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2)

一只白皙匀称的手臂从账内探出,堪堪是玉骨冰肌,即使灯色微弱昏黄,也能感受到这只手臂的温暖和柔软。

小宫婢心下一阵悸动,讷讷的愣在那。女司嬷嬷手脚麻利,捞出了事帕拧了拧,双手奉上去。

本宫和驸马乏了,你们先退下吧。常淑声音沙哑干涩,接过帕子。

女司嬷嬷带着小宫婢称了一个是,原路退回,中途未曾歇脚,其余宫婢悉数缀在她们身后,尾随而出,轻轻阖上房门

小宫婢们如释重负,俱都捂住心口,深吸一口气,重重呼出。

嬷嬷您可真厉害,奴婢们眼跳耳热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

女司嬷嬷得意的哼哼一声,眉飞色悦道:我只关注听房,所以我很专业!

小宫婢们艳羡地看着她,顿悟了。

寝殿内。

常淑简单拾掇好身下的污秽后,把了事帕搁在一边。身旁的慕轻尘已在枕间酣然入梦,呼吸均匀,眉眼安稳。

她侧卧着身子,胳膊撑着半边头颅,懒懒地搭出手,捏住慕轻尘的鼻尖。

一声低笑从她喉咙溢出:你不是不i举吗?骗子!不过你脑子坏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慕轻尘只觉鼻尖吃疼,憋闷地嘟囔一句,下意识地抚开常淑的手,滚进常淑的臂弯里。

常淑顺势搂住她,在她发顶落下一吻:下次行i房记得洗澡,臭得像个馊馒头。

言罢,又落下一吻。

她慢慢闭上眼睛,勾起的唇角掩藏一丝笑意。

*

又是晴空万里的一天。瞧这天色,定和昨日一样,烈日炎炎,无风无雨。

内侍省差了一波人到御膳房和尚食局,叮嘱奴才们取些冰块给各宫主子们送去,另外还得在往日的份例多给主子们一份。理由是十六王宅出了个变态,到现在都还没抓住,公主们近日都会留宿各宫,尤其是呼兰殿,那有最得圣宠的长公主,万万不能怠慢。

所有人齐齐应和,擦擦额头的汗,鱼贯而出,把准备好的早膳和冰块送往各宫。

整个宫城在这一刻,又忙碌了起来,太监宫婢们在数条宫道内穿梭,脚步声声

慕轻尘热得出汗,脑袋也热得昏昏沉沉,勉强睁开酸涩的眼睛,疲累地坐起身。

怎么腰酸腿软的?她嘀咕着,替自己捶了捶。

霎时,瞪大了眼,低头一瞧,惊觉自己□□,胸口和腰腹间还有密密匝匝的吻痕,其颜色鲜丽,像一颗颗挂在枝头的草莓,红艳艳的。

是谁。

玷污了我的清白!

慕轻尘想起什么似的,回身望去,就见常淑也和她一样未着寸缕,裸露在锦被外的锁骨精致平整,金色的阳光洒照在上头,明晃晃的亮人眼。

完了!女儿身暴露了!马上就要被抄家灭族了!该怎么办?

慕轻尘心头小鹿乱撞,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要不,杀人灭口吧!

她张望左右,觉得搁在床缘处的了事帕不错,纹理紧实,一看就能把常淑给捂死

不行不行。

她收回触及了事帕的手。

我是爱公主的,我深爱她到无可自拔,决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聪慧无双的慕轻尘没有想到任何好办法,在发出第十次叹气后,常淑渐渐从睡梦中苏醒。

白烂的阳光灼得她眼皮发烫,她抬手盖住眼睛,唤了声软软糯糯的旺财。

慕轻尘怔了怔,生无可恋地捧住脸,静静等待命运的宣判。

不多睡会儿吗?常淑从后圈住她的腰,如蜻蜓点水般浅啄她的肩头。见她不为所动,又勾勾她的手指,有少许撒娇的意味在里头。蹭蹭她的脖子,让她将肚兜递过来。

慕轻尘找了找,好一会才在被褥里发现这小物事的踪影,其鹅黄的缎面上绣的是鸳鸯戏莲。

常淑将其贴上身,在脖颈和背上先后系了一个结。

慕轻尘听着身旁窸窸窣窣的响动,终于鼓足勇气颓然道:我的真实身份,公主您都知道了吧。

常淑不知她在说什么,不以为意的嗯了声。

既然如此,慕轻尘抱了一个礼,沉痛道,微臣斗胆恳求公主,不要牵连慕国公府,一切惩罚由臣一人承担

常淑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搞不清她那一身悲壮凄凉之感哪来的。大概是又要开始作妖了吧。

旋即就听慕轻尘狠心地说:微臣对公主,只是姐妹之情,昨夜是一个错,请公主忘了吧。

后三个字,她的尾音颤巍巍的。

姐妹之情?!!

常淑的眼梢藏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你,再说一次。

微臣对公主只是姐妹之情

常淑恍然,明白了那不知名的情绪是什么是酸,在明知道慕轻尘脑子糊涂的情况下,还是酸,酸得直冒白泡泡。

共覆云雨之后,被心爱之人这样数落,搁谁谁不酸?

常淑的目光钉在慕轻尘脸上,恨不得把她看出两个窟窿,赌气道:慕轻尘,本宫要休了你!

慕轻尘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眸一亮,激动的小星星在眸心旋转跳跃不停歇。她绽出大大的笑脸,拔高声线惊喜地问:真的吗!

三年为期的休书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吗!

常淑:?!!

假的!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第10章 契约驸马上线

殿角的水漏滴答滴答,常淑张望一眼,发现已过辰时,懒得和慕轻尘多费口舌,唤了初月姑姑进来伺候。

等穿戴妥当,她搭着初月姑姑的胳膊跨出门槛,自始至终没和慕轻尘说过一个字。

初月姑姑瞧出她的情绪,问,可是驸马又惹您不高兴了?

常淑答非所问,纤手一抬,往西北方指了指,说,去望月池边走走吧。

初月姑姑微微惊讶,劝说,您还没用早膳呢,奴婢让御膳房的人送来可好。

你安排吧。常淑心不在焉道。抬脚踩上廊芜下的条石,上了白色碎石子铺就的小径,小径弯弯曲曲,素净纯雅,像山水墨画里的留白。

两旁绿草芳香,其间的九里香竞相开放,花瓣白的如冰雪。她拢住腕上的披帛,伏底腰身,摘下一朵,轻嗅花i蕊处淡淡的香气。

对了,林渊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