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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思绪勉强恢复些许,难为温雁晚还记得他家里还有一个外婆,他捂住陆潮生的嘴,哑声:安静点,家里还有人,我们去房间。

陆潮生伏在了温雁晚的床头。

某一瞬间,后颈陡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被扔进了熔浆,身体被灼烧的感觉直达脑神经,无穷无尽的滚烫尽数渗入肌肤,灌入筋骨,汇入血液,然后又沿着血管,飞快蔓延至全身。

而当最初的灼痛感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暖意,此时此刻,陆潮生的肌肤、血液、乃至细胞,全部都是温雁晚的味道。

是他信息素温热甜美的味道。

这个认知令陆潮生的心脏乃至灵魂都软了下来,像是化成了一摊水,徒留余波荡漾,震颤不已。

直到一枚血痕蔓开,如同漫天雪地里孤独绽放的一朵殷红的梅,娇艳似火,无端旖/旎,于是温雁晚垂睫,在上面轻轻地落下一吻。

无形的信息素在空气中蔓延,一道炽热如火,一道清冷如霜。

它们就仿佛两条强势的藤蔓,互相用利刺入侵对方的土壤,攀上对方的根脉,破开茎肉,刺穿组织,融进细胞,一旦分离,必是抽筋拔骨,鲜血淋漓。

混乱的信息素味道里,暧/昧的吐息从面前惑人少年的唇间溢出。

说,你要我。

我要你

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陆潮生一遍遍地命令,温雁晚一遍遍地回答。他像是被妖精勾走的木讷小子,彻底没了神魂,明知自己正被诱导,却心甘情愿地踏入陷阱。

少年动人的嗓音、魄人的容颜、甜美的信息素,他的一切一切,逐渐织成一张洗密度的网,紧紧裹住温雁晚的心魂,如同捕获一只窜逃的猎物。

我是你的,潮生,我是你的,我这辈子,都只会是你的。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潮生,只要是你要的,我全部都给你。无论是信息素,还是身体,亦或是灵魂。

温雁晚用尽全力地抱着他,手臂肌肉紧绷,力气大得几欲颤抖,似要将陆潮生揉碎在自己怀里,塞进自己的胸口,和他剧烈跳动的心脏紧紧依偎在一起。

是两个最最宝贵的事物,一方是肉/体长存的根蒂与基石,一方是他灵魂与精神所在。但凡失去一项,他便日暮穷途、万劫不复。

身体如入天堂,无穷无尽的浪潮侵蚀着人的灵魂,仅一步之遥,便是跨入地狱深渊的分界线。

生与死的边缘,陆潮生用尽全力吻住了温雁晚的唇。

布置已久的猎网,终于彻底收拢。

温雁晚,你再也别想,逃离一分。

第68章 共浴幸好捉奸

发/情期虽然被临时标记抑制,生理反应却还在。陆潮生在床上来过一次,已是头昏脑涨,大汗淋漓。

药效稍稍消褪后,他的整个身子都没骨头似的软了下来,困意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浑身都使不上劲。

温雁晚只得半抱着他,将他带进了浴室里,又艰难地褪去了他的衣物。

家里没有浴缸,温雁晚让陆潮生靠在自己身上,帮他用热水冲洗。

大概是水汽蒸腾的缘故,陆潮生原本稍稍恢复白皙的皮肤,再次泛起了樱花般娇/嫩的粉色。

热水滑过肌肤的感觉太过美好,紧贴着的少年肌肉细腻紧致,陆潮生喉间不禁发出了低低的轻哼,一时千回百转,勾得人心魂震颤。

温雁晚呼吸猛然急促了两下,他倾身覆去,再次吻住陆潮生的唇,熟门熟路地探入其中,勾着对方交/缠片刻。

随后他微喘着挪开唇瓣,在陆潮生的唇角、面庞、耳根依次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然后逐渐往下

陆潮生指尖深深插入温雁晚的发,指骨凸起,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高仰着头,脖颈线条紧绷,沿着肩胛拉伸出一条漂亮的弧度,喉结飞快滚动着,眼尾嫣红,动情地、不断地呼唤着一个名字:阿雁,阿雁

温雁晚无法言语,只能抽空抬手,摸到了陆潮生的抓着自己头发的手,然后指尖强势分开他的指尖,插入指缝。

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直到陆潮生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即眼眸有瞬间的失焦,半晌后,陆潮生便彻底软了两腿,只能软趴趴地伏在温雁晚的肩上。

他嫣红的唇微微开启,胸口缓慢地上下起伏,一双清泠泠的眸子舒爽地半眯着,已然彻底融化,只余丝丝缕缕未褪的情/欲在他狭长的眼尾萦绕不散,容貌秾丽如落水的妖精。

似是恢复了清明,陆潮生垂睫,眸光逐渐聚焦在面前半跪的少年身上,他轻轻呼唤道:阿雁?

语调竟是难得的有些许纯真。

嗯,我在。温雁晚扶着他的身子缓缓起身,再次垂头吻住了他,与他交换了一个有些许味道的湿漉漉的吻。

而后关掉花洒,拿毛巾帮陆潮生将身子擦干,俯身将他抱回了卧室。

陆潮生已经彻底没了力气,甫一触碰柔软的被褥,便窝在温雁晚怀里,埋头睡了过去。

夜色凉薄如水,温雁晚于黑暗之中静静凝视着陆潮生的睡颜,从精致的眉眼,到挺翘的鼻尖,再到那两瓣已经彻底熟透了的殷红的唇。

好乖啊。

温雁晚在心里小声念叨,忍不住探出手指,在他鼻尖轻轻点了点。

可能是今晚月色太浓,寂静滋生过往云烟重新聚拢,已经许久没有回忆上辈子的温雁晚,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辈子陆潮生的身份曝光后,陆家立时为他办理了退学手续,随即他便如人间蒸发般,再无音讯。

此时此刻,温雁晚心中却陡然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猜测来得毫无预兆,像是一只猝然射进胸口的利箭,心脏立时破开了一个小小的洞,血液流淌蔓开,将夜色也浸染得一片刺红。

潮生他,可能被嫁给傅景明了,嫁给了那个恶心的人渣。

一瞬间,温雁晚忽地涌起一股流泪的冲动,心好疼,疼到快要喘不过气。

自上辈子外婆去世后,他再也没有这么疼过。像是有什么无比珍贵的东西破碎了,再无法缝合。

温雁晚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唯有紧紧抱着怀中之人,轻嗅他柔软的呼吸,触碰他温热的肌肤,感受他胸口心脏一下一下沉缓的跳动,他才不会被湍急的海水淹没,自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幸好,幸好

幸好他赶到了,幸好他重生了,幸好他没有再次错过。

幸好,他们还有这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好好地、永远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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