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责(1/2)

《涅盘经》讲:「业有三报,一现报,现作善恶之报,现受苦乐之报;二生报,或前生作业今生报,或今生作业来生报;三速报,眼前作业,目下受报」。

世间万事,因果循环。杨立自从选择了私家侦探这一行业,就避免不了沾染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尤其是在刚出道的那几年,爲了赚足金钱和名声,他也接了不少肮脏的活儿,当年初生拧≠不怕虎的他也并未觉得那些能给他带来大量金钱和名声的「事情」能有什麽大影响。直到与思琪坠入爱河,并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甜蜜的新婚生活才使得他的职业方向发生改变,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价值观,并爲自己的事业和整个家庭的未来做好了新规划。从业多年以来,这一系列见不了光的事情他很少跟别人提起,就连对自己的爱妻思琪他也从来都是闭口不谈。然而,真正迫使他转回正道的却是那一件让他永远也不愿意提起的悔事,也是他的最後一件脏活儿。可是,事与愿违,既然先前种下了恶果,必有因果报应之说,眼前这个忽然闯入杨立生活的陈琳峰却又使得他不得不回想起那件隐瞒多年的case。

此时此刻,不安的躁动情绪笼罩着整个房间,杨立与陈琳峰就在这样沉闷压抑的境况下对峙着,偌大的套房内陷入一片死寂,仿佛只剩下昏黄色的房灯活跃在这个幽暗的氛围里,似乎预示着一件大事一触即发。

「陈建国?!」杨立打破了屋内片刻的死寂,惊讶且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你..你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是...是被我...」

陈琳峰理了理头上的假发,不慌不忙地收拾起地上的衣服,自己慢悠悠地念叨着,「人对于死亡的定义各有不同,对于我而言,死亡可能只是虚幻的假象而已。我..」

「别说这些虚的!也别装神弄鬼!你不是他!他已经死了!」杨立立刻打断陈琳峰的话语,话锋逼人。「你到底是谁?」

「杨大侦探,看来当年你刚出道的时候,只顾着收钱和接单子,对于敌人的情报收集不是很到位啊,完全忽略了我这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不过我可是对你下了一番苦心呢!」陈琳峰从衣服堆中分拣出自己的黑色蕾丝内衣裤,熟练地穿上,遮挡住重要部位。「自从那件案子之後,你近几年的工作境况过得不是很顺心啊,就连你的老婆跟我抱怨你的收入和个人魅力大不如前,也难怪她选择出来跟我偷腥,毕竟女人还是了解女人嘛,哈哈。」

「你!」一旦提到思琪,杨立立即怒目瞪圆,企图用凶狠的眼神杀死眼前这个与自己老婆有联系的人。

「你急什麽?我还没说完呢!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狠我,甚至想毙了我。可是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你老婆爲什麽会变成这样吗?」经陈琳峰这麽一说,杨立稍微冷静了下来,开始动用他刚清醒的侦探大脑,回忆起眼前的这个神秘人物。

「陈建国...陈琳峰...」杨立自己在心中念念有词,努力地回忆这两个人的联系。「莫非...你...你是陈建国的儿子?!」

听到杨立这样的假设,陈琳峰苦笑一声,眼神由之前的妖媚转爲了心酸,也许此时各种不堪回首的过往回忆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父亲,呵呵,说得没错,陈建国,他是我的父亲,换句话说,你是我的杀父仇人!陈琳峰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根据原名同音改的,我原名叫陈林峰--木必成林,山必成峰,是父亲给了我这个名字,可是爲了逃避你们的灭口,我不得不改名换性,让我现在变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提到自己的身世和姓名时,陈琳峰情绪激动,几度哽咽。

「哎,人命天注定,该来的,还是来了。」杨立长叹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放低眼神,呐呐自语道。「我...我不知道该怎麽给你解释,当年的事情很复杂。但是不管怎样,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你tm的真以爲我不敢嘛!!!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陈琳峰明显是被杨立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红了眼,冲到电视柜旁抽出柜子里藏着的手枪,「就是这把枪,对不对?!你就是用这把枪杀了我父亲!」陈琳峰熟练地上膛拨开手枪的保险栓指着床铺上躺着的杨立,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你会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蕾丝内衣裤的长身爆乳美女,正愤怒地用微微颤抖的手托着枪指着床铺上的黑胶衣艳美人。这个时候,被人用真枪指着,这不可是闹着玩的,杨立心里也非常明白,现在有武器的人往往更占据主动权,陈琳峰这会儿只需要扣动扳机,眼前的男人随时都可能丧命。

「等会儿!」心里上串下跳的杨立突然冲着陈琳峰大吼一声。

「哈哈哈,我还以爲我们身经百战的杨大侦探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怕死的时候!」近乎变态的笑容扭曲着化着彩妆的面庞,陈琳峰垂下了手中的枪,坐到电视柜上,俨然一副女王样,「怎麽,你还有什麽後事需要交代的吗?」

「陈琳峰,我知道我今天不太可能活着走出这个门,只求你一件事,不要伤害思琪和蕊可,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包括我的命你也可以拿走,复仇只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扯旁人。」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的杨立,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还是惦记着自己最亲的人,可是在这会儿思琪和蕊可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杨立的用心良苦。

「哼,不要牵扯旁人,这句话你还真是说得出口啊!当年你怎麽不放过我跟我家人?!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劝你还是自保吧,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脑子惦记着自己的老婆和情人,还真是个情种啊!」陈琳峰冷冷地说道,还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衣柜,「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目标主要就是你,她们也不过是附和物罢了,等我玩腻了,我可以考虑考虑换别的女人。撇开生理的享受不说,这女人的待遇就是比男人优越,尤其是年轻的美女,真要遇到什麽事情,扮起女人还真容易蒙混过关呢。」

「你!」杨立再一次被陈琳峰激得怒红了眼,话都快说不出来,如果杨立还存有力气或者手持手枪,早就把眼前的男人给打爆了。任何男人都容不得别人侮辱自己的老婆和最美好的初恋,恰巧这两样现在都被陈琳峰凑齐了。

「你什麽你,有话你说出来,看你这骚货样,哪点长得像男人!」陈琳峰冲上去朝愤怒的杨立甩了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被黑胶面具套牢的面庞上,口红还被这一巴掌给抹花了,似乎这还不过瘾,陈琳峰空出一只手,紧紧地卡住杨立的脖子,「杨立!我现在就成全了你,让你下去给我父母陪葬,然後再玩弄你的老婆和情人,你又能把我怎麽样?!当年你枪杀我父亲时无助的感觉,我也要让你感受一下!」

杨立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上的药劲也醒了大半,可是仍然不能够恢复到自己男人时的力量,再加上胸前随着身体晃动的那两坨沉甸甸物体,他只能够在床上极力挣紮,试图用软弱的手臂力量掰开陈琳峰的手腕。

一个只穿着黑色内衣裤皮肤白嫩的女子,正一只手掐住身材凹凸有致的黑胶衣女性的脖子,要置其于死地,本应该是极其残忍的画面,却被两个「女人」演绎得香艳无比,让人想入非非。然而事实上,杨立正感到呼吸急促,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一步一步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行凶者看着杨立被卡住生命的呼吸,逐渐地失去意识,丧失抵抗能力,几乎撑爆眼眶的红色眼球,陈琳峰不仅没觉得残忍,反而一种复仇的兴奋感油然而生,因爲他清楚地知道只要自己再加大一些手上的力度,过不了多久眼下的这个仇人就得魂归西路了。可是,偏偏在这生与死的临界点,香汗淋漓的陈琳峰却松开了卡住杨立脖子的手腕,让杨立得以逃过一劫,自己则慢悠悠地背身走向另一旁,他这一举动是良心发现还是另有打算?

从死亡边缘缓过气的杨立在庆幸之余,也对陈琳峰的这个举动感到十分的迷惑,「差一点,只差一点也许就真的不行了,这个家夥这是要干什麽?」刚刚从生死边缘回过神来的杨立,又开始担心这个疯子的下一步举措。

「杨大侦探,濒临死亡的感觉如何?」陈琳峰在电视柜上放下手中枪,从自己的背包里不慌不忙地摸索着一些东西,「我可不会让你这麽轻易就死去,我要让你和我一样,感受一下被人玩弄、遗弃、追杀、羞辱,让你感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咳咳,你在说什麽?咳咳...咳咳...我不明白,追杀?谁在追杀你?」杨立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能够恢复正常的呼吸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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