱着账本回了房间。他刚进房间门,两把长剑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吓出他一身冷汗。

慧宁公主笑意吟吟朝归真走来,“柏轻寒,柏太医,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吧?”

“你……”归真知道自己被识破了身份,脸色大变,账本散落了一地。

------题外话------

今天晚更了一会儿,起晚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狼狈

慧宁公主面带别有意味的笑容,围着归真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他,满含讥嘲的目光落到他脸上,轻哼一声,说:“想当年,柏太医姿容俊美,风度翩翩,虽是一名小太医,却不知迷乱了多少名门闺秀的芳心。谁成想你放着美满的姻缘和大好的前途不要,色胆包天,鬼迷心窍,竟然爬上了庞淑妃的凤床。”

归真眼底充满痛楚哀凄,他双手紧扣,仍不能抑制浑身颤抖。当年往事已过去了几十年,是非恩怨他不想再提起,可过往的经历如影随形,永远甩不掉。

慧宁公主见归真满脸痛楚,她心中快慰,加大力度揭归真的伤疤,享受刺激别人带来的乐趣,“奸情被撞破,先皇让你亲手毁掉自己的脸,又把你们一家流放到三千里之外的西北省。本宫以为你死在西北省的苦役营了,没想到你换了一张脸、换了一重身份又重回京城,就活在本宫的眼皮底下,你好大的胆子。”

归真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才嚅嗫着说:“我跟淑妃娘娘是清白的。”

重回京城只是想让父母叶落归根,即使同在京城这片土地,当年恩怨也早已沉淀在记忆深处。好像一根无形的弦,被人拨动,才能响起沉重的回声。恰如他的名字——归真,他想换一个人活着,永远回归本真,可事与愿违。

“你们是清白的?这么说是先皇冤枉你了?”

“不是先皇冤枉我,而是你和先太后蓄意陷害,逼着先皇不得不重惩我。若先皇不知道我与淑妃娘娘被你们冤枉,又怎么会留我活命?又怎么会复宠淑妃娘娘?当年的事我不想再提起,长公主也没必要总被往事羁绊,该忘的就忘记吧!”

“忘记?哼!你说得倒轻松。”慧宁公主紧咬牙关,脸上恨意浓重,“你助纣为虐,和庞淑妃狼狈为奸,配合她几次下毒手,谋害本宫和当今皇上的性命,陷害先太后。若不是你,先皇怎么会知道沐程风的身份?本宫也不会在边郡吃那么多苦。你打乱了本宫的计划,令本宫最终走到这一步,就是万死也不能赎你的罪。”

“淑妃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想报答她,就要帮她达到目的、完成心愿。后宫阴暗森冷,两派相争,就会你死我活,我帮她就要伤害你们,当时也确实情非得已。”归真边说边叹气,回想往事,他的语气中充满此去经年的伤感与练达。

“情非得已?你很会为自己开脱呀!现在庞淑妃在冷宫里,过的日子猪狗不如,每个月挨一次鞭笞,你是不是还想报答她、帮她达到目的呀?”

归真摇头长叹一声,说:“柏轻寒已死,死在了西北省的苦役营,现在活着的人是归真。现在这世上对归真有恩者只有沈大掌事一人,我无须再报答别人。”

“柏轻寒其人死了,灵魂还活着,只是换了一张脸,一重身份,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对了,本宫想起来了,这就是穿越,很离奇的死而复生。”慧宁公主自嘲一笑,随即脸上密布浓浓阴寒,“不管你是归真,还是柏轻寒,你活着就等于在本宫心里扎了一根刺。本宫想把这刺拨出来,所以,你必须要死,没的商量。”

慧宁公主话音一落,就有两个黑衣暗卫长剑出鞘,架在归真的脖子上。剑光一闪,他的脖颈上就渗出了血纹,一瞬之间,就能让他尸首分离。

“本宫年纪渐长,也仁慈了,只要你的命,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别、别杀我,我……”在西北苦役营数年,饥寒交迫,沉重劳作,他熬过来了。现在,他忘却过往,苦尽甘来,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死。

“给本宫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慧宁公主现在要归真的命就象一个巨人辗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让归真死不是她的目的,她想以此换来更丰厚的筹码。

……

傍晚,天空浓云积聚,一阵秋风吹过,竟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越下越大。

一场秋雨一场凉,时值九月中旬,密雨纷飞浸润,空气中弥散着清寒。

“父亲、父亲,求你见蕴儿一面,求你……呜呜……”沈蕴跪在沈承荣的院落门口,对着紧闭的院门痛哭哀求,嘶哑的声音里透出悲悯和绝望。

沈承荣不敢违抗慧宁公主,三天后就要过继秦康为子,但也想让沈蕴留在他身边。沈蕴毕竟是他的血脉,而且这几个月相处,沈蕴的习性也颇得他的心思。

因庞昊沾污沈娇的清白由沈蕴而起,慧宁公主就让沈承荣把沈蕴赶出去。沈娇清白被污,沈承荣也很生气,锦乡侯世子答应赔偿,他的气也就消了。他以为慧宁公主是一时之气,想拖延时间,等慧宁公主气消了,再说说好话,留下沈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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