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1/2)

终于等忙完最后一个工作,离开摄影棚,已是两天后的深夜。

春蕊到家倒头就睡,翌日,日上三竿才醒。

今天休整一天,明天又要出发进组了。

春蕊洗漱后,敷了张补水面膜,到衣帽间整理进组要带的衣服,她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上次离家时还是冷飕飕的冬天,眨眼夏天都将近了,上次带的衣服,上次?春蕊顿了下,猛然想起严文征。

扬言喜欢人家,忙起来,却把他抛诸脑后,让他坐冷板凳。

春蕊急忙找手机,点开微信,琢磨着怎么跟他开口,倏地看到聊天界面,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严文征回复的那个“好”上。反应过来,她许诺的落地报平安竟然忘记了。

春蕊歉疚一秒,随即心角泛酸。

什么嘛!她不说,他就不问吗?

春蕊愤愤然,半响,以不打扰他拍摄为前提,试探地问了句:在忙吗?

而此刻,严文征正在片场跟刘志峰品茶。

他穿着浆得笔挺的尖领衬衫,领带紧束,西装马甲的排扣上挂着精致的怀表链,一副阔绰的民国商人扮相。

将将两盏茶的功夫,刘志峰瞧着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两次,禁不住问:“这两天看你一直注意手机,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严文征捏着瓷白的茶盏,搪塞道。

刘志峰了解严文征,他算是看着他成长起来的人,由羞涩内敛到成熟稳重,亦知道这家伙呆在片场,向来专注于拍摄上的事务,鲜少分心有杂念。

“那是等谁的消息呢?”他半开玩笑道:“姑娘的?”

严文征呼出一缕轻音,意思是别瞎讲。

可他越是这样不明着反驳,企图什么都不解释的带过,刘志峰越觉得自己瞎猜猜对了。

“谁啊?”他一副关心又八卦的样子,“在追求吗?”

“没有。”严文征云淡风轻的,熟稔的口气说:“你怎么越老越烦人。”

刘志峰不理他的“人身攻击”,好奇地反问:“喜欢为什么不追?”

严文征突然半真半假道:“记性不好,让人受不了。”

刘志峰被逗乐了,知道他说的是场面话,可信亦不可信,没再深究,只鼓励道:“合适就试试呗,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

严文征敛着眉眼,未答。

离春蕊离开上海过去两天了,此人音讯全无。他知道她说的落地报平安其实是给下次聊天留一个开场,故意的,吊人的手段也不高明,但他还是上当了,竟然等着,盼着。

严文征叹气,轻地宛若呼吸。

骤然,兜里的手机震动,麻了下皮肤。

不想理,但到底没忍住。

消失的小姑娘出现了,问他在忙吗?

严文征轻轻啧了声,陈杂着心思,输入:中场休息。

春蕊刚才已经把手机提示音开到最大,提防收拾衣服,没能及时回复他,听到叮咚响,一秒不耽搁道:无聊么,聊会儿天。

严文征:休息时间不长。

言下之意是,想说什么抓紧说。

春蕊懂,顺坡道:那打电话吧,我打字慢。

不等严文征同意,拨了号码过去。

手机嗡嗡的震,严文征眉心抽动,他跟刘志峰说:“我去接个电话。”

不顾刘志峰看好戏的眼神,走出剧场,闪至远处人少的门廊,按下通话按键。

春蕊轻巧地“喂”。

严文征沉沉地“嗯”。

春蕊作为言而无信的“过错方”,却毫无犯错的自觉,反而抢先责问道:“算一算,我都在天上飞56个小时了,严老师,你也不知道问一问我怎么样了,真冷漠。”

严文征淡淡道:“飞机出事是社会新闻。”

委婉的表达了,我知道你是安全的,但春蕊口快说:“那我出事呢?”

哪有咒自己的,典型的缺心眼。严文征凛声道:“乱说话。”

意识到,春蕊“哦”一声,忙摸了摸身边的桌板,去除晦气。

她解释:“我这两天太忙了,把你忘了。”

严文征不接她的话茬:“挑重点说。”

春蕊驳斥他,“聊天又不是上理论课,哪有什么重点。”望向窗外,正午的阳光灿烂耀眼,唠嗑的语气问,“北京今天的天气很好,上海怎么样?”

严文征抬眼看向昏沉的天空,春雨淅淅沥沥地下,雨滴轻柔纤细,风打在身上些微凉。

他说:“上海下雨了。”

春蕊问:“影响拍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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