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节(1/2)

那是一副铅笔画的素描的图,寥寥几笔勾勒的虽然简单,但冷暖却还是能辨认出来。

那几乎跟那条她爸送给她妈,她妈又送给她,她从小带到大的那条项链一模一样。

归齐见过这条项链,冷暖并不意外,可让冷暖错愕的是,这副素描的落款是2003年。

也就是说,是10年前。

10年前,她还在石头镇上学,归齐从未见过她,为什么会画的就连细节都如此相像呢?

当然,冷暖也并没有过多的推敲。

她想,那条子弹项链也并不是什么真贵的东西。

世上巧合很多,她没有那么执拗。

很快,翻过了这一页,她就被后面的画吸震慑的心猛的一窒。

那天,看见他没有小指的左脚,她问他,怎么弄的?

他说,冻的吧,我也不知道,我妈和我爸把我从雪地里拣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冻掉了。

归齐曾说的那么轻松自然,而这副话却彻底出卖了他。

那是一个孩子蜷缩在雪地里,几笔勾勒的冷风,让整副图看上去好像那个孩子在颤抖。

左下角还配着一行小字,我是谁?

这一刻,冷暖觉得自己像是魂穿到了十年前,看着那个持重的男孩儿一笔笔认真画下这每一笔的心酸的线条。

她想,如果她能触碰到他,她一定会抱住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

归齐,别怕。

接下来的几篇儿,也大多是图,或是奖杯,或是海关的logo,每一张都配着些励志的小字,从循序渐进的落款日期开始,就像在看这个男孩儿一路优秀的成长史。

冷暖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真正走入这个男人的内心,她像个傻子似的如饥似渴的看着,跟着那日记的每一页或高兴或伤心。

而直到最后一页,她终是落了泪。

那是一副她的素描,不同于前面所有的粗糙的勾勒,这副画的每一处细节都处理的极为精细,甚至连她耳廓上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痣的位置都没有错落分毫。

这副画的侧面配着板正的行楷写着。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冷暖的泪,砸在纸上,晕开了铅印。

那个晚上,冷暖没有把那本日记收回抽屉,而是抱着那本日记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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