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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彭格列认人的超直觉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她都学了什么。」碧洋琪不知何时站在餐厅的门边,听到这里时她便在里包恩身边坐下,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红酒。

在七年前,碧洋琪是最欣赏三浦春个性的人,他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她对三浦春那么关切。

「生物学和医学相关、还有一些格斗技巧,我给了她两把弯刀,她用得蛮顺手的。」

沢田纲吉听着迪诺的描述,眉头紧拢无法松开,他好想现在就去找三浦春问清楚,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像她抱紧他一样。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在他不在的时候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迪诺说完之后,眾人的气氛陷入了冰点,没有一个人打破这个局面,大家都在沉思是什么逼得活泼开朗的三浦春伤痕累累地被逼到去找云雀恭弥求助。

后来里包恩打破了沉默说道:「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是谁在研发这些人体匣兵器,那些孩子应该只不过是试验品。」

「这几天我会注意小春的。」碧洋琪叹了一口气,手里的红酒杯已然空了:「既然我回来了,小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沢田纲吉頷首,慎重地道:「那就麻烦你了,碧洋琪。」

「不过、这次人体匣兵器的事情闹得很大啊、不只是云雀,连那个找不到形影的六道骸都来了。」山本武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说道。

「毕竟骸阁下一直都很关注黑手党有关人体试验的动向。」巴吉尔在一旁说道:「关于人体匣兵器的情报,在下怀疑与彭格列同盟家族有关。」

「巴吉尔、剩下的留到明天的会议再说吧。」里包恩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天都累了,接下来会是一场长期抗战,早点休息吧。」

于是聚在餐厅里的人都散了,沢田纲吉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依然难以入睡,他掏出自己下午买的钥匙小饰品,从抽屉里拿出一条绳索将它穿起来。小钥匙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想着迪诺方才说的话语,脑海里浮现出三浦春的身影,心藏不禁揪紧地疼痛,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决定到连接着住宿楼和办公楼的花园走走。

下午下了一场绵长的雨后,花园的花儿经过雨滴的滋润更为芳香,灰暗的月光静静地陪伴着孤独的花儿,他方走入花园便看见三浦春的身影。她坐在花圃中的亭子,身上穿着粉色连身睡裙,黑茶色的眸失去了所有的光芒、看不见任何情绪,他只在那双眸之中看见了无尽的虚无。

他不禁怀疑那天星空下的三浦春只不过是一场幻觉,那花圃亭子之中的三浦春看上去摇摇欲坠、宛如连同她的灵魂都被人损毁得支零破碎,此时的她并不是他所熟知的三浦春,他甚至开始分不清活泼开朗的三浦春、星空之下为他哭泣的三浦春、和现在百无聊赖的三浦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沢田纲吉知道靠近她的路途会很远,然而他却没想到他竟然连靠近她的方向都找不到。

他轻轻地越过那花圃,走向亭子,感受到旁人气息的三浦春立即站了起来,虚无的眸顿时恢復了清明,一副戒备的姿态。

看清楚来的人是沢田纲吉,她才松了一口气:「是纲先生啊。」

「嗯、我睡不着就来这里走走。」沢田纲吉在她身旁坐下,这片花园一直都是有人打理的,为了让这里的花园四季都有花开,他下了不少心思,每每心烦意乱便会到这里散步,只是单纯地放空也会因此感到心神寧静。

「今天辛苦了。」三浦春仿佛又戴上了面具,露出了她的笑顏。

她的偽装技能更好了、比起七年前的她。沢田纲吉心想。

「不会、反而是你,今天的饭很好吃哦。」

「纲先生喜欢就好、小春果然还是喜欢大家一起吃饭,比较有安心感。」三浦春也在他身旁落坐,轻声道:「我听小里包恩说,纲先生现在都不太和大家一起吃饭了,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吗?」

「嗯、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那个,不过我最近也比较喜欢和大家一起吃饭了,谢谢你。」

「哈咿、不客气,小春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沢田纲吉顿了顿,他并不打算问起三浦春七年前的事情,反而掏出放在口袋里的小钥匙:「小春、这个给你。」

三浦春困惑地张开了双手,他把那钥匙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心,钥匙被重量不大的链子穿过,红褐色的钥匙身刻着蒲公英被风吹散的花纹,她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捧在手心,食指轻轻滑过钥匙身,宛如珍宝一样轻柔握在手心。

「今天在巴勒莫市集看到的,感觉很漂亮就买起来了。」沢田纲吉能感受到围绕在她身边的氛围渐渐又阴转晴,黑茶的眸恢復了原本的光芒,看她开心的模样,他自己心中也暖暖的。

三浦春发自内心地绽开了笑容,眼眸弯成了月牙:「谢谢你!」

「我帮你戴上吧。」他拿过项链为她戴上,红褐色的小吊饰静静地躺在她的胸口之上,轻道:「嗯,果然很好看。」

她被夸得有些羞赧,不自在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只听身旁的男人又道:「小春什么时候开始剪短头发的呢?」

「哈咿。」三浦春被问得措手不及,想了想回答:「四五年前吧、那时候头发已经长到腰部了,实在不太方便了,就剪掉了。」

因为被人用力抓过头发。

她虽然在学习方面是学校之中数一数二的优秀,然而在与人打架方面还是不太擅长,想要变强就需要捨弃太多东西。她不如他们,天生便有那样的天赋与能力,所以需要付出的是更多、更多的努力才行。

于是就剪掉了。

「小春。」他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只是主动地牵起她冰冷的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你一定要和我说。为我分担悲痛的时候、也请你尝试依赖我。」

左手被男人的温暖包裹,她心头一动,眼角一阵酸涩,她抿了抿唇压抑着汹涌的泪意。

「好。」

夜深人静、或许是彼此的心正在缓缓靠近,又或许各怀心事,他们并肩而坐,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