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7)-情非得已(中)(1/2)

他咬了他,不知哪来的力气挣扎得六起不得不压制他的两隻手。跪趴在他身上时,长发委落,眼神晶亮,慢慢说起话:「真的不要?林,我找了你一整天,怕你冷,怕你饿,怕你哪里摔了伤了,结果你就这样吃了果子?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等你这么久,你不要我?让我怎么办?」

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甚至露出了一些委屈,可上次就是这样让对方得寸进尺的,他不能心软,咬着下唇:「六起……你跟我说实话,如果给你了,还会有其他人强上吗?」

「当然不会。这本就是成婚时吃的果子,服用之后结合,我们的气味交融,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别人一闻就会知道。」

「……那我如果不给?」

他一屁股坐在身上,挑了眉:「自然会有别人来竞争。」

「赢的人就能……」

「规矩就是这样,你不能拒绝。」最后四个字鏗鏘有力,不知是刻意要吓他,还是耍流氓。

「……孕果的气味,大概会持续多久?」

「每个人都不同,一般大概十天半个月。」

「半个月……」

沉吟让对方垂手捧着他的脸靠近:「真的不行?给我很难吗?林,你想要离开,是想去哪里?甚么都没带,你真的不要我了?」

看着那深邃的眼眸,像是想把他看穿似的执着,每个问题都像控诉他的狠心。望进那双眼睛,看见了自己,每个问题他都有答案,却不愿在此时一条条回答,反手盖住他的手:「……我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只要,你帮我渡过这段时间,打跑那些竞争者,我就是你的了。」

他的眉间出现了皱纹:「一定要这样?」

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想像曾经看过的诱惑姿态,试图模仿,放轻了声音:「你不想要我?还是没有自信能赢?」

「你不是喜欢我吗?」

「六起,你想要在这种地方,可我不想。我头又痛,身体也痛,肚子也痛,我很难受啊。六起,你都等那么久了,不能再为我忍忍吗?就几天而已。」

观察对方因自己示弱而动摇的眼神,彷彿语言的诱导,确实產生了效果。出乎意料的,是他的手落在他肚子上,抚摸滑动,很轻,热气传了过来,带着小心翼翼,却让他有些异样的感觉,就听六起问道:「很痛吗?」

不知怎地,张口却是眼眶先不受控热了起来,没能说出话,抿起了唇。

他俯身将吻印在他的眼角,把他抱进了怀里,语气是温和的,有点无可奈何,缓声如同抚着背的手:「好啦,好啦,那再来几天,你得要听我的。」

林耕未吸起了鼻子,歪过脸把无预警落下的眼泪藏了起来,反手抱住了他,最终,也只能点头发出「嗯」的声音。

「阿末——」

「阿末——」

「阿末——」

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关于那些曾经的恐惧、惊慌、无可奈何……以及被触动的感情,逐渐远离,潮湿昏暗的石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木製天花板,温暖的床铺,触感柔软的被子,重新感觉到身体的现况,及推在身上软嫩的掌心。

青年初醒的表情有些迷茫,低哑的声音让人联想到疲倦:「……藺雨?」

终于把人喊醒了,佘令禹放下了心,下意识放松的叹气,跪坐着才发现刚才自己的肩颈有多紧绷:「……终于醒了。」

他看着藺雨往后跪坐,原本柔顺的头发都睡炸起来了,可那叹气的低喃显得有些老气横秋,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林耕未转头看向窗帘,似乎还是凌晨,空气还有些冷凉,他有些不确定的问:「……怎么了吗?你怎么喊我?」

小孩瘪着嘴看他,眉头都皱了起来:「阿末刚才做梦了,对吧?」

「……甚么?」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确实是做梦了,可却不确定对方怎么说得如此篤定:「你怎么知道?」

小孩却抹了抹他的眼角,皱着眉低声:「你从好几分鐘前就一直喊不要,还一边叫,抓着被子很难受的样子,后来还一直喊六起,说不要,而且还哭了,骂混蛋甚么的——做恶梦了对不对,阿末,那个六起对你做了甚么?你都哭了。」

不知道自己竟然说了梦话,温凉的手指在眼角滑着,让林耕未有些不经意想躲开,抓住了藺雨的手指:「我——」

下意识想说我没事,可对方有些固执等待的表情令他掐住了话头,转而说:「六起,他没对我做甚么。你喊醒我了,所以我没事。」

藺雨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刚才怎么都叫不醒你,我很担心啊。阿末,不管你梦见甚么,那都是梦,别怕。」

轻而软糯的安慰,如同温暖的水泊泊地涌进胸口,驱赶了疲倦,试图将他从梦里的景象与情绪中拉扯出来,明明外表就是个孩子,说起话却老气横秋地,没忍住点了点他的鼻子。小孩反射的瞇着眼退后,可林耕未却扬起了笑,一伸手就握住了手腕,被抓住的人因为施力的方向而趴在他胸膛上。

他抱住了他,像抱着心爱的大玩偶搓揉着。

「干嘛啦——阿末。」

「没,看你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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