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不尽 第13节(1/2)

“商牧枭!”在理性发挥作用前,我的身体自己做了选择。

商牧枭停住脚步,见鬼一样看向我,我趁机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放开。”他语气恐怖,没有纠结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只是要我放开他。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放,反而握得更紧。

“你要做什么?这里到处是监控,每幅画都装了报警器,你疯了吗?”这些虽是他母亲的画,但严格说来已经属于基金会,他不能拥有,更无权毁坏。

“再说一遍,放开。”最后两个字,他吐字清晰,一字一顿。

没看到就算了,都过来了怎么可能视而不见?

他抬手想要挣脱,我牢牢握住不让他动,两个人在展厅里拉扯起来。他觉得我多管闲事,我觉得他太不听话,动作都带了火气。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做些出格的事,分明有大好青春,却过得稀里糊涂。

“把刀给我。”我去抢他的刀,他反抗激烈,争夺间掌心锐痛袭来,下一秒刀落到地上,因着作用力滑至墙根。

“你……”他火大到不行,我都觉得有那么瞬间他是真的想把我弄死,可一看到我的手,他又怔住了,情绪也凝滞在那儿,发不出,消不去。

我的手被陶瓷刀划破,掌心留下一道血线,还好不深,只是新伤加旧伤,怕是又要养好一阵子。

我举着手,从怀里掏出纸巾按住伤口,没再看他。

“你不该拦我。”他话里恨意难消,但已趋向平和,听着是放弃了毁画的意图。

展厅外传来人声,远远的有几分嘈杂,对讲机的声音穿插其中,似乎是展厅安保从监控中察觉此处异样,让就近的人过来查看。

我赶忙抬头去看商牧枭,见他还坦然站立着,无所畏惧的模样,蹙眉催促道:“还不走?”

他深深看我一眼,又去看《园景》,模样颇为不甘,但形式所迫,也只能匆匆从另一个口离开。

他走后,我马上从墙根处捡起陶瓷刀,刚放进轮椅边上的储物袋,安保紧随其后,目光扫过我,检查了圈展厅情况,见没有发现,回复了对讲机后,又到别处巡逻。

我塌下肩膀,大口深呼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刚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

后半段我已无心看展,提早出去在附近药店买了纱布,简单处理了伤口。五点清馆,与沈洛羽在大门处汇合,她看到我手上的伤很是惊讶。

“你这伤哪里来的?之前有吗?我怎么不记得。”她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凑近了想要看得更仔细。

我藏了藏,没让她看太清。

“有,你没看仔细吧。我上礼拜不小心摔的,腿上也有,不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摔了?怎么摔的?哪里摔的?腿没事吧?”她一连问了好些问题,完全不怀疑我话语的真实性。

“我饿了,我们直接去吃饭吧。”我有意回避,她的问题一个不答,只专心第一等人生大计。

“哎呀你……”她撬不开我的嘴,有被气到,但偏偏又对我无可奈何,只一会儿便自己追了上来,“那去我上次说的那家吃吧?”

本以为画展一役后,我与商牧枭的缘分便彻底了了,若非校园偶遇、他姐结婚,私下该不大有机会再遇上。

可没想到第二天我就又遇上他了,还是在自家门口。

他浑身湿透地挡住我去路,雨水从发尖滴落,顺着眼尾滑下,像只神气不再的落水狗。

第13章 你来做我的宝石吧

“是这样的……”缪姐声音有些低沉,面色凝重,“我们小组的黄老先生,昨天不幸病逝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怎么会……”

“这病是很快的,老黄都这么大岁数了……”

“上礼拜感觉他还好好的,太可惜了……”

虽然我没来参加过几次活动,对小组成员还不是很熟悉,但上周还说说笑笑的人这周就突然离世了,任谁都会感到唏嘘。

印象里,黄老先生是个十分随和的老人家。七十多岁了,白发苍苍,精神看起来很好,不说都没人会信他是名癌症病人。

据说他是在一年前查出肺癌的,医生让他化疗,他觉得年纪大了,未必撑得过,只进行了保守治疗,另外再给自己报了个心理互助小组来调节心情。

“黄老先生留下了一封信,指名是要给互助小组的各位的,大家一起听一下吧。”廖姐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白色信封撕开,取出里面的信纸,当着大家的面念了起来。

“大家再见,下次见!”

“下次见。”

六名小组成员一一别过,出了体育馆才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有些发愁,今天出门时忘了看天气预报,我没带伞。

“老,老师……”身后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我回头看去,是那个胆小羞涩的高中女孩。

她被人直视似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盯着我的脸足足愣了三四秒,才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从包里掏出一把伞。

“您……您没带伞吧?我,我可以送您到车上。”

我看了眼她的伞,是属于少女的粉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