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2)

这个玩仙人跳的莽夫自以为赚了五百两银子,却不知他明明可以合理合法赚双倍的!

眼大漏神的蠢货,观长轻蔑的把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案几上,“放人。”

武都头拿起银票,塞进怀里,拉着汪大夏的手,“我们走。”

志平道长见武都头远去了,忿忿道:“哼,一对贼公贼婆!”

啪!

观长扬手就是一巴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白鹿观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来人,将他抬回去,按门规处置。”

志平道长晓得自己错了,挨打也不敢做声,何况比起刚才武都头的窝心脚和毁容拳,观长这一巴掌就像蚊子咬一口似的,不算疼。

掌柜的赶紧追上去,“那个……房钱和酒菜钱麻烦结一下。”

其实应该找武都头,毕竟志平道长没有真的睡觉,东西也不是他吃的,但是武都头手里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太可怕了,掌柜不敢追上去要钱,就捏起了软柿子。

所谓树倒猢狲散,景王这棵树还没真的倒下,昔日高高在上的白鹿观就被玩仙人跳的贼公贼婆、还有三通客栈的掌柜给讹上了。

观长一心把志平这个祸害先弄回去,不好节外生枝,忍了又忍,只得给了银子。

做戏做全套,武都头和汪大夏一路招摇过市,从阜成门出了城,消失在漫天风沙里,做出一副玩一次仙人跳就换个地方的架势来,以混淆视听,其实在郊外立刻换了一身行头,变装完毕后,从正阳门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时,天已经黑了。各回各家,武都头回到顺天府衙门,汪大夏去了锦衣卫衙门。

汪大夏屁股刚挨着板凳,陆缨就甩给他一套绣着白鹿观标记的玄色道袍,“今晚要潜进白鹿观打探,快换衣服,观中有人接应咱们。”

原来,陆缨送信要白鹿观去三通客栈捞人,是为了乘虚而入,等观长带着大部分道士出门去三通客栈,观中只有两个人看门,防守空虚,锦衣卫暗探就悄悄□□进去,偷了几件白鹿观道袍,方便今晚夜探白鹿观。

查案不易,大夏叹气,“就让我歇口气吧,我还没吃晚饭呢,一桌酒菜都是武都头吃的,我还要在一旁扮作小媳妇给他斟酒夹菜,累死了。”

陆缨说道:“武都头帮了咱们大忙,你伺候他是应该的。你若是饿了,不是还自带两个山东大馒头吗?时间不早了,就在车上吃。”

汪大夏只得换了衣服,梳了个道髻,拿着比他脑袋还大的馒头啃起来,边吃边问:“今天魏大夫身体如何?”

陆缨说道:“尚贵人又征召她进宫了。”

汪大夏心疼魏采薇太劳累,一个月前流了半壶血,这才刚恢复,怎能如此来回折腾,问:“前天刚从宫里回来,今天又召?这尚贵人事真多,魏大夫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

陆缨说道:“听宫里巡逻的兄弟们说,宫里出现黑眚(念省,一团黑影的意思),冲撞了尚贵人,尚贵人吓坏了,高烧不止,就召了魏大夫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大夏:我吃我自己

黑眚,读音为hēi sh吻g,古代谓五行水气而生的灾祸。五行中水为黑色,故称“黑眚”。在北宋灭亡之前,出现过此物,嘉靖皇宫也多次出现,至今都是迷据《明史》记载:同年“七月庚戌,京师黑眚见,民间男女露宿,有物金睛修尾,状如犬狸,负黑气入牖,直抵密室,至则人昏迷。遍城惊扰,操刃张灯,鸣金鼓逐之,不可得。帝常朝,奉天门侍卫见之而哗。帝欲起,怀恩持帝衣,顷之乃定”。

意思是说,这个怪兽有金色的眼睛,长尾,长得像狗或狐狸,带着一团黑气登堂入室,看到的人都昏迷。整个京城都被惊动了,但捉又捉不到。最后甚至想闯入皇宫。吓得皇帝都想起身逃跑。

第138章 驱邪祟

这山东大馒头用料十分实诚, 汪大夏吃了几口,就干得口水都无法顺下去,只得一边喝水一边吃, 水在胃里将馒头泡发了, 汪大夏只啃了十口, 就觉得胃里撑得慌。

他放下啃了一个缺口的大馒头, 从怀里拿出几张收据, “这是和武都头买了换装的衣服鞋子等物、还有雇马车回京城的车费。劳烦陆统领签字, 我好明天去衙门报销。”

陆缨连价格都没看就签字,“今天任务完成的不错, 演活一个出身风尘的荡/妇, 你不去演戏, 在锦衣卫真是屈才了。”

汪大夏嘿嘿笑道:“我也觉得自己挺美的。”

陆缨签完字, 把手一伸:“给我。”

汪大夏将签了字的收据叠好, “没了,就这几张。”

陆缨勾了勾手指,“我说的是五百两银票, 白鹿观观长给你们的五张一百两三通钱庄的银票。”

汪大夏身子一缩,“这……我牺牲色相换的银子,陆统领也要收上去充公?这是我的卖身银啊。”

陆缨:“这是赃款。”

要从汪大夏手里抠银子, 比从严世蕃手里抠钱还难,汪大夏不肯归还赃款,还振振有词说道:

“锦衣卫贴了一千两悬赏告示, 是我每天顶着风沙出去卖眼纱守株待兔,天天喝沙子,我容易吗?人是我最先发现的,这不能否认吧?虽然我们一起设计了圈套抓人, 但我厚着脸皮说一句,此事我当立首功,对不对?”

“当然,此事武都头还有兄弟们都出力了,我不能贪功,我要的不多,赏银的一半就是五百两,剩下五百两交给陆统领去分,这不过分吧?横竖都要给我五百两银子,何必收缴了五百两赃款再给我五百两赏金?左手出,右手进,多麻烦啊。”

汪大夏和魏采薇有三年之约,他只有三年时间赚老婆本了!因而比谁都看重钱。一改以前的懒散敷衍的歪风邪气,变得工作积极,卖力干活,以前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现在是干啥啥都行,尤其是报销第一名。

陆缨说道:“锦衣卫的悬赏肯定是论功行赏,你分五百两也不是不行,但是一码归一码,赃款是脏款,赏金是赏金,不能混淆,账目会对不上的,把银票给我。我要交给脏银库。”

也只有陆缨这种较真的上司(主要是汪大夏打不过她)能够制得住汪大夏这种滑头。

汪大夏就像割肉似的,把怀里捂热的五张银票掏出来。

陆缨接过银票,但是汪大夏不肯放手,银票都被拉直了。

陆缨说道:“你若再不放手,银票扯成两半,损失你来赔。”

汪大夏立刻放手。

言谈间,马车到了阜成门大街白鹿观附近,此时虽然还没有正式宵禁,但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店铺也都提前打烊关门。

马车停在小巷子里,两人穿着白鹿观的道袍走在道观围墙下,这里已经垂下两根用于爬墙的绳子,正是混进去接应他们的暗探提前准备好的。

两人戴上了手套,扯着绳子,脚踩着围墙往上爬,爬到墙头时,汪大夏感觉冰冰凉凉的东西砸在眼纱上,眼纱瞬间湿了。

然后,一滴滴雨水和像撒盐般的细雪随之落下,雨夹雪,冰雪会冻住浮土,持续了快一个月的风沙雾霾天终于要结束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