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速之客(1/2)

国中的毕业典礼前夕,我被同校的人『寻仇』了。

「功课好就嚣张啊?音乐班的了不起啊?」

「过节?不必有什么过节,我就是看你不爽啦!」在夕阳下的某座公园,主事者脸神兇狠地不停叫骂,我死命地挣扎抵抗,仍敌不过对方的人多势眾,被他叫来的打手压倒在地。

「听说你爸爸已经死了,好可怜啊!」

「一定是被你剋死的,生了个废物儿子!」

「可恶!干我爸屁事?」当下我瞬间断了理智,眼中燃起怒火,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立刻挣脱把我压在地的人,衝上去往主事者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呜……」他被我一拳打倒在地,我接着发了疯似的,朝主事者一阵拳打脚踢。

「你这混帐!不准你污辱我爸爸!」

「他疯了,快制止他!」

「喂!你们在干什么?」后来不知为何,筱筠竟然出现在现场。

「你们快住手!」那时我被其馀的人猛打,只能紧抱着头不断哀嚎。

「快点住手!」幸亏筱筠及时出面阻止,他们才就此罢手并悻悻离去。

后来去医院擦药时,我还做了x光检查,幸好只受了点皮肉伤,其馀并无大碍。

第十九章不速之客

『嗶嗶嗶!』

「干!找死啊?」

『张芳慈,你在哪里?』我像失心疯般在台北的街道上奔驰,狂风在我耳边怒吼,犹如此刻的躁动不安,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追上那台黑色厢型车,数次差点与来车擦撞,突然爆发的肾上腺素使我忘却了恐惧。

皇天不负苦心人,没过多久,我终于看见不远处的红绿灯口,停着一台黑色厢型车,上面的车牌号码也吻合,路口的对面正好站着执行临检的警察。

『太好了!』我暗自欣喜,放慢车速骑到路口对面,警察一见到我闯红灯,便举起指挥棒把我拦下。

「你怎么在警察面前闯红灯,酒驾吗?」警察一脸不悦地说:「行照驾照拿出来!」

「警察先生,事态紧急,你先听我说……」此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渐衰弱,但仍是咬紧牙关,回头指着对面的黑色厢型车:「我朋友被绑架了,在那台黑色厢型车上。」

「真的假的,你没骗人吧?」

「你看我身上的血跡,像是在骗人吗?而且我有打110报案了。」此时,黑色厢型车突然打了回转灯,快速回头行驶离去。

「快点,车上被绑架的是艺人angelsweet,再不追上去她会有危险!」

警察见到我身上的血跡,神情变得凝重:「你知道那台车的车牌吗?」

「车牌3p-1959,黑色toyota……」

「快去叫救护车,有人受伤了!」警察向一旁执勤的同事喊道,并拿出对讲机通报:「d3通报,大同区同仁注意,有台toyota黑色厢型车疑有绑架掳人之嫌疑,正驶往重庆北路与民生西路路口,车牌是……」

「呜……」我的全身冒着冷汗、呼吸越发急促,将机车停好后,我使尽力气走到一旁的墙边,静静地躺了下来。

「喂,少年仔,你没事吧?」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救护车还没到吗?」

耳边的声音越趋模糊,我闭着眼睛,头脑感到晕眩,四肢也逐渐发麻,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彷彿灵魂和肉体慢慢剥离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完全失去意识,连做梦也没有地昏迷了,彷彿会就此一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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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刚到医院,外面还是有很多记者。」耳边隐约听到声音,是谁在说话?

「你说什么?这也太强人所难了。」他是谁啊?在说些什么?听不太清楚。

「唉,就先这样吧,不然还能怎么办?」我是怎么了?眼皮重得睁不开。

「还没醒来,不过脉搏跟血氧都很正常……嗯,希望没事才好。」头还是好晕,再睡一下好了。

『石翔宇……』是谁在叫我?

『石翔宇,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先等我睡醒再说吧,我好睏。

『我的生日礼物还没交到你手上……』是什么滴在我的脸上,下雨了吗?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你说……』你的声音听起来好哀伤,是你在哭吗?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哭呢?遇到什么伤心的事吗?

『快点醒过来,求求你了……』好熟悉的声音,你是谁啊?

你是,张芳慈吗?

「张芳慈……」我猝然睁开双眼,不由自主地大喊:「张芳慈!唉唷……」我的身体好痛,尤其是腹部那边。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还瀰漫淡淡的药水味。

这是哪里?

「吓死我了……」耳边传来男人的说话声:「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知道我是谁吗?」

我瞅着坐在身旁的男人,不正是新闻部的陈记者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陈大哥……」我感觉很是头晕,全身瘫软无力。「这里是?」

「这里是联合医院的单人病房。」

「联合医院……」我揉揉眼睛,日光灯令我感到些许刺眼。「今天是礼拜几?」

「七月十一日礼拜五,你昏迷将近两天了。」陈记者沉重的脸庞扬起嘴角:「幸好你醒了,真是谢天谢地!」

「是嘛,原来我躺了这么久。」我仔细打量四周,这里确实是病房没错,我的手臂还挨着点滴,并缠绕白色绷带,腹部也不时传来酥麻的阵痛感。

「你等我一下,我去叫医生过来。」

陈记者离开后,我感到一阵睡意袭来,又轻轻闔上双眼,想着方才瞄到的时鐘,上面的时间将近七点,是早上还是晚上?昏迷这么久,我已经丧失时间感了。

算了,还是先睡吧,都已经睡了两天,怎么感觉还这么睏,是因为麻药的关係吗?

「啊!发炉了,好恐怖!」

「烤焦就不要吃了,对身体不好。」我梦见在员林和张芳慈一起吃原烧的情景。

「我在外面吃饭几乎都自己一个人,每次看到一群人在吃饭,我都会很羡慕,总会幻想,如果我也是里面的其中一个该有多好。」

「以前我很安静,大家一开始会找我吃饭,但久了以后却只跟我打招呼,下课的时候不会找我去福利社或上厕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一个人在座位上吃午餐了。」

「高中的时候我变得比较多话,也开始懂得交际了,虽然朋友不多,但至少都是真心的,可我还是觉得好孤单,觉得没有人真正懂我,尤其后来进了演艺圈,我跟朋友的生活圈也逐渐脱节。」

「我真的很爱乱想,明明该知足的,可能我太贪心了吧。」有时候很聒噪,有时候很安静,纯真的笑容里藏着一丝寂寞,那时候我不懂,眼前这位捉摸不透的女孩,为何总喜欢看着我,对我诉说关于她的一切。

现在,我似乎能体会她的心情了。

只是很单纯、很强烈地,想要见到一个人的心情。

『我要送你生日礼物啦!』

『我什么事都告诉你了,可是你却……』

『我没事,你快去准备吧,实习快迟到了。』

『就真的没事啊!』

『不要碰我!』

「啊!」我从梦中惊醒,额头冒着冷汗。

「张芳慈……」

眼前的视线稍嫌模糊,天花板上开着小夜灯,看来是医院的熄灯时间到了,墙上的时鐘已将近十二点。

「太好了,你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仔细一瞧,这不是我妈吗?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妈妈担忧的神情里流露着疲惫。

「妈……」我摇摇头,并轻声地说:「你怎么来了?」

「你发生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妈妈拎起身旁的袋子,脸上掛着微笑:「口渴了吗?要不要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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