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1/2)

☆、099 凋零的童话(鎏年)

大酒店之所以叫大酒店,估摸着就是因为它大,大的可以容下上千人的婚丧嫁娶,不过它也很小,小的竟然可以让人这么狗血的狭路相逢。

在一路系满鲜花的旋转楼梯尽头,是一个鲜花扎满的秋千,那秋千上坐者两个漂亮的粘着水晶的小熊,她们的手拉着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鲜花儿插的小花球儿,一只斜带着俏皮的小礼帽儿,一只缝着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两个小家伙儿的嘴都特意用线缝了一个几乎开至脸尽头的大大的弧度,看得出来,她们笑的很开心,很幸福,卡哇伊的向所有来宾大方的晒著幸福。

插满鲜花儿的花门儿看上去跟楼下的归齐的那出于一家儿礼仪公司,都是那些单调却又昂贵的花儿,无论是扎法儿还是型号,都是一模一样儿的,不同的是,楼下是粉色丝带,楼上是绿色丝带。

活了20几年冷暖第一次觉得,粉色并不代表幸福,而绿色并不能代言生机。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这般美丽,因为我生而为痴迷,如果你有,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在有四季,我的心早已经色彩分明……

“姐,这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儿啊?”

“呃……我……我和天有个约会,我们小时候一个特出名儿的电视剧的主题曲吧~”

冷暖掏空自己20多年的定力和淡然尽量的让自己轻松,可是她还是没控制住的结巴了。

“嗯,天是快到了。”

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小丫头扯了一个比这一下午所有的笑都更灿烂的笑。

可看着那宴会厅门上边儿那醒目的黑底儿红色发光的led转动字,冷暖错愕了,果然过于灿烂的笑,都太假了。

就连她都不明所以的扯开了唇角儿。

欢迎各位亲朋好友莅临皇甫烨先生和柴清小姐的婚礼。

果然丁欢的略显得意,是有利器在手的,可利器它之所以利不是因为它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的,伤人的不过因为这就是一个无力擦掉的事实。

然而事实都不如想象中的悲伤和煽,当一切来临的时候其实一切都不过是淡淡的。

“呀,这衣服穿上还真好看,我俩在米兰的时候我选的,有眼光儿吧~”

一比一高的新娘新郎长挂图儿前,男人穿着一精致的白西装,不同于归齐的那件儿随便选的,他上的这件儿精工细作,就连口袋的边缘还镶嵌着贵族王子似的金边儿。

“嗯,好看的。”

冷暖没有理由说假话,皇甫烨确实长得很好,他有一张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精致完美的脸,如果说凌犀更有一种北方汉子的荒蛮的帅,那他真的是这片土地之上的奇葩,他更像是雕像里的那种天使拉斐尔一类的你挑不出毛病的美。

他长得很好,可真的只是长得很好。

“滴滴,陪我出去走走?”

冷暖试探儿的问着那个右脚尖俨然已经朝向那喧闹的宴会厅的小丫头,她并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伸手去拉扯她。

因为这一切平静的太过让人意外了,超出预料的反应,通常不是不在乎,就是刺激过度的懵了。

当然,那个挂象上的人是她那个圆滚滚的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所以没有所谓的不在乎。

“姐,我就看一眼,就一眼。”

伸着因为怀孕而发肿的嘟嘟的手指,为了baby健康没化妆的乔滴滴看着更像是一个小孩儿,即便是无理取闹,也让人无法拒绝。

其实冷暖可以拒绝,她可以强硬的拉着小丫头就拽下楼梯,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别往心里去。

可这些糊弄小孩子都够呛的磕儿,谁也唠不出来。

多少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再也不必为所苦,真不用再分离,只要能用心经营,就会幸福到底……

大厅里的音乐声儿更立体,那首背景音乐还在反复的播着,不知道是不是婚礼策划师想让自己的idea更与众不同,选了一个这么经典又沉淀的老歌儿,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认真听过歌词,这样一首歌似乎不适合婚礼,在祝福的同时也在祭奠着幻灭。

大厅里的人一点儿都不比楼下的那个少,可这回,没有两万块钱的礼份子,婚礼进行一半儿,她们只能随便坐到没人招待,自生自灭的门口桌儿。

婚礼,有心的人衣香鬓影,盖冠云集,无心的人,吵吵闹闹,盯盯咣咣。

在归齐的婚礼,乔滴滴百无聊赖的玩儿着椅背上粉色丝带和鲜花儿,而在这个大厅,才一落座她还是首先手欠的解下了椅背上的绿色丝带,不过这回的花儿,也许是尾桌儿,玫瑰花瓣儿有点儿黄,好像是烂心儿了。

“这礼仪公司,真不要脸,趁着人家忙,就在这儿烂花儿充数~”

“滴滴,咱们走吧。”

说是要看一眼,可小丫头却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有抬过头,可冷暖看见了,有些事实不是解奥林匹克几何题,费劲吧啦的解出来不见得就很兴奋。

虽然堆积了一肚子怒火的冷暖特别想冲上台去啪啪扇那个在那儿被司仪调侃的皇甫烨两个大嘴巴,可这样做难看的不只是他,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小丫头好过一点儿。

“201314结婚的真多啊,真是,这帮人都忒俗,结个婚还都凑这种闹。”

“滴滴……”

看着小丫头也不抬头儿在那儿与平常无异的碎嘴子,冷暖心里堵的慌。

可她知道,她的堵,不如小丫头的冰山一角儿。

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多俗,多狗血的剧啊。

这样的梦,她也做过,她也梦见过凌犀跟另外一个女人结婚,新娘不是她,那个时候她跟他的感还远不如现在,可那样的梦都足以让她满大汗的从梦中吓醒。

那准备给那个男人生儿育女,缱绻一生的乔滴滴呢?

那样的痛,冷暖想像不出来。

这样的残忍让冷暖心生退意,而乔滴滴固执的股沾上了椅子,就没有离开的意思。

其实没有人知道,她不是不想走,而是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了腿被灌了铅,动也不能动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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