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2)

文竹哭道:“没有,我没有见到任何人,除了她。”

玄友廉声音冷得仿佛从严寒的地狱里传出来:“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押入地牢!”

李继勉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迅速走到李五面前,护住他道:“玄友廉!你敢动她试试!”

“玄衣军何在,给我将此人一并拿下。”

十几个玄衣军立即冲入院中,李继勉“哐当”一声拔出刀来,李五忙道:“小将军,请莫冲动!”

李继勉转身看了李五一眼,又拉着脸看了看院中的形势,将刀收回:“玄友廉,我念你死了母亲脑子不清楚,今夜我不跟你计较,你把我跟小五一起关了吧。”

玄友廉冷冷道:“你的女人将我的母亲杀了,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给我拿下!”

玄衣军地牢中,李继勉看着胳膊粗的铁栏杆,用脚狠狠踹了踹,踹得整个牢房轰隆做响,怒道:“我李继勉这辈子还没蹲过大牢,操,等我出去,看我怎么弄死那个女人脸。”

此时已是深夜,李五经历了几个时辰前的变故,此时心力憔悴,有气无力道:“小将军,你别踢了,我听这这声音脑袋疼。”

李继勉坐到李五身边,伸手替她揉了揉太阳穴:“今夜到底怎么回事?那女人脸的母亲怎么死在你怀里了?为何胸口还插着你的匕首?”

李五闭上眼道:“小将军,那把匕首就是我那日杀惊马的匕首。”

李继勉皱眉:“什么?”

李五沉默着深吸了几口气,睁开眼平静道:“小将军,这是一个阴谋,用我设的局,套的是你和玄友廉。”

作者有话要说:鹏奴跟李五指腹为婚,是同岁,现年十五。

沈修现年三十。

说希望鹏奴是沈修的亲们- -

第072章

灵堂前,玄友廉跪在棺材边, 将手中的纸钱一张张扔进炭盆中, 看着火焰将纸钱瞬间燃成灰烬,好几次火焰都舔到了他的指头, 可他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一般。

想较于跪在旁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的文竹,他的神态绝对算不上悲痛,从昨夜见到母亲的尸首后, 他就一直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连泪也没有流下一滴。

徐敬仪走过来,在棺材前立足。棺材里的女人面容平静详和, 容貌皎洁, 宛若只是睡去,他实在想不到廉母这样一位淡泊而优雅的女人会突然死去,而且杀她的凶手直指小五。

徐敬深深朝着这个女人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后道:“廉公子,属下已经仔细勘验过了四面院墙,昨夜宅子没有一丝外人入侵或是离开的痕迹, 当时府中一共有十一名下人, 属下一个一个盘问了, 除了小五和文竹在夫人的院子中,别的下人都没有接近夫人的卧室, 基本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

徐敬仪讲出这番话时,都觉得小五的嫌疑实在太大了,廉母死亡的现场非常干净, 没有过多的疑点,似乎一切一目了然,直指李五就是杀害廉母的凶手。

顿了顿他又道:“小五曾说看到有人跑出窗外,我仔细检查了窗户还有窗外的泥地,没有发现任何足迹。”

玄友廉将手中的纸钱又扔了一把进炭火盆,然后静静地开口:“母亲为何突然叫小五去她院中。”

文竹哭着断断续续道:“夫人……知道今日小五姐姐每隔五日会过来……午后小五姐姐进府后……夫人就问我是不是人已经来了……我说是的……然后夫人一下午画画都心神不宁……傍晚的时候,夫人突然拿出了镯子……就是那个被小五姐姐摔碎了又还回来的镯子……然后……夫人就让我叫她过来……然后……我就去灶上看看燕窝粥好了没……回来时,夫人就……呜呜呜……”

玄友廉烧完了一把纸钱,在母亲灵前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对徐敬仪道:“走,去大牢。”跨出去一步,停住脚步冷冷道:“把她带上。”

大牢内,李继勉将僵坐着的李五强行按到自己怀里:“行了,你别想了,事情会查清楚的,你一夜未闭过眼,现在赶紧睡一会吧。”

李五摇摇头:“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你看看的眼睛,都出现红血丝了,丑死了。”

李五抱住双膝,靠在李继勉的怀里:“我至少有小将军你陪在身边,可玄友廉失去了母亲,悲痛万分,他身边又有谁陪着他呢?”

李继勉一听这话,心里堵了一下,不高兴道:“你我都被他关起来了,你还替他着想?”

李五低着头,双手一点点擦着那玉镯上的血,她已经擦了一夜,可是血渗入到嵌金的缝隙里,根本就擦不干净。

“好了,别擦了,这镯子你什么事候买的,我怎么没看你戴过?脏了就扔了吧。”

李五看着这镯子,想到廉母临死前将这镯子塞进她手里的情景,明明当时的廉母一句话也没能够说出来,可她不知怎的,觉得廉母这个举动,仿佛是将玄友廉托付给她一般。

她最后擦拭了一遍镯子,犹豫了一下,将镯子戴上手腕,也在同时,牢门突然打开,徐敬仪带着两个玄衣卫冲进来,李继勉一见人进来立即站起来挡在李五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徐敬仪看向李五:“我家大人有请,走吧,小五姑娘。”

李五站起来,李继勉就要跟过去,被徐敬仪拦住:“我家大人只命我带她一人过去,你在这里等着。”

李继勉一听,这哪放心得下来,迅速拽住李五的胳膊:“不行,要么我跟她一起去,否则谁也别想带走她!”

徐敬仪冷冷看了他一眼,伸手一挥,立即冲进来七八个玄衣军一下子将李继勉按倒在地。李五忙道:“简侍卫,你别伤害他!”

李继勉被按在地下,怒吼道:“放开我!玄友廉那家伙要把小五带去哪里?让他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当面说!”

徐敬仪却压根不理他:“小五姑娘,请吧。”

李五看了李继勉一眼,转身跟徐敬仪走出牢房,就听李继勉在后面吼道:“小五,你回来,不许去!”

徐敬仪带着李五在地道中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个阴暗的暗室前,示意她进去。李五走进去,发现这暗室中也有一个牢房,那牢房里似乎关着什么人,正要走近一步看时,一个声音自背后传来:“是不是你?”

李五吓了一跳,顾不得去看牢房里的人,转身看去,就见玄友廉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冷峻肃杀。

李五定了定心,摇摇头:“不是我。”

玄友廉一步步向她走来,摊开手,手心里是一把匕首,正是插在廉母胸口上的那把。

李五立即道:“我前几日遇袭的事,你应该知道。当时我的马受惊发疯,在路上不受控制地乱跑,我没有办法制服它,于是将马当场杀了,就是用的这把匕首。杀完马后,这把匕首就扔在了马尸边。”

“哐当”一声,匕首从玄友廉的手中滑到地下,发出金石相击的声音,在这空荡幽寂的暗房中显得特别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