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阳的最后一案(01-03)(1/2)

作者:7991cde

字数:13137

夏麟伯爵不安地搓着双手,视线聚焦在办公桌后的我身上。实际上我感觉到

自己的脸色不比夏麟的好多少,区别只在于他的是惊骇,我的是发愁。

「伯爵大人。」思索良久后,一直挠着脑袋的我终于开口道,「您的这个案

子……」

「不能接吗?」伯爵脸色苍白,「多少钱我都能付。」

「伯爵大人,绝对不是钱的问题。」我抿着嘴,「既然我能在这所校园里开

办这个事务所,就代表我必须挺身而出,尽一切可能保护我们男性同胞。」

「但是——」伯爵抢先说道。

「但是——」我沉重地点头,「伯爵大人,您希望我解决的对象是公主殿下,

是最受女王陛下(愿她万寿无疆)宠爱的最小的公主,诸葛茜殿下。我必须坦诚,

这件事的成功率很低,再加上您不愿吐露您受难至此的原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相信您也懂这个道理。您不说,我怎么对症下药呢?」

「我……」伯爵的声音无法自已地颤抖,甚至有些窒息。我理解这种感觉,

用同情的语调安抚道:「算了,不要勉强自己。我大概了解您的情况了。这样,

我愿意接下您的案子。」

「真的吗?」他的眼中顿时焕发光彩。过于欢欣雀跃的他破音又问了一遍:

「真的吗?」

「真的。」我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委托书递给他,

「请在上面签字盖章。大人放心,在您的生命安全以及人身自由受到极为严重的

威胁的时候,我绝对会出面保护您。」

「即便是面对茜?」

「即便是面对公主殿下。死刑犯尚且有请律师的权利,不是么?」

他从口袋中掏出私章,盖在自己所签的名字上。我将委托书递给候在一旁的

妹妹。她叫东方蓉,比我小两岁,虽说是今年的新生,但已经肩负医务室实习医

生的重任。她本不应该在这儿,只是因为我今天要签订事务合同,特别请她来担

任见证人。

「这件事请务必保密。」临别前,伯爵嘱咐道。当然,他的真意不是为了提

醒我,而是提醒身后的妹妹。于是我接道:「一定,见证人同样要遵守保密协议。」

本来他就该关门离开了,这时妹妹却走过来,对伯爵用不大的声音说:「夏

先生,别忘了明晚七点的治疗。」

「哦。」伯爵愣了一下,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妹妹在见证人和实习医生间身

份的转换,「我不会忘的,那么,两位再见。」

确定伯爵走得很远以后,我才关上门。妹妹这时坐在我的办公桌上,一脸百

无聊赖,低头盯着自己一前一后晃荡的双腿。很明显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以

示对委托人的尊重。修剪精致的短发上是一顶小巧的褐色贝雷帽,呢子夹克和单

排扣衬衫下是同色系的格子短裙,与腿上那双黑白横条纹过膝棉袜和圆头高帮牛

皮靴相得益彰。她脸上的妆很淡,但由于天生丽质,远胜那些要靠浓妆艳抹来塑

造自己可爱的女生。也难怪刚才夏麟伯爵会发愣。我平时去医务室的时候,妹妹

穿着白大褂,脚上趿拉一双粉色的橡胶拖鞋,头发翘着不少,不修边幅的程度也

就比某些凄惨的奴隶好那么一些,确实和现在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还不回去吗?」我将委托书锁进保险柜中。

「现在还没什么事。」妹妹看着自己的指甲,「我给西门朝报了足球社团,

现在他应该在训练。我等他们活动结束后再跟他一起回去。」

「啧啧,西门他有你这样的主人真幸福。」

「幸福?为什么会这么说?」

「阿蓉不是很体贴吗?你看,每次都劳烦你帮我当见证人,而且你也从来没

使唤过我。现在的兄妹关系,十对里九对哥哥都要为妹妹做牛做马,剩下一对里

的哥哥则每天战战兢兢深怕被自己妹妹活活玩死。我却从来没有这样的顾虑。阿

蓉你还不好?」

「噗嗤」一声,妹妹突然掩住嘴笑起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还是盯着我。

我不明所以:「怎么?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没有。只不过哥哥真是个呆瓜,大呆瓜。」妹妹笑得更欢了,「朝朝

要是听到你说他幸福,怕是要拿把西瓜刀跟你拼命。」

「怎么?」我试探性地问,「你对他很坏?」

她撇撇嘴:「不要把你的职业毛病用到你妹妹身上。」

「只是好奇而已,不愿意说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说。只不过给你当了这么久见证人了,我也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就是如果想对自己的奴隶坏,就要坏到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来找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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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一脸欢快的样子令我毛骨悚然。果然兄妹就算再亲,还是会隐藏自己的

某一面。西门朝是我的挚友。他和妹妹在一起,还要多亏我牵线搭桥。当初我还

拼命鼓吹自己的妹妹多么善良可爱,并不会因为世俗的影响就对自己的男友百般

凌辱,现在回想,简直是在送羊入虎口。冷汗涔涔,我突然想起已经有些时日不

见西门朝了,而每当问妹妹,她总是搪塞过去。不行,今天我要好好问问。

然而正当我要开口,妹妹却抢先说道:「哥哥,你应该有别的话要问我吧。

比如有关夏麟伯爵的事?」

「不行,你得先回答……」

「哥哥。」妹妹放低身子,用楚楚可怜的神情抬头望着我,「你对自己妹妹

的信赖就这么少吗?」

「好啦好啦,我不问西门朝。」明知她是算计好的,可看她如梦似幻般的娇

容,我只能乖乖地任她掌控,「刚才伯爵临走的时候,你是故意迎上去说那句话,

好让我听见的吧。」

「明知伯爵自己不方便透露,又知道哥哥你为了解决案件必须要知道情报,

只好由我这个见证人顺水推舟,当一回情报贩子啦。」

「那你能提供什么情报呢?」

「我怎么知道?」妹妹话锋一转,摊手道,「我好歹是个医生,怎么能随便

透露病人的信息?」

「你还真是要当『情报贩子』。说吧,什么条件?」

「哥哥果然干脆。」妹妹从办公桌上跳下来,朝我伸出尾指,「只要拉勾,

承诺永远不过问西门朝的事,我就全部告诉你。」

「不可能,免谈。」我回答得同样干脆利落。

「为什么?」妹妹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对哥哥没有任何害处吧。」

「也没有任何好处。」我说,「东方蓉,哥哥糊涂了十六年,这才认清你的

真面目。你入学以来,一直不怕自降身份,肯来我这个小小的事务所担任见证人,

就是为了今天这个要求做准备吧。医务室每天都要救治大量被主人残害的奴隶,

而你混迹其中,自然能得到很多情报。可惜至今为止你遇到的委托人都没有重量

级的地位,他们的情报不足以来要挟我。但今天的夏麟伯爵不同,他可是诸葛茜

殿下的如意郎君,很快也将成为乘龙快婿。说实在,我应该不可能遇到更重要的

委托人了。而你,恰恰是伯爵大人的主治医生。所以你要我用西门朝未来的人生

换取夏麟伯爵的情报,这样你就能彻底地占有西门,不会再有任何人能阻拦你了。

我有说错吗?」

妹妹泫然欲泣:「我是真的很爱他。我,我恨不能一生都……」

「正因如此,那更加不行。」我严厉地说,「一生,傻丫头,你知道这个词

的分量有多重吗?你还没进校的时候,我就见过被阉割的奴隶了。他们还是自愿

的,就因为主人的一句『一生』。这不是浪漫,而是精神疾病。别再尝试了,阿

蓉,别再来事务所了。」

我打开了门,等着妹妹离开。果然如我所料,哭泣只是她的掩饰。见到我如

此决绝,她立刻变成一副淡漠的样子,如同根本没有我这个哥哥。她恨恨地留下

一句话: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东方阳。」

五分钟前才感叹过的温柔如水的妹妹,顷刻间成了母老虎。女人善变,哥哥

真的不如心上人吗?我苦笑着,暗自庆幸她没有一口唾沫吐在我脸上。

我依旧没有得到除了众所周知的那些以外的关于夏麟伯爵和诸葛茜殿下

的情报。妹妹本来是最好的选择,特别是她的身份,能获得的肯定是优质情报,

我却非要和她闹掰。西门朝也不会知道,平白受罪的还是我。

不过,这样就好。没有这样的信念,我一开始就不会借助赵绫芸的力量在校

内办这间事务所。

如今迫不得已,我只好和以前一样,拜访风纪委员会大楼,准备卑躬屈膝。

2

我认真地品鉴唐诗兰的睡颜,结果就是实在没忍住,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幸好没把她惊醒。

唐诗兰是我的主人,也是风纪委员会执行部的部长。这个部门主要负责逮捕

犯事的奴隶,过程中自然免不了暴行,唐诗兰当然乐在其中。她的名字令全校男

生闻风丧胆,但不包括我。唐诗兰固然嗜虐成性,其实却很容易相处,只要避免

激发她的施虐欲。

「诗兰,诗兰?」

我轻轻摇了摇她的背。她只是「哼」了一声,呼吸依然沉稳。看来她真是累

坏了,不然也不至于直接趴在桌子上睡。我站直身子,手中把玩她的一对麻花辫。

她的头发很长,乌黑柔顺。我蹲下来,凑近被胸脯撑得有些变形的立领衬衣,由

于汗水的浸湿,唐诗兰姣好的肉体透出来,连带着还有她氤氲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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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黑色的束腿棉裤,裤脚收在脚上的黑色马丁靴中。我趴在地上,开始

舔舐她的靴子。不一会儿,她的声音在我上方响起:「小羊?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五分钟前,诗兰大人。」

「怎么不叫醒我?你应该是有事才过来的吧。」

「因为看您太累了,所以不忍叫醒您。」

「好了,快起来,别舔了。」唐诗兰另一只脚踢了踢我的侧脸,「今天穿这

双鞋子踩死了一只厕奴,只是擦过,还没消毒。你回去肚子疼可别怪我没说。」

「厕奴?」我立刻抬起身,「谁的?」

「怎么?犯职业病了?」

「不是,我没说笑。谁的?」

「这个学校里有资格用厕奴的还能有几个?」唐诗兰挪了个空好让我从桌子

下钻出来。

「但还是有十几个吧,我记得芸姐也有资格。然而特别之处是会把犯了事的

厕奴移交给你们,我记得她们同时拥有处死奴隶的资格。」

「没错。不过移交给我们更合乎规定。你说,这所学校还有谁会这么遵守规

定?」

「诸葛茜殿下吗?」我看见唐诗兰肯定的点头,不禁露出苦笑。

「你在调查她吗?」她问。

「刚开始,这就是我来这儿的原因。夏麟伯爵不方便把情报给我。」

「可以理解。」她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洒进办公室,给家具们染

上一层橙纱,「那你为什么不去问小蓉呢?我记得她正负责诊疗夏伯爵。」

「因为和她谈崩了。」我三言两语交代完事情的经过。她听完后沉吟了一会

儿,拉着我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说起来足球社,你知道茜殿下也在那个社团

吗?」

「是吗?」

「你有空可以去找找西门,他应该知道些事。可既然你和小蓉闹掰了,我觉

得她会把西门藏起来。但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唐诗兰走到办公桌后面的书柜前,从众多卷宗中抽出一个档案袋,「知道这

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最近没听到任何风声。是过去的事吗?」

「不,就是最近一个月的,但保密得很严。」唐诗兰压低声音,「茜殿下在

这一个月遇袭了三次,每一起事件都伴随一封恐吓信。我们至今都没有锁定主谋,

替罪羊倒抓了不少。今天我踩死的厕奴就是其中一只。」

「分别是怎样的事件?」

「盗窃,纵火和袭击。」唐诗兰从档案袋倒出来一沓照片,小心翼翼地将它

们按照时间顺序排列,「首先是盗窃,发生在上个月28号,地点在北宿舍楼。

茜殿下中午放学后回到宿舍,发现卧房的衣柜中所有衣物全部不翼而飞。」

学校历史中,就读者不乏皇亲国戚,她们都居住在北宿舍楼中。和其他宿舍

的两人一间的规制不同,北宿舍楼都是单人宿舍,而且一间就上百平方米,与其

说是宿舍,倒不如说是公寓。

「有监控录像吗?」

「有。只不过摄像头只在宿舍楼门口有布置,具体楼层就没有了。目前北宿

舍楼只有三个住户,茜殿下、夏麟伯爵和你妹妹东方蓉。那一天早上七点,茜殿

下和夏麟伯爵手挽手离开,至于小蓉六点就离开了。早上九点半,有蒙面人进入

北宿舍楼,一个小时后拎着一个大袋子离开。从此无论是蒙面人还是那个大袋子

都销声匿迹。」

「唔,有趣。」我捏着下巴,「那第二起案件呢?」

「这个发生在足球社,女更衣室里茜殿下的柜子被烧了,用的是很简单的延

时起火装置。时间在本月4号下午六点。至于袭击就发生在三天前,茜殿下经

过行政楼的时候,有花盆不断砸下来,明显不是意外。如果不是茜殿下躲避及时,

就要破相了。」

「那跟厕奴有什么关系?」我疑惑不解,「他不是该在北宿舍楼中吗?」

「看来你真不懂。她们除了私有厕奴,还有公用的厕奴,遍布在校园各处的

女厕中,只有刷身份证才能进入。今天被处死的就是行政楼四楼的厕奴。根据茜

殿下的证词,当时袭击者就在四楼。」

「那不给他跑到其他楼层吗?」

「给,因此行政楼全部的厕奴都会在这一周内处死完毕。」

「真冤。」

「我也知道。」唐诗兰沉默了一会儿,「我现在去复印一些资料给你。」

她站起身,但没有离开,因为我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小羊。」

「诗兰大人……」我嗫嚅道,「您踩死那个厕奴前……有用他吗?」

「你嫉妒了?」

「我嫉妒了。」我坦诚,开口前难以启齿,但既然说出来了,就别扭扭捏捏。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唐诗兰双手捧着我的脸,温和地问。我的心酸如枳。

「会……我会信。」

「不,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对吗?把裤子脱掉。」

「为什么?」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略带倦意,「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不

对吗?」

我知道自己激怒了她。作为风纪委员会的执行部长,我相信她见过不少因嫉

妒而犯错的奴隶。

说不定茜殿下的案件,正属于此类。

我跪在地上,顺从地把底裤一并脱掉,阴茎和睾丸在微冷的空气中瑟缩。唐

诗兰绕到我背后,用靴头踢了踢束缚住我的贞操带,皮革与金属的碰撞发出清脆

的声响。她问:「记得已经多久了吗?」

「2天了,诗兰大人。」我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等茜殿下的案子过去后就让你发泄,但现在……」唐诗兰一脚跺在我头上,

力道很大。我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顿时头晕目眩。她并不满足于此,坚硬的靴

底在我的后脑勺不住碾踩。我疼得眼中含泪,但不敢吭出一声,以免让她兴奋。

「把屁股撅高点,腰收下去。」

「诗兰大人……求求你……」

「自己数,二十下,数漏或者数错就重新开始。」她没有抑制自己声音中的

欢愉,随即我就听到了皮带的破空声。一时我没反应过来,只「啊」地发出一声

惨叫。她嘲弄道:「怎么?连下都不行了?看来小羊不光嫉妒心重,心态还

很懈怠呀。再加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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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唐诗兰仿佛直接鞭打在我的泪腺上,并且还要把我全身的冷汗都挤

压出来。我的脖子的感觉并没有比屁股的好多少,屁股相信已经皮开肉绽了,但

脖子却由于扭曲的姿势比钢筋还僵硬,连累双肩一起酸痛。而头顶的重压则让我

总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随时会被一脚踩爆,如同熟透的西瓜。我试图稍稍动下身

子,缓解姿势的痛楚,又怎么逃得过唐诗兰的慧眼?

「怎么?小羊。体会到痛苦了吗?远远不够哦。请发出更悦耳、更凄厉的惨

叫,好好取悦你的主人吧。」

「十五!」我觉得自己脸颊抽搐得似乎要从我的头骨剥离开。唐诗兰已经不

仅满足于光是踩在我的头上了,而是一踏一踏,仿佛在随着韵律打节拍。而她一

踏,就有一条电流窜过我的脊背,刺得我四肢麻痹。

「没吃午饭吗!给我喊大声点!只差五下了,要是功亏一篑……」唐诗兰没

有把话说完,也足以令我感受到她的恶意。我就像溺水者死死抓住稻草一样拼命。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只差最后一下了,只差最后一下,

就能从地狱般的鞭打中解脱出来了。皮带的破空声前所未有的凌厉刺耳。我正要

喊出最后一下,突然感觉头顶重重一踩,把我的嘴唇牢牢贴在地上。可恶!唐诗

兰,想在这儿暗算我?回去再睡一会儿吧!我双手突然撑地,用尽最后的力气给

自己的嘴唇留出了空间。我大喊道:「三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回响在办公室内,仍保持着刚才自信的宣告。然而我的身

体抖得像筛糠一样,因为唐诗兰的最后一鞭并没有落在我屁股上,换句话说,在

最后一下,我喊错了。我的牙关打战,意识却已经远去。清泪不再积蓄,顺着眼

角留了下来。我乞求着抱住唐诗兰的脚,额头贴在靴面上。

「诗兰……诗兰大人……求求您……我会死的……」

唐诗兰的声音冷若冰霜:「所以,小羊,要不遵守规矩吗?」

「诗兰大人……」

「把手松开。」

「诗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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