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2)

姜言意道:“入秋时那院子里的石榴树结果了,忽有一夜掉了半树的石榴到我院子里,我怀疑那院子里闹鬼。”

封朔:“……”

好一阵他都没说话。

姜言意觉得他是不想理自己。

总不至于自己说那宅子可能闹鬼他就生气了吧?

跟封朔相处了这么久,姜言意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便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你怎么了?”

封朔答非所问道:“那院子里没出过命案,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象征着吉祥长寿,掉你院子里了,也是个好兆头。”

被他这么一说,姜言意也觉得颇有道理,她点点头:“那我明日找福伯商量一下租金的事。”

封朔气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着,你还想给我钱么?”

姜言意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我总不能老占你便宜。”

封朔看着她被自己捏得鼓起来的脸,指腹下的肌肤温润细腻,她一双眸子总是水光盈盈,好似会说话一般,涂了口脂的樱唇微启,丰润饱满,好似三月里沾了露水的桃花瓣一般。

他捏着她柔嫩脸颊的手松了力道,拇指下移,在她唇角轻轻按了按,眸色幽深如一口古井,仿佛是要拽着人的视线和他一起在无边暗色里下坠:“那你让我把便宜占回来好了。”

他粗粝的指腹按在她唇角的力道虽轻,但温热的触感却格外撩拨人。

姜言意感觉自己心跳漏掉了一拍。

他形状好看的薄唇就要压下时,她跟着闭上眼,然而花房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姜言意心中一慌,赶紧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进来的是花匠,他每晚下工前都要来检查一遍花房里的花卉。

见封朔在里面,花匠赶紧行了一礼:“王爷又来看望这些番椒了?”

这个“又”字落到姜言意耳中,她心口莫名地一暖。

封朔神色颇有些不自在,他“嗯”了一声,吩咐花匠:“花房的花本王都看过了,你回去吧。”

花匠识趣地退下。

等花房里没人了,姜言意才含笑问封朔:“原来你经常过来帮我打理这些番椒啊?”

封朔避开她的视线道,“你当心肝宝贝似的照料着,本王还以为是什么呢,好奇过来看了几次罢了。”

某人嘴硬,姜言意也就不拆穿他了,她看了一眼天色:“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鸡汤在你房里,回去后记得喝。”

封朔看了一眼四合的暮色,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来:“我送你。”

从入冬开始,大雪就没停过,他们离开花房时,小厮递上一柄油纸伞,封朔撑伞送姜言意至垂花门处。

姜言意停下脚步道:“就送到这里吧。”

封朔知道二人还没定亲,在人前太过亲密,姜言意始终会有心理负担。

他没勉强,只把伞往姜言意那边递了递:“撑伞回去。”

“不用,从这里去我铺子里才几步路。”

姜言意没肯要伞,一步一步在大雪和四合的暮色中走远。

封朔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些许黯然。

他从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他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大抵是不会有姑娘愿意接近的,所以在这段感情里,他一直都在最大程度的迁就姜言意。

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他都不勉强,为了她的名声,他也尽了自己最大努力不去做会对她造成困扰的事。

但她避嫌避到连一柄伞都不愿拿,还是让他有些受伤。

封朔正出神时,忽而有人一头扎进他怀里,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地印上一吻。

是走远了又折回来的姜言意。

“你如今不把自己身上的旧伤当回事了,我却做不到无视。”

她说完这句,瞪了他一眼,再次在大雪中跑开,到转角处回头向他挥挥手:“我回去了!”

封朔撑着伞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唇瓣,勾起的唇角怎么压不下去。

姜言意跑出封府后,背靠墙根站了一会儿,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上烫得仿佛也要烧起来。

明明不是第一次跟封朔接吻,但自己主动跟被动的区别,似乎还蛮大的。

那个呆瓜,她隔老远回头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姜言意平静了一会儿,才回店里去。

姚厨子一行人用过晚饭已经回去了,现在店里只剩秋葵和楚忠。

因为房间不够,楚忠又要时时照顾楚言归日常起居,他便在楚言归房里打了个地铺。

秋葵在灶上给姜言意留了饭,姜言意草草吃完,把明日要用的汤吊上了,趁楚言归还没睡,给他房里添了个炭盆子。

楚言归正在逗那只鹦鹉说话,见姜言意进屋,问了句:“阿姐,这鹦鹉是你买的吗?”

姜言意道:“不是,店铺开业的时候,隔壁王府送的。”

“原来是这样。”楚言归面上笑得纯良无害,眼神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今日搬迁,多亏了王府的马车。”

封朔在外风评不好,都说他残暴不仁,姜言意怕楚言归对封朔有什么偏见,道:“王府上下都挺和善的,我刚在这边开店时,有泼皮无赖闹事,还是王府出面帮忙解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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