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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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了哭得特别真情实感的傻弟弟,锦欢也躺下休息了。

眼睛阖上之前,她心里还在想着去找婷婷的事情。

只是马上就要过年了,明天她得陪她娘去镇上采购年货,后天一家人都要去舅舅家送东西。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大后天有空去老宅找婷婷姐了。

被锦欢惦记在心上的婷婷最近也还挺忙。

她白天要跟她娘一起相看年轻小伙子,晚些时候还不忘去她和孙冀约会的“老地方”等着孙冀来找她。

孙冀他倒是不忙,但是他娘看他看得紧,所以他常常到的晚,有时还出不来。

这日,婷婷她又等了孙冀一个时辰,到最后也没等到他,她心里的委屈、酸涩止不住地往外冒。

回去后,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断断续续哭了一夜,将眼睛都哭肿了。

锦欢再见到婷婷时候,便见她面色憔悴、眼眶浮肿。

锦欢三两步走到她身边,握住她手问:“婷婷姐,你这又是怎么了?”

见到锦欢,婷婷越发委屈。有些跟爹娘不好说的,对着小姐妹就很容易倾吐了。

婷婷牵着锦欢坐到自己身边,跟锦欢细细说着近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说,原本她一面叫她娘安排人给她相看,一面又在孙冀面前表现出被家里人逼着相看的困境,便是想着以此来刺激孙冀的。

结果呢,她跟人相看后、头两天孙冀确实急,他那会儿颠颠找到她家,问她是不是放弃他了,急的他连话都说得不利索。

直等婷婷说她家里人逼得紧,说她没放弃他,暂时只是应付爹娘、他心才安稳下来。

婷婷看他这么急切,心里美的很,觉得这回孙冀怎么都该有些行动,好叫他家里人快些接受自己。谁晓得等来等去还是原来的老样子。

婷婷是又生气又委屈,跟锦欢抱怨的时候情绪也激动的很。

锦欢小声问她:“那你上回跟我说、你有办法、说的就是这个?”

婷婷迟疑地点了下头,说这是一个,她还有办法没使。那个是放在最后,那个要是不成了,她跟孙冀大概就真的要散了。

说这话时,她脸上有些小心翼翼、还有略微惆怅。

锦欢看着曾经骄傲又活泼的堂姐为着孙冀变成如今这样郁郁寡欢、自信全无的样子,心里很是为她不值。

再想到时迁的那一番话,还是打定主意劝她。锦欢说话向来直接,跟婷婷又是熟络惯的,上来就是直奔主题:

“婷婷姐,我从前就觉得孙冀他不是一个特别有担当的人,现在还是这么觉得。你两这事断断续续也磨了两年了,不然我看你就放弃吧!”

听锦欢劝她放弃,婷婷脸色当即就变了。

她跟锦欢解释,说孙冀不是没担当,她承认孙冀性格可能有些优柔寡断,但主要还是他娘太固执了些,是两家家境条件的差距的原因。

锦欢就说两家也没有深仇大恨,但凡孙冀有些担当,早该给你一个交代,而不是一直拖着你,既不能使两家亲事定下,又不叫你找其他人。

这不是没责任、没担当是什么?

婷婷哪怕心里生孙冀的气,但是她却极不愿意听锦欢说孙冀不好。

下意识地就反驳过去:“我都没说你家时迁不好,你也别再说孙冀的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他真的一身毛病,我如何肯一心一意等他?两个人的相处没那么简单,不过是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锦欢倒是不否认这话,要是孙冀对堂姐连喜欢都没有,又怎么会让表姐这样的姑娘家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呢?

但是,两个人之间也不是光有喜欢就可以的。孙冀这样的喜欢带给堂姐的只有不安,只有怀疑,这样的喜欢要如何维继呢?

还有时迁说的,时迁跟孙冀来往挺多,该是很了解他,若不是孙冀真的不合适,他那样的人该不会跟她说那样的话。

锦欢最后还是试着又劝她一回,说:“哪怕孙冀他很喜欢你,但他家里人不喜欢你,尤其是他娘,如今怕是非常不喜欢你。你若嫁过去了,她是做婆婆的,想要刁难你,轻而易举,到时你该如何自处呢?”

锦欢说到这个,婷婷也很有话回她。她说她是嫁孙冀的又不是嫁她婆婆的,只要孙冀能对她好就可以,至于婆婆,等成亲之后她也有有法子哄,再不成,为了孙冀她也能忍让两分。

总之,婷婷觉得,目前她最大的障碍便是能否和孙冀成亲,别的在她看来都不算难事。

但是锦欢不是这么想的。自家人总是心疼自家人,锦欢就觉得她堂姐要是嫁给孙冀未免有些委屈,劝她再慎重。

婷婷摆摆手,说:“你也别觉得我是一头陷进了孙冀他的甜言蜜语里,没了理智才这么坚持要嫁孙冀,怕我将来后悔。

我承认,孙冀他人确实吸引我,但是你忘了吗,我们两个人之间最开始便是我先主动接近的他。早前大堂姐成亲时候我就说过,我不想嫁个村里人、一辈子在地里刨食。满村里我挑来挑去才选中的他,只有他是读书人,我想着等我嫁过去一定支持他读书科举,等他考上了我的好日子自然就来了。”

“你就确定他能考上?能叫你过好日子?”

听到这话,婷婷眼神又亮了起来,她当然相信。

她因缘际会来到古代肯定有其意义。早前她以为自己拿的是种田发家致富的剧本,结果自小到大她在家里压根就没话语权,这条路自然就走不通了。

但是,她若是嫁给孙冀,这不就是妥妥的科举朝堂剧本吗?

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对了自己的路,那么,孙冀他定然能够考中,而她要做的便是先嫁给他,而后好好支持他。

但婷婷跟锦欢说的是另一套说辞,她说:

“哪有十全十美的对象呢?便是有,自己又能配得上吗?我既然看中了他家境、前程,少不得就要就要包容他一二缺点,外加赌上两分气运,盼着他高中罢了。

不说是我,哪怕是你,乡下人家少有比你家庭富裕的,三叔三婶也疼你,可你嫁的时迁不是也有很大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