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魔女的致歉信 第12节(1/2)

黛西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清为什么要把话题推到她身上。

“但在这之前,也请你记住,是她跳下车救你的。并且在这途中,她的左手也被阿克顿毒蛇咬伤了。”清看了眼黛西被攥得伤口再次出血、白色绷带被有点发黑的血液浸透的左手臂。“伤害救命恩人的你,想必也称不上光明磊落。”

女人倒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愤怒地放开黛西的手臂,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们了。但片刻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惊讶地指着清。

“是你,是你。”女人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你怎么一点也没有变老?”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日不工作,会多码一点放进存稿箱里的!顺便周一因为破壳日,每天都在加班的地方竟然开恩要主动放我半天假(真的不敢相信,所以周一还是看情况吧otz)

第17章 迦南2

清的反应倒像是理所当然。

“我为什么要变老?”他抬起头,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白色狐狸面具半盖在脸上,遮挡炽热得过分的夕阳暖色的光芒。银白睫羽被染上一抹浅淡的金,若不是那透露着狡猾的狐狸面具,他此时应该彰显着神圣的气息。

他就好像会发光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将他捧在高处,在黑暗的人世里作为一盏明灯照耀前路。他说出的话再如何荒谬,人们也会不自觉地去信以为真。

“仔细一看,我似乎想起你是谁了。”清把短刀放在腿边的木板上,不缓不慢地揭露对方的身份。“埃莉诺·卡特,曾经是在爱德华兹城堡的女仆,过世的大公主的教母。”

黛西心中一惊。

她并不好奇清为什么知道皇室这些不为人知的秘辛,清对很多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黛西是惊讶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如那个中年女人,也就是埃莉诺·卡特所说,清的外貌一直没有变化过。而埃莉诺如果真是那个倒霉公主的教母,那起码也得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得是什么人,才能十四年的时光打磨下不变老?

而先皇后是皇帝特拉维斯的挚爱,公主又是特拉维斯一直在怀念的宝贝女儿。那么,皇帝陛下又为什么要让一名女仆成为公主的教母?

清打断了她的神游:“黛西,别磨蹭,继续赶路。你不想要你的手臂了吗?”

黛西只好回过头,牵起缰绳让骆驼再次跑起来。

她其实想说左手截肢也没什么不好,没了印记,她就再也不会是魔女了。不过那朵花型印记也很神奇,不管用什么粉都盖不住它,幻术无法藏起它。黛西曾经也将左手腕上的肉剥掉过,但重新生长回的皮肉上仍然有着印记。

搞不好胳膊断掉了,这朵花就会跑到身上别的地方去了。万一长到了脸上,她总不能蒙面生活吧?

埃莉诺·卡特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她却发现自己不能开口,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分毫。

清对着一脸惊慌的埃莉诺比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又用口型说道:“埃莉诺·卡特,你暴露我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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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迦南主城后,清将埃莉诺·卡特送至旧馆。他一向不爱多管皇室的事,皇帝陛下现在就在旧馆,这些事不如交给本人来处理。

黛西跟在他背后走着:“不住旧馆的话,我们住在哪里?”

清走到主街怀特大道的拐角处,推开了一扇铁栅栏门。这是一间很大的宅院,雕花上漆的黑色铁门推开后,里面是草坪和漂亮的石子路。不过草坪似乎是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人来照顾一次,此时这些草已经齐刷刷地长过脚踝了。

“这是我外祖父买下来的一处宅子,就住这里好了。”他穿过草坪,走到房子的侧面去,拉开了不太干净的玻璃门。

他们是从大概是用作餐厅的地方进到宅子里的,所有的家具上都蒙着布,地板上积着灰尘。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居住,或者这套房产根本就是买来看的。

清摇了摇头:“看来我祖父雇来维护房子的人偷懒了。”

黛西抬起脚,果不其然地上的灰尘被鞋底粘起,留下了一个鞋印。她在扬起的灰尘中看向清,好奇地想着十四年都不会变老的人竟然会有外祖父,那他的外祖父是不是还在世?是不是也不会老?

清随意走进了像是书房的房间,掀开白色的防尘布后,浅黄色的桌子上摆着羽毛笔和墨水。他扭开墨水瓶子,看着结成块的黑色墨水,嫌弃地皱着眉,却仍然拿起羽毛笔试着蘸了蘸。

黛西发誓,这是她见过清写字最丑的一次。

这里没有纸,用的纸还是黛西这一路上用来复习算术的用过的废纸。清把纸翻过来,用这笔断断续续地写字,写下来的都是一些黛西没见过的药名。他把这张被他不耐烦之下划破了的字条塞给黛西,把她推出了屋门。

“你先去买治疗蛇毒的药草,我把屋子打扫一下。”清顿了顿,又叫住往外走的黛西。“你带钱了吗?”

最后拿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出去的黛西想,要不再偷偷买一些点心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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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清是怎么收拾的。

黛西离开宅子的四十分钟里,这整个宅院就焕然一新了。草坪已经修剪过了,被子和床单也全部挂上院子里的晾衣绳。走进室内去之后,黛西发现木地板似乎被重新打过蜡一样,亮的能映出倒影来。

家具上的白布已经全部掀开了。

清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翻看着从书房搬出来的书。他还穿着进宅院前的那身衣服,浑身上下一点灰尘都没有,他本人也没有疲惫的迹象。黛西完全想象不出,他在这四十分钟里把这么大的地方给翻新过一遍。

“你随便选个房间吧,去把药上了。”清把准备好的药钵从茶几下面拿出来递给黛西,又把她手里除了药草之外的那几包点心接下。

黛西抱着药钵跑上楼了,她这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栋房子。

真是太奢侈了,太没人性了。

连屋顶的吊灯上都镶嵌着翡翠和金绿色的猫眼石,灯架上涂了金粉,看一眼都知道价格有多美丽。这里的房间最小的一间也抵得上黛西在爱德华兹城堡的小宿舍的三倍大小,当然,比起城堡里那些尊贵之人的住处还是要小很多的。房间一角的门推开,连接的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浴池。

像黛西这种见世面少的小孩,几乎立刻就被这舒适过头的环境唬住了。

就是这一间了!

黛西把药钵摆上桌子,将药草一股脑地倒进钵中捣出|汁。药草捣碎之后,黛西拆下手腕上的绷带,在花型印记映入眼中的时候,黛西不甚把陶制的药钵扫下了桌子。

碎裂的声音炸响在耳边,不多时,清就上楼了。他敲了几下门之后没有得到答复,便直接推开了房门。

药钵在地上变成了碎片,捣碎的药草和墨绿色汁水溅开在地板上,最糟糕的是剩余的干净绷带也掉在地上了,被脏掉的药液给浸泡了。黛西捂着手腕,见他来了之后,就把手背在身后了。

清走上前,把碎掉的药钵拾起来,扔在包裹药草的纸上。他就着还没完全脏掉的绷带擦净手指,伸手探向黛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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