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桃子在她身后请示是不是要出门了,曹觅却突然转头朝她一笑,“我有些乏了,王爷那边,还是等等……”

她心中有一个猜测,她需要先确认一下。

可惜的是,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突然从院外跑进来的婢子打断了。

那婢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仍旧喘息着一字一顿地朝她禀告道:“夫,夫人,那张氏母女,出事了!王,王爷震怒,请您到前院书房,去一趟!”

“张氏母女?”曹觅按着婢女口中的关键词,在原身那些记忆片段中搜寻着。

因着这对母女正是原身近来忧虑所在,她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去年,徇州出现叛乱,北安王奉命前往讨逆,一去就是一年有余。

两个月前,北安王终于功成回京,却带回来一对母女。

他跟当时还是原身的曹觅解释过,这两人是他一个战死故交的妻女,暂时找不到去处,想将她们先安顿在府中。

原身表面上自然是答应了,但心中对着那对母女终究是膈应——

那寡母长相可人,女儿则尚在襁褓之中,京城中隐隐有流言传出,说那对母女根本不是什么王爷故交的妻女,而是北安王在民间一段风流韵事。

曹觅于是将她们安置在王府中一处偏僻的院落,又有意地忽视了那边的情况,不想给自己寻烦恼。

原本以为是两厢无事的境况,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看来暂时的清静是躲不成了,曹觅现将自己心头的猜测放到一边,决定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先往北安王那边走一趟。

路上,她询问起那个报信的婢女,“张氏母女那边,能出什么事?”

婢女已经把气喘匀了,此时正亦步亦趋地跟在曹觅身后,闻言便答道:“她,她们好像差点冻死在宜兰院中。”

“冻死?府内的冬炭难道没有及时送过去吗?”曹觅有些惊讶地问道。

她有意学着记忆中原身的模样,将语调放得轻柔,又做出一副娇弱无害的模样,但她本身雷厉风行的态度确实与原身差距有些大。

那婢女只感觉王妃今日即使是细声说话,身上的气势也不一样了,但真要她说,她也说不上什么所以然来。

愣了一瞬,她定了定神,抛开了那些杂念,专心回答起曹觅的问题:“这,这婢子就不知道了,不过,王爷好像还把后院的采买嬷嬷和几个管事都叫过去了。”

曹觅点点头,又抓着重点问道:“后院中的事情,一直就是我在管。怎么张氏那边出事,这次居然先闹到了王爷那边?”

婢子又回道:“是陈管事直接报到王爷那边的……他,他说王妃不想理会张氏母女的情况,他看着张氏母女快死了,这才不得以去禀告王爷。”

听到这话,曹觅皱紧了眉头。

在原身的记忆中,张氏确实求见过她几次。

但原身本就怀疑张氏和北安王的关系,加上张氏又一直没说求见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原身以为她是来攀交情的,一直拒而不见。

几次过后,那张氏果然识相不再来了。

虽然原身没有想着害张氏,但这件事,确实是原身失职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曹觅又询问起了张氏母女如今的情况,那婢子只说王府中已经请了大夫,但她急着来通报,对详细情形尚不知晓。

曹觅便干脆地闭了口,专心赶路。

过了一会儿,她们来到前院。

北安王此次回府似乎带回了许多东西,前院有许多人正在忙碌着,其中不乏在曹觅院中听差的仆役婢女。

他们见到曹觅,都会有些紧张地见礼,但见曹觅的表情同以往一般,没有任何怒色时,又放心大胆地走开。

本来嘛,北安王府主子不多,仆役也比其他权贵人家少,府中一旦有什么大事,抽调各个院中的人手过来帮忙是再正常不过,他们只不过是省略了向主子通报一声罢了。

曹觅一边朝她们点头,一边也在观察着她们面上的表情。

毕竟原身一个小时前还死于一场“烧炭意外”,她要趁着这个机会,找到几个或许知晓这场“意外”的人。

一路看下来,果真被曹觅发现几个面有异色的人。

他们分别是后院一个负责采买的管事,她院中两个听候差遣的婢女,还有……现在正在她面前的春临和夏临两个婢女。

这五个人中,又以春临和夏临掩饰得最好,两人见到她出现的一瞬间,那阵强烈的诧异和心虚完全就是一瞬间的事,曹觅差点以为是自己多疑看错。

春临和夏临见到曹觅过来,俱都恭顺地放在手中的事情,朝她行礼,“夫人。”

曹觅点点头,温声说道:“这么多礼做什么,快起来。”

北安王小时候,身边有四个贴身婢女,名唤春临,夏临,秋临,冬临。娶妻之后,他便把婢女留给了王妃。

秋临和冬临年纪大了,早在原身姐姐还在的时候,被当时贤惠的王妃嫁了出去,而大概是当时春临和夏临年纪还没到,所以就被留了下来。

等到原身过门的时候,这两个婢女便在原身身边伺候,后来更顺理成章地帮助原身处理起后院的大小事宜。如今北安王府上下近百个仆役中,这两人的身份是除了大管家以外最高的。

夏临年纪比春临大,却更为活泼一些,她行完礼后,主动小声向曹觅示警道:“夫人,王爷因着张氏母女的事发了怒。这事本是后院几个看菜下碟的管事闹出来的,到时候王爷若诘问起来,夫人推到他们身上便是!”

她语气熟稔,看来是经常为原身出主意的。

曹觅斟酌着语气哀切回道:“终归是我管教不严,王爷若有什么不满,我受下便是了。说起来,张氏母女那边如何了?”

夏临回答道:“大夫还在诊治呢,但我听到大夫与王爷说话,说张氏母女的命是保得住的,夫人不用担心。”

曹觅又问:“到底是哪个管事克扣张氏母女那边的衣食用度?”

听到这个问题,却是从方才起一直沉默着的春临摇了摇头,回答道:“回夫人,此事尚未明朗。几个有牵连的管事正在互相推诿着,都说不是他们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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