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2)

随即我继续说:“咱们这次很顺利,根据五行八卦、推算、相术啥的,找到了牛大哥父亲和祖父的尸骨,不过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豺狼,搏斗间不小心受伤了,这才有了他身上的伤。”

说着,我指了指腿上被我砍伤的那位村民,脸上挤出笑容。

他当时也处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听我这么一说,也跟着点头,似乎真觉得事情就是这么回事。

其他几名村民也没说破,只和我对了个眼神。

不多时,我们快到村口,远远就看到牛绢和牛花儿在村口的泥巴路上来回地打转,显然是在等我们回来。

到了村口,牛绢一把抓住我的手,沉声问:“仲谋,二爷,找的怎么样了?”

我看了身旁抬着红色包裹的两名村民一眼,他们会意,把包裹放在地上,陈兵上来动手,要将包裹解开。

牛绢见状,眼中顿时冒出眼泪,嘴里开始喊“牛原”,身体要往包裹上扑。

我连忙摆手,止住她的动作说:“等等,我先要跟你说明白,这是你家祖父和父亲的尸骨,我爷爷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帮你们弄回来,这事儿你必须记住了。”

牛绢疑惑地望着我:“我牛哥的尸体呢,还有牛原他人呢?”

还不等我回答,她猛地一拍大腿,指着我就骂:“我要这两个老东西的尸骨做什么,你不顶用啊,搞半天没把我要的找回来!”

一旁爷爷笑了笑,对我们摆了摆手,招呼着我们离开,根本不去理会牛绢,那丢在地上的包裹也让它丢在原地。

牛绢还在后头喊,让我们一定把牛大哥和牛原找到,那语气,跟我们欠她似的。

我心里算是明白了,牛绢这种人,根本就不是能打交道的,早该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村民们也为我们说了些好话,这一趟下来,爷爷萎靡不振了,一名村民受了伤,其他人都无精打采的,光是这些外在的东西就能看出我们此行肯定不简单。

不过牛绢实在是不会做人,我们回家之后,她就堵到门前,让爷爷去给她把牛家祖父和她爹的尸骨操办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鼻子就想骂,爷爷倒是伸手拦住了我,咳嗽两声说:“牛绢啊,按照惯例,一个人一千,你两千块什么时候到位?”

牛绢一听这话,瞪着眼睛说:“什么一人一千,我都把花丫头许给仲谋了,还要算钱!”

爷爷靠在椅子上,点起一支烟,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算的,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嘞。”

第23章 手链

牛绢鼻子都快气歪,张嘴就要说已经和我家里结成亲家,怎么爷爷这么不懂礼数。

一听到“礼数”二字,我差点笑掉大牙,别人说礼数还能有个底气,她不仅没底气,还得扇自己的脸。

不曾想,她越说越来劲:“二爷您老什么意思,当时咱们说好结亲的时候,可是一大堆人看着的,您老现在这么整,我家花丫头以后可怎么嫁人!”

只是论不要脸,她还不是爷爷的对手。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同意了,是你一厢情愿呢,还是想多了?”爷爷拍了拍手,歪着脑袋看牛绢:“打算强买强卖呢?”

牛绢脸通红,在原地直跺脚,吆喝着村民们过来看热闹的语气也笑了大半截。

“仲谋,你看得上花丫头吗?”爷爷看向我,挑眉问了一句。

也在这时,妮儿房间的门动了一下,似乎她正在从门缝里往外头看。

我上前一步,昂着头说:“我已经有一个媳妇了,不需要别的……白送的也不要!”

此话一出,牛绢指着我的鼻子不断大骂。

奇怪的是,我听着这些骂我的话,一点儿不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就在她骂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爷爷似乎觉得差不多得了,没有看向她,而是看着围观的一众村民,沉声说:“我这次出手,不是为了她牛家,而是为了整个村子,你牛家人多行不义,以后好自为之吧!”

村民们一个个像是明白的很,看向牛绢的目光变得与往日不同,她也牙关紧咬,一跺脚转身离开。

门前围着的村民并未因为牛绢离开而散去,相反他们中几个年长的村民走进屋里,低声和爷爷说道起来,聊得正是当年牛大哥父亲的事。

那年头闹饥荒,比我小时候遇到的那次还要严重许多,洛阳城里只要是有粮的大户,要么自己开仓放粮,要么就等着挨不住饥饿的流民去抄家,有些实在熬不过去的穷苦人家,甚至选择易子而食。

那些年岁,没有一个人原因回想。

然而当时村里,唯独牛家没有饿死人,究其缘由,虽然大家伙不敢打包票,也没有确切证据,但推测就是牛大哥的父亲偷偷在水里潜着,拖过河的人下水。

不仅是在留仙河里,附近十里八乡的河流上架着的小桥都被捣毁,为了过河,要么用小船,要么就是抱一块浮木游过河去。

牛大哥的父亲,就是这么暗中害人性命,用人肉养活了一大家子的人。

他们话说到深处,我听到一个老人说,当年他们最怀疑的人其实是爷爷,毕竟爷爷的水性是周围出了名的,又神龙见首不见尾。

但随后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爷爷在城里和几个兄弟组成捞尸队,专门给有钱人干活,能赚钱养家,还能去百里之外的城镇上买鱼买米,不需要搞这种行当。

待众人散去,我们草草吃了一些东西,妮儿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拉着我问今天去雾沟干了什么。

我简短地说了一边,略过柳姐出现的那个茬,她依然听得津津有味,捏着我的手臂说,下次一定带上她。

“这可不行,之前那个跟着去的大哥你也看到了,小腿被砍了一刀,太凶险了。”我正色说,这件事上我可不会犯糊涂,免得让妮儿遭罪。

爷爷还在饭桌上端坐着,手里捏着的酒杯还有三分之一的酒,目光看着前方,像是陷入了某件往事的回忆之中。

我有点想催促他去休息,不过也知道他老人家一杯酒没喝完之前,是不会停下的。

突然,柔软的手掌抓住了我的手,我侧眼去看,妮儿正低着头,看她和我的手谁大谁小。

毕竟是女孩子家,我的手又厚又粗,比她的手大了不少,她嘟囔着嘴,低声说:“这要是打在脸上,该有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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