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第三章(1/2)

【北宋·夏之远——杨门女犯考】第三章作者:李二河岔2019/04/22字数:12707【叁】人在有心有力寻欢作乐的时候要抓紧时机欢乐,人在该死的时候就要去死。

赵小五在领着他的女兵们穿过城门,走向月牙泉边去死的那一天里,可能想到过一些关于擂台和洗澡的事,快乐就是沿着这一条直道走下去,看下去,看到一些关于打架和不穿衣服的女人的事,等到了要去寻死的这一天里再看一看身边的世界,赵小五要去做的,还是那么些打来打去的事,他身后跟着的十来个女人也还是没有穿着衣服。

从当时的年尾到如今的年头,小半年的一个圈子盘桓了下来,那些事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可是这些天天低头抬头都要见上许多遍的土墙和门头,突然说明天就再也见不着了,明天也就再不会有他这么个人,再不会有他这么一口子气息。

一呼一吸的喘过了几十年,说没有就真的要没有了,永远都没有了。

这么一种执念深想下去如梦如幻,特别不像是一件真要发生的事。

帝国就像一口积攒了半下子淤水的瓦缸,里边住满了孑孓。

国祚绵长说的是这口缸在晾干之前能养出好几拨的蚊子。

要是有天突然被人用石头给它砸出一个豁口,那就是帝国遭遇了变局。

水要是漏光就全完蛋了。

大宋帝国新登基的皇帝在他主政的头几年里差点就把自己的缸给砸出了那么一个口子,要不是各种机缘巧合,国家的命运是长是短也许不太一定,但是他的皇帝位子却是千真万确的就要坐到了头。

当今皇帝在前边两年刚当上皇帝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国家大事其实都是他妈妈管着,孩子大了不由娘,皇帝大了也是一样,皇帝长到青春期以后开始产生了自我认知,他下定决心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对得起列祖列宗,还有人民和历史的好皇帝,简单的说,就是要显示出文治武功,天纵英明那种样子。

若是再要深入辨析一下,文治的事情其实不难,皇帝能认字,也能写字,他只要让人每天送一叠奏折来看看,拿笔在上面写上&“知道了&“,&“准奏&“,或者干脆就批个:&“砍掉他的脑袋!&“这么一来国家事务就得到了治理,没有被砍掉脑袋的那些臣民都会显出很开心的样子。

所以比较麻烦的还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皇帝要想法打造自己的武功。

皇帝知道打仗这件事归他的将军管,于是他找到将军们宣布说他要御驾亲征。

皇帝也知道这些年来有两个敌国和大宋一直不对付,一个叫辽,另外一个叫夏,夏是比较小的那一个。

给人做小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勾当,夏对宋有的时候打打闹闹,也有的时候干脆认栽服软。

皇帝说,那么朕就到西夏去打打兔子吧。

皇帝带上一大群舞刀弄bàng的汉子到荒山野岭里去转悠一阵,这个事情叫做巡狩。

皇帝说去打个兔子,可以算是一种既诙谐又有几分豪迈的表达方式。

任一个新出道的大哥都该知道,装bī和能打对于混社会真的非常重要,一国之君可以算做是整一个社会的大哥,所以皇帝也要装,而且能打。

皇帝至今为止的全部人生都是蹲在皇城里边cào练宫斗游戏,如果有机会和一支真正的军队一起,去到那普天之下莫非自己的王土里转一转,看一看,同时乘便和各路军头们建立一些私人关系,其实对于皇帝的职业规划也要算很有裨益。

将军们如此揣摩过一番圣意,再来筹划行动方略。

依照当时的边境情事来看,宋夏两国打仗都是小股军队互有攻守,意图在于抢夺对方的粮食财物,或者干脆抢人,抢走的人口当然也是用来种粮食了。

夏国的国力支撑不起一场灭国之战,其实我大宋也没有打算去灭了人家的国。

所以将军们相信如果皇帝领兵十万,往那个西夏国里开进去百八十里的路程,对方的兵力不足,应该是要后退躲避的。

如此一来先不去管它能有多少斩获,光是做到平平安安的全身而退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战略方针既定,兵锋气势如虹,大军征西沿途的官吏们也都听从调遣,征召民夫畜力运输辎重,修缮道路,若是遇到队伍扎营住宿了下来,能为领军的长官们筹办一些路费,联络若干民女那就更好了。

恭逢了这样一场盛事,地处西彊的天门城池自然也不能置身度外,当时潘将军奉命领军转运粮秣,他要负责的这一段粮道起自往东百里开外的粮储重地,终点要一直前出到西边战线,两头合计大概有两百里的路程,总之大家连日奔忙是不用说了。

筑墙的活计暂告停止,编制在重役军下的男人全都充任劳力被派出城去,不过依照将军的意思,女配军们全数留在了营中待命。

将军知道每逢这样军情倥偬,兵马调度,路过城中的出征将士们士气高涨,欲望不免也要高涨,那时就需要运用这些女人抵挡一阵,如此才可以不教过城的大军太过扰民。

成千上万条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命在的汉子组成一支出征的军队,他们可不是住在隔壁和你一起玩大的邻家小弟。

进到城中逮几只jī,牵两头牛这些都是等闲一样,遇到兵哥哥们来了兴致,沿着这一条街道从头到尾砸抢下去,直教你沿途的每一户人家都能像水洗过一样空余四壁。

大军过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若是这样一群大军聚集到了一处,他们一个一个摩拳擦掌,两眼放光,憋着劲头要从你的人身上经过一遍,那就更可怕了。

留守天门的配军女人们横七竖八的躺卧在她们居住的马棚地下,听任如饥似渴的将士兵丁们过完一lún,再过一lún。

这每一lún里的每一回都要被他拿捏倒弄的从里到外翻江倒海自不必说,每一个lún次一上就是一整支军队,真个是来者尽夫,不舍昼夜。

吃在男人身下睡在男人身下,jīng赤条条的女人们三天三夜没有离开她们的稻草垫子。

三军过尽了迷迷糊糊的支撑起来身体四下看看:娘诶看看这群汉子给造的……想一想咱家这些大宋的健儿们这一去要是打出一个大捷,到时候得胜班师是不是还得再过一趟天门?可不知道他们还要玩出什么样的花儿来呢……最好是他们一上阵前,就被人家西夏的番兵逮住一个,杀掉一个,逮住一个,杀掉一个,砍瓜切菜一般杀个干干净净,最好一个也逃不回来了……旁边一个妹子幽幽的接上一句,等到那时候……就该是西夏的番子们来lún了……吧……虽然前边说好的是御驾亲征,天门军民等到大军都走完了也没见到皇帝的影子。

其实是军事部署都讲奇正相生,进军的路线也是有虚有实,大军分进合击按照作战部署各走各的路程,皇帝的行踪就更是军机秘事,轻易不能示人的。

想来是圣上经由另外的关口已经驾临了西边前线。

天门百姓挥别完了出征的大军,大家枯坐在家中静候捷报,等过了十天半个月的光景,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好像有点不妙。

开头的传闻是西夏那边得知王师前来征伐并没有望风披靡一走了之,反而也派出了大队人马与宋军对峙,后来又听说西夏军的骑兵十分jīng锐,一个士兵使用两匹战马,长途奔袭时交替换乘,能够日行百里,迂回穿chā起来勇不可当。

再多等过两天就有人亲眼见到了这些骑兵。

那一天有两个民夫逃回城中,他们的队伍奉派向前方运粮,才出山口就遇见了西夏军队,两人全靠跑得快才捡回了一双性命。

粮队同伴的情况如何,还有这场仗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子,那都是只有老天才知道的事,只不过大家随便想想,身处前线的军队粮道被截,而后路又被敌人包抄,局势已经偏向负面恐怕是没有疑问了。

天门转眼之间从后方变成了前沿,而城中并没有战兵可用,那么主政的潘将军应该如何决策呢。

首先要有兵。

潘将军的手下全都分派出去干运输了,上去前线的那些肯定不用再做指望,可是他在后边还有人。

货物运输的本质,就是循环往复的来回倒腾,潘将军的另一支队伍早先去到后方接收粮草还没有返回。

潘将军决定亲自出发找队伍去。

虽然这些人打仗可能不是很利索,不过聚拢到一块儿了总比一条光杆将军强。

说走就走,当天将军领上自家公子和一队亲兵,还有差拨,队将等等连夜出城,直奔正东大宋的内地方向去了。

将军临走之前把天门防务的大权移交到了管营手里,第二天从早到晚管营大人在这个天门城的东西两头来回巡梭,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煎熬到了天黑管营终于不能再忍,他觉得自已有责任出城去迎接也许正在返程路上的将军。

管营找到女军押正赵小五,当时就念了两句诗: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管营说,当然兄弟我还是要回来的,等到本官迎回将军打退了西夏賊兵,那时候自然论功行赏,大家都有一番富贵。

管营对小五说,上边决定了,本官外出公干的这些日子,就由你来掌管天门吧。

赵小五不觉得现在出头来掌管天门会是一件好差事,赵小五自己也想当壮士。

自从城里流传出来宋军战事不利的消息,天门的百姓就开始拖家带口,三五成群的往城外跑了。

万一西夏的番兵想到要来天门打个转,砍起人头可不是好玩的事,反正能躲远就先躲远一点。

逃到现在城中人口三成里恐怕已经去掉了两成半。

到了现在认真考虑一下天门的局面,就会发现赵小五统领的这一伙配军女人,其实已经是整个天门所剩下的,唯一一支成建制的军事力量。

可是他不能领上这么一支军队爬上城墙去守卫天门。

什么叫做襄外必先安内?现实就是这些女人才是小五首先需要对付的麻烦。

女人本来都是服役的刑徒,她们现在要是跑到马棚外边自由活动开来,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只有天知道。

到那时候能够用来弹压反贼的只有押正小五和伍长兄弟的一支长枪两杆朴刀,而且已经到了这么一种各人顾各人的境地,伍长兄弟又凭什么还会听他小五的话呢。

小五从柴房里拖出来一张条凳,他自已抱着长枪坐在马棚栅栏门口的正对面。

笼门当然是上着锁的,可要没有人看管,里边关着的那十来双手脚一起发动,干脆连门扇都卸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赵小五一个人独力坚守上锁的马棚,他也不开笼门,不让一个人从里边出来,他光是隔着栅栏跟女人们聊天。

押正大叔今天听到什么新消息没啊?前边也没再跑回来一个两个的,好教咱们知道西夏番兵离城子还有多远了?没……就算有我也没见着。

整个城里其实已经没什么人声了,都跑的差不多了。

押正你倒是没有跑哦。

万一那些西夏番子们真的要进城来,那你又是怎么个打算呢?我也是没有办法……人到了这种时候吧,要说一点没有盘算肯定不是真话,只是人能不能算过命那就不知道了。

我寻思要是命中注定西夏人真的要进天门,我就给这杆长枪上边拴一块白布,站到城西门口去献城。

上头都说我现在……咳咳,就是天门最大的官儿了,我代表天门投个降什么的也算名正言顺……我寻思着……他们也不至于就非得杀了我对吧,他们也需要有个带路的伙计不是?是。

这么一说还真是。

押正这么个盘算法听着也挺有道理。

可就是……那咱们这一伙女人应该怎么办呢。

我寻思着……他们也不至于就非得杀了你们……吧。

还不就是个全数掳掠去到那极远的西夏地方,然后分发给军中将士呗。

也就是……抓到西夏去给人当老婆……反正女人……到哪还不是当个老婆。

其实要比整天披枷带锁的给大宋当刑徒强……那个什么……押正大叔咱们就那么一说啊。

你把这棚子的门打开,咱们也往城外跑一跑呗。

以后怎么个样子谁也不知道,就是先躲一躲这阵子的风头……地址发布页2u2u2u.com。

发布页2u2u2u点¢○㎡唉。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我真就那么想守着你们这个摊子?可是万一明天天一大亮,进城来的偏偏不是西夏贼人,倒是将军管营他们……我盘算他们那时候肯定要找到我的脑袋砍了……押正小五说的没有错,人真的算不过命。

第二天天一大亮,小五看到打从一直敞开着的西边城门底下开进来一队抗着刀枪的汉子,领头一个生的是猪首熊身,他大摇大摆的一副身板能有两个半寻常男人那么宽阔。

这一天前来攻略天门的既不是西夏贼兵,也不是潘将军和营管,近水楼台想要趟一趟浑水的倒是吐蕃山寨的头人,大宋王朝赐了赵姓的桑多家公子小赵桑多。

小赵桑多对天门是有情怀的。

天门再小也是个居住人民的城池。

有人居住的地方总要存放一些粮食,收藏一些财物,住在城里的人民也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其中那些年少的女人民也让小赵桑多经常念想。

小赵桑多知道人的念想可以变成现实,只是需要抓住机遇,现在天门的形势就很像一个机遇。

吐蕃公子瞄了一眼对面的小五押正,先没管他,桑多先跟自己领来的那一伙吐蕃兄弟说话。

桑多说,你们去整个城里四处转转,见到有什么没收拾好的值钱东西都收拾起来,别给西夏的贼人们占了便宜。

要是还有没跑的汉人姑娘呢也一起带上,把她们领去咱家寨子里躲避几天。

一番交待完毕,桑多这才把正眼转回到了小五的脸上:赵那个什么……赵,赵押正还在城里守着哪?听说天门城里这两天缺人手,公子我带些兄弟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地方。

吐蕃和大宋,好啊,好的就跟一家人一样,押正你可千万不要客气。

当然了,谁带的人多谁就不用客气。

小赵桑多说,有劳赵家兄弟把你的这个马棚子打开,里边那几个还没跑掉的配军娘们我也就一起带走了,带到咱们吐蕃山里去卖掉完事。

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哦,对,不能让西夏的贼人们占便宜对吧,反正你们大宋人都跑光了,有点小便宜也该让着咱们吐蕃兄弟不是?出来出来,都把衣服脱了,都把自己脱成刚从你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样子……快!人民很穷的。

住在吐蕃地方的人民更穷。

吐蕃公子首先一眼就看上了女配军们的棉布衣裙,她们还能一人穿上一件丝绵棉袄呢。

这些东西分发下来穿到了身上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打一个折扣也要算作八九成新,棉布衣衫搞到山寨里去可是要论牛论羊来换的。

吐蕃的弟兄们围成一圈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嫌谁动作慢了就用刀背砍人,大家脱的都特别麻利。

小桑多现在再来看一看脱成了jīng光的一堆女人,一边看一边露出了点笑的意思。

他当然是没有忘记那一回在擂台上遭人暗算才大败亏输的怨念了。

来来来,把那个特别大个儿,大nǎi的,他们叫个什么嫂嫂的娘们给我拖出来!想过有今天没?想过没有,山不转还有水转,你到了最后也有跪在咱家脚底下等着收拾的时候?好几条吐蕃汉子挟持住杨家嫂嫂的粗豪臂膀,把她往前拖拽出来几步,这就按倒在了公子桑多的腿脚底下。

公子说,本来应该打断你胳膊腿里边的骨头,让你下半辈子都没法再跟人动手动脚了,就是可惜了你那么一副牦牛一样的身板。

要不我把你领到咱家山寨里去过完整下半个辈子?嫂嫂你推上石头磨盘碾青稞准是一把好手吧?你们汉家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光pì股推磨转着圈丢人?对,还要拿大铁链子拴上手脚,两边的大nǎi子挂上大铜铃铛……你就等着给咱们吐蕃人推一辈子石磨,光着pì股丢一辈子人吧。

给我把她的脑袋提溜起来。

小桑多说。

他抬手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反手再一巴掌把她扇回来。

长成了熊一样的吐蕃公子当然不缺力气,他这两下把脚边跪着的那个女人抽的满脸开花。

人家被一群汉子紧紧的按在地下,肯定也没办法招架躲避,桑多抬腿再加一脚,这一脚蹬在大个儿娘们光溜溜的肚皮上。

他听到底下嗷的一声大叫,然后就是一阵叽里咕噜,澎湃翻滚的浪涛声音。

桑多当然能够想象出来那种满肚子成堆成块的杂碎四处乱挤乱撞的疼痛,还有既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恶心劲头。

桑多说,还有就是等着挨咱们吐蕃人揍。

什么时候想着了什么时候揍。

桑多说,给我揍她。

几条吐蕃汉子一人踢上一脚,踢得那一条颀长的女人身体蜷缩成了一团。

汉子们从上往下打人用的是藏刀的刀背,那种东西砍在身上虽然不开人的瓢,可是能伤里边的瓤子,砸在人pì股大腿上的肉声听着有点沉闷,可是砸到肩胛肋条上的那些真能疼到要人性命,挨揍的女人那时候也是花颜尽失,不管不顾的满地下尖叫打滚。

乱七八糟的打过了一阵,前去城里各处收拾财物的吐蕃兄弟们渐渐的回到马棚边上,看看他们肩抗手提的拖沓样子,多少也算有些七零八碎的斩获,不过长着两条腿的女人又能跑又能藏,那种东西在当下的天门城里已经很稀缺了,汉子们只是推推搡搡的领来了两个黄脸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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