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我就为我哭吧(小黑屋h)(1/2)

/二十四/

这是慕泽的房间,是整座房子采光最好的房间。在慕烟的记忆里,这间房间,永远温暖、亮堂,洒满阳光和雨后青草气息的。曾经无数次她都想过住进来,但每每在这个房间门口多逗留几次,就会被梁薇斥骂痴心妄想。

而现在,她确确实实地住了进来,可她从来没有觉得这座房子如此地黑暗冰冷。

没有温度、没有光亮,连往日令她烦躁的汽笛声都变得渺远。

窗子是紧闭的,窗帘是拉上的,连一丝风都没有,日晒和泥土的气息都不在,只剩下无数次没日没夜欢爱后的糜烂气味。

慕烟已经被关在家里五天了,也可能是六天或者七天,她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那天回来后,她和慕泽大吵一架,直接气得离家出走。

“你去哪儿?我不许你走。”深夜,寂冷的大桥上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对峙的身影。

慕烟烦躁地想要掰开少年扣住的手,终究徒劳无功,她冷眼看着他,“慕泽,你能不能成熟点,这样真的很幼稚。”

“那你说,什么叫成熟?怎样才不幼稚,贺亭那样的吗?”他嘶吼着靠近。

慕烟后退几步,“一个成熟的大人不会乱吃醋,不会无理取闹,不会失控发脾气……”

慕泽冷冷一嗤,贴到她面前,“你错了,慕烟,那不叫成熟,那是不在意。不在意所以足够理智和冷静。”

而当你爱上一个人,是失控的,非理智的,充满占有欲的,这才是爱。

这个道理,我以为你懂,慕烟,原来你不懂我,也不懂爱……

慕烟推开他,“够了,慕泽,我不想陪你玩儿了。”

“是吗?”少年轮廓深邃,额前的刘海被风戏弄得略显凌乱,漆黑的眸子透出彻骨的冷,像一把利剑目标清晰地刺向她。他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随后用力一扯,少女猝不及防地跌进他宽阔冰凉的胸膛里。

少年语调锋利,“呵,慕烟,你终于承认,你在玩儿我。”

“你后悔分手是因为他,出来兼职也是因为他,还有志愿,我说呢,你明明有机会改志愿的,当我发现你没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可是原来,你只是想和他一起上f大。你就这么喜欢贺亭吗?慕烟。”

大多时候,慕泽看向她的时候,都会俯下身子或者跪坐在她身边,从来没一次,他是用这样冷到极致的俯视角度来看她,带着无可忽视的压迫感。

慕烟所有的解释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话,不是贺亭,又是因为什么理由呢?难道说她爱他,爱上自己的亲弟弟。

怎么可能呢,她只是想……她竟也找不出理由了……

她的缄默不语在他看来无非是默认。

既然这样,慕泽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道深藏的伤痛,“那你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把我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明明本是他一个人的暗恋,她戳破了他,玩弄了他,又不要他。

“慕烟,你没有心的吗?”

是夏夜,大桥上的风却吹得两人浑身发冷。水汽从桥底弥漫,漫上桥墩、桥梁、桥身,最后散在两人的之间,像一道无形的界限。

明明她就在他怀里,他总觉得她那样遥不可及。由心底裂开的疼痛再次撕扯他的神经,无望的分子在他耳边叫嚣……

吵死了。

他慢慢低下头,捧起少女倔强的脸,唇便压了下去,舌头勾着她纠缠,“姐姐,你爱我吗?”

慕烟心口一缩,爱不爱,从来由不得她选择。她红着眼眶看他,眼底有愧疚、怜悯、厌恶……惟独没有爱。

她的冷漠如同漩涡,几乎将他吞没。

她不爱他。

温情的假面被撕开,血淋淋的真相几乎让他难以承受。

慕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那么爱你。

你把我当什么,草芥?敝履?不值一提的垃圾?

垃圾也行,那么就和我这个垃圾在一起一辈子吧。

暗潮褪去,慕泽的脸上恢复平静,反之勾起一个柔柔的笑,他摸摸慕烟的头,“不爱就不爱吧,我爱你就行。”

“回家吧,姐姐,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慕泽低头,手指抚摸着她耳边散落的鬓发,气息哀伤,他知道她会心软的,因着那一点该死的可悲的姐弟之情。

慕烟还是回了家,那天晚上,慕泽甚至破天荒地没有缠着她要。

面对慕泽的平静,她没有多想。在慕泽面前,她永远处于上风。大不了,明天在哄一哄好了。喝完床头的牛奶,慕烟如是想道。

可她没有明天了。

吱呀——那扇尘封的门再次被打开,露出一丝逃逸的光,但很快被黑暗捕捉,随着合上的门消失不见。

“姐姐。”

熟悉冷静的嗓音,从前令她安心的语调此刻听得慕烟脸色煞白,双腿打颤。打从那天她睁眼开始,她就被慕泽拉入了欲望的深海,呼吸、求救、上浮,谁也听不见,谁也不会来救她。

深渊是他,浮木也是他。

她只剩慕泽了。

慕烟近乎绝望地落泪,白色的枕头晕开一朵朵透明水色的花朵。美人泣露,真好看,慕泽想,可是怎么够呢,她的下面也应该为他哭泣。

她身体的每一寸,渗透出来的汗水都该是为他。

慕烟,不爱我,就为我哭吧。

“姐姐是水做的吗?哭了好几天都不带停的。”他坐到她身边,呼吸落在她的耳后,嘴唇轻轻触碰她敏感的耳垂,粗糙的手指覆盖在她红肿的眼眶上轻轻揉搓。

冰凉的膏体在她眼皮上晕开,慢慢融化进皮肤。

慕泽怔怔的,真羡慕那些药膏,能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一瞬间,毫无缘由的嫉妒占据他所有的思绪,在慕烟的尖叫声里,他再次扯落了被子。

是少女一丝不挂的胴体,身上还布满他上次不知节制的痕迹。这几天,他几乎没有让她穿过衣服,他像是被爱欲掌握理智的疯子,一次又一次沉入她的身体,像荒漠里濒死的迷失者寻找救命的水源,在她无数次的高潮里企图寻找她对他微末的在意。

终究徒劳,越是没有他越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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