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可怜的子玉。云姜的唇边,逸出一点笑意,随后就感觉到了温热,是子扬把碗凑了过来。

“喝药。”他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说。

云姜不想喝了,她情愿多吞点药丸,那大夫开的药,又苦又多,“放着,我待会儿再喝。”

子扬却不听话,“不喝药,不吃糖。”

还敢威胁她。云姜不高兴地看着子扬,也来了脾气,“不吃,都不吃。”

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还没人能强逼她做什么。

子扬看了看她,忽而倒地就哭,四肢撒泼,和小孩儿一模一样,还大喊着什么“扇扇吃药”“陛下吃药”之类的话。

被几个人同时撞门入内看见这副情景的云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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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子扬的执拗胜过了云姜, 她喝下药,在沧州静养两三日后,京中又传来惊天大事。柳相被宁国公强搜了府邸, 竟查出龙袍等违禁物制, 被投入天牢。

眼见翻身无望, 柳相逃出天牢,连夜携了部曲家人,一并往北夷的地域去了!

听说, 柳相逃出京城前, 在京城和皇宫各放了把大火, 烧死百姓宫人无数,其惨状骇人听闻,百官又惊又惧, 没想到柳相竟和北夷勾结,蛰伏了这些年, 这京中还不知有多少他的人手。

一时间, 各府各门都开始清查府中仆役不说。

时值立冬, 年关前出了这等大事,众人都料这个年不好过了。

翁朝审讯多日, 终于也查出在沧州部署这些的幕后之人正是柳相, 听闻他已逃出雍朝, 拳头捏得阵阵作响, “这老匹夫,派人在我沧州撒野,哪日见着我得亲自射下他的脑袋!”

他这气话也有各种缘由,沧州由翁氏把持多年,尤其是在翁翡的经营下, 沧州人几乎只认刺史不认皇帝。这儿地界极好,望江穿城而过,北靠棼城南临苏郡,两大粮仓都在附近,富饶肥沃不说,战略位置亦是宝贵。

早先朝中不是没想过派人来拿回这块宝地,但在翁翡的势力下,朝廷派遣来接任的官员不是失踪在了半道上,就是在这儿不慎感染风寒病逝。朝中本就不太平,索性翁翡也没有真正撕破脸皮,依然年年上贡,也会遣人述职,这沧州就最终让翁朝给接了下来。

柳相在这儿安插人手,可见早有野心。

借着此次的机会,翁朝把整个沧州城清洗了遍,他这其中有多少私心,云姜也看得出来。

看来,阿朝即使和父亲有罅隙,终究还是为父亲着想的,他无法狠下心。

“陛下,京城传讯,让您赶紧回京。”卫息捏了字条,看向恢复男装的云姜,她正透过窗墉看去,目色茫茫,也不知在看甚么。

卫息的心紧了紧,陛下在离京这段时日颇为轻快,重拾少年装束后,就仿佛又坐回了那把椅子,整日又变得懒洋洋无精神了。

“那就回去罢,玩了这些时日,也差不多了。”云姜说着,慢吞吞站起了身,忍不住道,“唉,也不知何时能换个人……”

后面那半句,却是轻到不能再轻了。卫息听懂了,也要装没听到,但心中第一次升起了疑惑,有时候所谓的忠君,当真是在为陛下好吗?

假如,陛下自己压根就不想要那些好意呢?

有时候,人如逐水之波,纵然不想做,奈何身不由己。

离开不同来时,庞勇等五百人自要跟上,沧州舞弊案也查得七八,魏隐和秦致都得回京,加起来浩浩荡荡有千人之众。

临别前,翁朝给众人摆了场宴,宴席竟有翁翡到场,他作为沧州前刺史,在场中大小官吏中一呼百应,若有文相等人在场,一眼就能看出蹊跷。

云姜静看着,未料翁翡上前给自己敬酒,“草民斗胆,临别小赠陛下一盏。”

“翁老多礼,您是父皇也敬重的老臣。朕在此地多日,见百姓犹记您的恩情,茶楼酒肆,仍高谈您往日功绩,可见您为官有道,甚得民心。如今又由您侄儿接管,是我大雍之幸。”

小皇帝用这张肖似女儿的脸说出这番话,让翁翡有瞬间恍然,他笑了笑,全当不知其中机锋,“陛下过誉了,不过百姓抬爱罢了。此去天高路远,万望陛下珍重自个。草民年事已高,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年何日。”

不会很久了。云姜深深看了眼翁翡,把他此时的模样刻在心间。

她的父亲大有志向,即便她摆出身份也不可能阻止得了,既如此,她也不做徒增二人纠结的事。

翁翡对这个小皇帝,也升不起恶感,虽然在得知她身份的第一时间有过愕然,甚至想如果早知其身份,沧州这么多时日,他早就有安排了,但这时候见着本人,还是想:罢了,不过是个傀儡小皇帝,把他控制住了又有何用,真正棘手的,都在京中。

酒席中,翁翡借翁朝的名义,又送了数百仆从至队中伺候天子。

真正上了路,云姜方知道,这数百人里面还真有只用来服侍她的。几个貌美乖巧的婢女跪在銮车内,身段窈窕,任谁看去,都知这几位的用处。

卫息唰得黑了脸,“陛下,我让她们出……”

“不必。”云姜在卫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踏上车,“路途无趣,有她们陪着,甚好。”

父亲心细如发,恐怕是在借这些人试探她的身份。

于是一路上,云姜只让卫息和子扬在外骑马随行,自己则同几个婢女在銮车内欢声笑语不断,偶尔透过帘缝,众人还能瞧见小皇帝或躺在婢女雪白的腿上,或轻抚婢女脸颊口吐甜言蜜语,其余人只道陛下风流,而卫息等几个,就是内心各有滋味了。

卫息在云姜的暗示下,对天子的真实性别有了猜测,可这会儿即便是见陛下同女子亲近,心中也如火烧般不是滋味。卫息自己也未曾察觉到,他时常同子扬一样,无意识地久久凝望銮车,待听见欢笑声,眉头就好似锅底黑沉。

但他到底比子扬多了理智和镇定,没有他的镇压,子扬早就冲进去把人给丢出去了。

驿站歇息时,探路人来报,“前方临山临崖,路阔但长,是否要绕路?”

云姜一问,绕路起码要多出一整日的行程,“长义王如何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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