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好,我就来。”李五推了一把还在熟睡的李文治:“起了,吃早饭去。”

李天元与李继勉的膳食是送到各自的房中去,而随从都是在厨房旁边专门供下人用饭的地方吃。李继勉在时,李五和李十一能跟着他一起吃,他不在,他俩还是得去厨房跟众人一块吃饭。

两人到时,李天元的十名部下已经吃了起来,招呼着两人道:“呀,小东西,起床了?来,过来坐。”

李五盛了饭菜,瞧了那十个壮汉,坐到了达木赫身边。

达木赫瞧见她坐过来,反而将椅子往旁边移了一些,无声却掷地有声地表明着他的嫌弃。

李五:“……”

明明是她找机会将他调到李继勉身边,不必在军营里受欺负,他对她怎么还是这种态度?李五很想问他,到底她哪里招人厌了,可跟一个哑巴,你连理论都没办法理论,只能将抱怨憋在心里。

邻桌用饭的是在典客署中侍奉的下人。

李五咬了一口馍,就听到邻桌一人道:“你们听说了吗?五公主找到了!”

李五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

“五公主找到了,那小太子是不是也找到了?”

“那是当然,五公主与小太子是同胞姐弟,从来不分开的。原来还以为两人都死在蜀地了,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啧啧,真是命大。”

“命大是命大,就是命不好。先皇去世时没找得到,不然先皇去世,太子登基,这皇位也落不到西平王头上。”

“这话一听就知道你是个没脑子的,先皇去世时,要是这两位殿下在,都得跟着一起没命,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帝是……”

李五转过头,就见李文治也停了筷子,瞪着一双大眼看着邻桌那几人。

李五拍了拍他的脑袋:“看什看,快吃,饭都凉了。”

李文治瞧了李五一眼:“哥……”

“吃饭时候不许说话。”

李文治只得将话憋进了肚子里,埋头喝起粥来。

上午过去,李天元和李继勉都没有回来,将近正午的时候,谭均倒是坐着马车先回来了,看着过来迎接的李五道:“你家公子没回来,皇上下了朝,留他们在宫中小坐闲聊,成王与萧王都陪着,估计得在宫中用了午膳才回来。”

李五“哦”了一声,正欲离开,听到谭均对身边的侍卫道:“刚才的事你们也都见到了,一会回去让众人把署内各个出入口都检查一遍,咱们署里没什么钱银,可那些不讲道理的匪贼可不知道。”

李五问:“谭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吗?”

谭均叹了一口气:“这长安城自打成王进城后,匪寇就没停止过,就算新皇登基了,整治秩序也没用,都是一帮不要命的,管他是百姓还是当官的都敢抢。”

“是什么大官被抢劫了吗?”

“是刚升任光禄寺少卿的单大人,昨夜他家遭了匪寇,不仅将钱银洗劫一空,府中上下十几口人也全部被杀死了,真没想到,天灾人祸,天灾人祸啊!”

第026章

一直到申时,李天元与李继勉两人才从宫中回来。

马车从后门驶进后院,下人过去解开马绳,将马牵到马厩里,同时李天元与李继勉皆是满面红光、神采飞扬地从马车上跳下来。

李五向李继勉走过去,就见他远远地朝她抛来一个东西,没看清是什么,凭本能小跑了一两步接住,摊开手一看,是一块翡翠玉圭,上面还刻了一个“晋”字。

“皇上赐的,好像名贵得很,收好了。”

李五:……

这是朝庭分封王侯时赐的信物,代表统治一方的无尚权力,这么贵重的东西他刚才竟然就这么扔过来了。要不是她反应快接着了,摔在地上摔碎了怎么办?

这两兄弟倒底知不知道这玉圭代表着什么?

李五无语地将这代表着晋王地位的玉圭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谭均过来道:“两位李公子,这不,又有人送来请帖,是兵部尚书姚正,请两位公子明日赴宴。”

李天元道:“姚正,这不是成元水的部下。”

“是的。呃……另外,中书侍郎宁世杰也送来了请帖,想后天宴请两位公子。”

“宁世杰,这是萧发云的人吧。阿勉,真给你说中了,咱们来京这一趟,还真是日日有宴赴,天天有酒喝。现在爵位也领了,军饷也讨到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李继勉道:“过个几日吧,总得将这京城里该赴的宴都赴完了,该见的人都见完了再走。”

回到屋中,李继勉换下朝服。

这朝服还是谭均赶在三天内特地赶制出来的,就为今天他们两人面圣穿。估计穿完这一天,就再无用处了。李五将常服递给他换上,顿了顿道:“我早上偶然听说……单东舒死了,昨夜里被匪寇灭了全家。”

“死了?那正好,不用我废心处理了。”李继勉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惊讶或是情绪起伏,仿佛李五说的是门外死了一只蚂蚁。

李五观察着他的态度,迟疑了一下:“小公子,是你下的手吗?”

“我?”李继勉笑起来,“昨夜你就睡在我隔壁,我连门都没出过,你哪里看得出来是我下的手?”

李五心道,当然不可能是你亲自动的手。

昨天她刚跟李继勉提起这事,当夜单东舒就死了,若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

看着眼前这人一派轻松地更衣净面,完全没有被这个消息惊到的模样,李五已经笃定,李制除了安排这两人明面上赴京,肯定还有一支暗中潜伏在长安城的势力,以为耳目和接应。看来李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送入虎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