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煞 第3节(1/2)

回到家里发现老罗不在,我才想起来,老罗早晨说过村里有酒局,他应该是去喝酒了,这老疯子嗜酒如命,喝酒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所以,一上酒局必定关机,现在想找他可不容易,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他到底是到谁家喝酒去了。

我一个人躲在屋里,把大门二门房间门全都锁上了,还是觉得心砰砰的跳。

那个女人,是外公派来杀我们的吗?杀人这种活,不是应该派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来吗?就那么一个小腰一把粗的女人,能杀的了我吗?

如果她真的是来杀我的,那我现在跑回家里来,有什么用吗?她都知道我姓罗了,还知道我十七岁了,我又和我妈长的一样,那肯定是已经锁定了我的身份了呀。

我虽然跑回来了,但是,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住在哪里的,就刚才小卖部里那几个男人的德行,估计这女人抛几个媚眼,他们就得把我家的详细地址给招供出来,没准现在就带着那娘们,奔我家里来了呢。

这么想着,外边还真的是有汽车喇叭声,而且还嘀嘀嘀,嘀嘀嘀的,一直响个不停,这明显就是在喊里边的人出去呀。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我出去了,一开大门,会不会外边的人直接给我一刀?

就在我纠结,到底是要在屋子里边装死,还是要冒险出去开门看一看的时候,外边的门锁响了。

老罗家院子的大门,是那种老式的大铁链子的锁,哗啦哗啦的,声音特别大,在屋子里都能听得见,现在肯定是有人在开门。

外边的人,不会是直接把那条铁链子给剪断了吧?那条铁链子可挺粗的呢。

早跟老罗说了,这种老式的锁不安全,让他换把高级点的,就是不肯,这下好了吧,我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很快,我就听到了大门推开的声音,完了,大门已经被破了,大门都拦不住他们,那屋门更是没有什么用,躲在屋子里学鸵鸟肯定不行,我必须得采取点措施。

我爬起来,悄悄溜到厨房里,拿了一把切菜刀,准备关键的时候,用来正当防卫。

但是,看了一眼那雪亮的刀刃,我又有点怂了,菜刀这种凶器有点太猛了,万一我一会儿要是掌握不好分寸,一刀把人给砍死了,再给我判个防卫过度,到监狱里蹲几十年,那就不好玩了,我今年都十七了,也够判刑了。

思量再三,我还是拿了个擀面杖,这个玩意打人还行,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就把人打死。

就在我拿着擀面杖,躲在门后,准备给进门的人来个先下手为强的时候,屋门的锁响了一下,然后门被推开了。

第6章 陈叔

等等,怎么这个锁的声音,怎么有点像是用钥匙打开的?不会是老罗回来了吧?

我硬生生把擀面杖顿在半空,搞得自己身子失了平衡,差点摔个狗吃屎。

然后,我就看到,老罗气呼呼的看着我道:“你个兔崽子躲在屋子里边干什么呢?有客人上门,在外边按半天喇叭,你怎么就不知道开门呢?白养你这么个吃闲饭的,要是耽误了我的买卖,我就把你卖了伺候女鬼去。”

我朝外边看了一眼,还真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跟着老罗一起进来了,并不是小卖部门口那个女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赶紧道:“我错了,我错了,刚才没听见。”

老罗道:“干什么呢你?喇叭按那么大声,你都听不见,耳朵里塞驴毛了呀?手上什么东西?你拿个擀面杖干什么呢?练武术呀?”

我赶紧撒谎道:“没,我刚才打算包饺子,正剁馅呢,当当当的,所以没听见你们敲门。”

老罗半信半疑道:“这不初一不十五的,没事儿你包的什么饺子?”

我说:“为了给您老人家献殷勤呗,好好巴结巴结您老人家,把您老人家哄高兴了,传授我几招绝学,我以后也好有个谋生的根本呀。”

老罗道:“少给我说这些好听的,你是个什么材料,我还不知道吗?真有这个好学劲儿,你也就不是今天这个德行了,指不定是闯了什么祸,不敢跟我说呢。”

我被老罗一通数落,也没敢犟嘴,说来也怪,我刚才逃命似的的从外边跑回来,就是要跟老罗说,那个女人看我眼熟的事情的,但是,现在老罗回来了,我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尤其现在还有一个外人在场,我更没法说了。

老罗看我不说话,就道:“行了,你也别包饺子了,赶紧给我到小卖部打瓶酒,再买点酒菜,我要跟客人谈生意。”

这也是老罗的常规操作,他每谈生意,必定得弄瓶酒,弄俩菜,才能谈的了,嘴里不嚼着点什么,就找不着跟人家吹牛的感觉似的。

我怀疑,当年他能在根本不知道我妈的具体情况的时候,就跟那个京城大户吹,八成是酒劲儿上来了,脑子不清醒,所以才敢打包票,第二天酒醒了,就后悔了,只能跟我外公去的省城。

不过,现在吐槽这个也没用,还是赶紧买酒菜去,要不,黄了老罗生意,这老头子真能揍我一顿的。

村里小卖部,我肯定是不敢去了,直接骑自行车奔了隔壁村的小饭馆,要了酒和菜,让老板给我打包。

在饭店买现做的菜,肯定比小卖部那些现成的凉菜要贵,我也只能豁出去了,多的钱,我自己掏腰包,我就那么五百块私房钱,直接给老罗搭出去好几十,真肉疼呀。

买完酒菜回村,我原本可以绕过小卖部那条路回家的,但是,不知道是好奇还是怎么的,居然鬼使神差的想要溜回,看看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那个女人和汽车确实已经不在了,不过却遇上了喝的半醉的陈叔,陈叔有个毛病,喝酒就上脸,现在喝多了,更是连脖子都是红的,看着就跟随时都能从皮里渗出血来似的,挺吓人的。

陈叔晃晃悠悠的,脚下没跟儿,眼前没准儿,居然直接往我自行车头上撞了过来。

我赶紧扭了下车把,想要避开陈叔,结果,陈叔就像故意的,我左拐,他就右拐,我右拐,他就左拐,反正是一直挡着我的方向。

我怕真撞上他,也怕万一把老罗的酒菜给摔了,只能下车,准备推着过去。

结果,我一下车,陈叔立马一把抱住我,满身酒气的就往我脸上凑,嘴里还含混的说道:“来,美人,亲一个。”

我赶紧往旁边闪了一下。

结果陈叔又追过来了:“媳妇,别跑啊,咱们都是夫妻了,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身上哪一处,我没亲过呀!”

听他说的忒不像了,我赶紧道:“陈叔,你喝多了,看错人了吧,我是老罗家的坎儿,不是你媳妇,你别混亲。”

老罗揉了揉通红的眼珠子,又打量了我一下,道:“还真的是坎儿呀,陈叔看错了,看错了,还以为是我媳妇呢。”

我说:“你能把我都看成你媳妇,陈叔,你还真是没少喝呀。”

陈叔呵呵笑了,露出一嘴的大黄呀,酒气和口臭混在一起,差点给我熏晕过去。但是再一想,不对呀,陈叔是这村里的老光棍,都光了五十多年了,哪里来的媳妇?

我又看了看陈叔过来的方向,他是从西边小路过来的,那条小路,可是直接通村里的坟地的。

我说:“陈叔,你刚才去哪喝酒了?跟谁喝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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