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紫耀魔影(1/2)

血眦倪算定墨玄没办法逃走,也不着急动手,干脆先折返密所。

一路上,脑海里尽是紫冰幽那迷人美靥和玲珑身姿,顿时热血翻滚,浴火难忍,干脆弃了墨玄暂时退进洞穴。

血眦倪打了个响指,幽暗的山洞内立即泛起火光,映照出尽头那娇柔的紫衣妙躯,他吞着口水道:“美人,我来看你了!”

紫冰幽被他的咒法锁住手脚,动弹不得,抬起凝霜的玉脸冷冷地盯着他。

那双眸子宛若寒潭秋水,深邃迷离,看得血眦倪周身燥热,恨不得扑将过去,但顾忌她身上宝衣只得按捺住浴火。

血眦倪忽然心生一计,淫笑道:“小美人,大爷会叫你乖乖脱去那身衣服的!”

说话间掐动手决,往地上一点,只看泥土翻涌,一条白花花、黏糊糊的虫子从地下钻出,紧接着一条接一条,顷刻间地上就布满了恶心的蛆虫。

血眦倪得意地道:“那件破衣裳虽有万刺之力,但大爷召来千千万万条虫,让它们一条一条地钻到你衣服里,叫你自己主动脱下来!”

说话间,蛆虫便潮水般向紫冰幽挤过去。

紫冰幽花容倏地一冷,柳眉凝霜,目光冰寒,冷声道:“放肆!”

血眦倪只觉得浑身一颤,地上的蠕虫立即不敢动弹,紧接着争相逃窜,又再次钻入地底。

血眦倪只觉得双腿不断颤抖,后背早已遭冷汗湿透,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就在此时外边响起急促的破风声,血眦倪尖叫一声,撒腿就跑,失声叫道:“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与胖子之偶遇不过一插曲,墨玄心悬紫冰幽安危,急切寻其芳踪,然而血煞邪气始终盘旋不散,紧紧贴着墨玄,叫他得分心抗衡,难以全力放出神念搜索紫冰幽。

忽然感觉到血煞邪气露出一丝破绽,墨玄立即感应到紫冰幽所在,当下快步奔来,抵达山洞时正好跟血眦倪擦肩而过,见他惶恐逃窜,墨玄不禁好生奇怪。

洞里响起紫冰幽的阵阵哭声,墨玄连忙奔进去,却见紫冰幽衣衫不整,香肩半裸,掩面而泣,墨玄走过去将她扶起,问道:“师妹,你怎么样了!”

紫冰幽嘤咛一声,扑倒他怀里哇哇大哭,顷刻便将他衣襟哭湿,墨玄只觉得幽腻温润,恍惚无比。

定了定心神,他忙问道:“师妹,发生什么事,你可还好?”

紫冰幽抽泣道:“不好,一点都不好!那畜生他……他欺负我!”

墨玄顿时火冒三丈,紧握五指,咬牙道:“岂有此理!”

看着少女凄艳的模样,墨玄胸中涌起一股强烈杀气,掉头便往洞口外追去:“妖孽,纳命来!”

血眦倪发了疯似地逃命,化作一股血气四下乱窜,墨玄急怒攻心,体内九转丹气随气血翻涌,仿佛是被什么激发一般,不吐不快,追赶的速度也越来越急,整个人好似化作奔雷闪电,所过之处掀起一阵涛涛巨浪,卷得树木花草四下飞舞。

血眦倪只觉得身后杀气逼来,不由一阵胆寒,回首一看只见墨玄杀气腾腾,心中骇然:“这小子的实力怎会如此可怕!”

恍惚间似乎看见一道紫耀在他身上流转,勾起心底的敬畏:“紫气魔元……难不成他是奉旨来杀我?”

一念至此,膝盖倏然一软,步子也慢了三分。

墨玄一个箭步追上,掐了个炎火咒,手指一点,烈火焚八荒,血眦倪如坠入火炉。

墨玄撮指成刀,隔空一劈,引气御火,炎气化刀,正是一招吞刀神通,火焰刀气接踵劈来,血眦倪散做血雾躲避,然而墨玄越战越勇,心中怒恨交织:“畜生,还我师妹清白来!”

血眦倪暗自叫苦:“她做你师妹,你担当得起吗,也不怕折寿!”

他这个念头刚以泛起,四周的火焰顿时透出一股紫色,火焰温度更为灼热,血雾开始有被蒸干之趋势。

血眦倪不敢再维持血雾形态,立即聚成本体,心中着实又惊又怕:“该死……居然是紫耀玄火,吾命休矣!”

墨玄此刻双眼透出紫色光芒,神态凝重,肃杀凛然,就算是杀生无数的血眦倪见了也是胆寒心惊,飕飕发抖。

墨玄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冷声呵斥道:“狗奴才!”

声音带着一股莫名威压,身上散发着一股闇紫色光芒,就犹如当初武媱韵对吕布施展的紫金光华,充满皇者气度,不同的是这股紫光透着丝丝黑气,色泽偏闇紫,叫人如坠魔窟,毛骨悚然。

血眦倪只觉得双膝一软,咕咚跪倒在地,哀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墨玄冷声道:“自朕登基以来,你们父子便欺朕年幼,对朕之号令阳奉阴违,此刻更是私自借兵予太平道,莫以为那点心思能瞒得过朕!”

血眦倪身子抖得剧烈,冷汗直冒,吓得尿湿裤裆,只是一味地磕头求饶。

“谅汝等父子还没这个胆魄敢反朕,说——背后还有何人!”

墨玄冷声逼问,紫耀皇风透体而出,血眦倪只是一味地害怕,六神无主,一口墨绿色的胆汁和着鲜血呕出,两眼一翻,竟是直接吓被破肝胆而死。

墨玄身上紫气散去,两眼一阵迷离,恍若梦醒,定神一看却见血眦倪已经死在自己跟前,也是一阵懵懂惊愕。

迷蒙之时,又闻及耳边传来阵阵抽泣:“师兄……你在哪,别抛下我,我,我好怕!”

墨玄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把师妹独自丢下,于是暂且放下血眦倪的尸身赶回去。

往回跑了一段路,便见紫冰幽在荒草中走来,鬓乱珠横,满脸泪水,衣裙被树枝划破好几道口子,露出雪腻白皙的肌肤。

墨玄连忙扑过去将她扶住,柔声安慰道:“那个坏人已经死了,师妹别怕。”

紫冰幽小嘴一撇,泪水又在眼中打滚,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墨玄听得心酸,连忙轻拍她粉背道:“幽儿,莫怕莫怕,师兄已经替你杀了那恶贼了!”

他跟雨琴好上后,最是不能见女子眼泪,一旦雨琴生气或者忧伤,他便会相哄:“琴儿,别哭”,“琴儿别生气”

这一类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他此刻见紫冰幽如此悲伤,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只是将琴儿换成了幽儿。

紫冰幽眸子闪过一丝异样,粉面涌上阵阵晕红,低头咬唇似做呢喃之态。

墨玄忙问道:“咳,师妹,那贼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也发觉失言,连忙改口。

紫冰幽摇头道:“没有,他来扯我衣服,然后就被宝衣的光芒逼退了,我当时又羞又怕,所以就哭出来啦!”

墨玄长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没事啊!”

紫冰幽横了他一眼,道:“你希望我有什么事?”

墨玄尴尬摇头道:“不希望,不希望,平平安安最好!”

紫冰幽羞上眉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血眦倪身亡,血脉感应,使得坐镇黄巾军营寨中的血涛老怪涌起一阵钻心剧痛,掐指一算,霎时脸色大变,怒道:“昆仑小贼,胆敢杀我爱子,可怒也!”

怒吼一声,邪气澎湃涌出,掀动磨沙岭内血煞邪气,方圆百里尽被血腥之气笼罩,闻之欲呕。

顷刻间,花草树木渗出鲜血,泥土也化作赤红,腥臭扑鼻。

血涛老怪怒上眉梢,扬天长啸道:“玉虚狗贼,吾誓要汝等血祭吾儿!”

随即伸手一扬,掐动法决,便要发动灭杀大阵。

“祭祀,切莫冲动!”

荒毒连忙上前劝阻道:“一旦大范围施展阵法杀灭敌军,势必会暴露宝幡所在,若给雷霄趁机落下九五金龙符那就得不偿失了!”

血涛老怪这才想起九五金龙符的存在,顿时冷静下来,心想:“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这面宝幡独一无二,可不能白白折损了!”

这时身旁的一个士兵身形虚化,变成了张角模样,说道:“祭司,令公子之事吾也深感悲愤,还请节哀!”

血涛老怪冷哼道:“大贤良师,本座为了助你连儿子都赔了进去,你也该有所表示了!是否也该让本座瞧上一瞧那卷太平经?”

张角神色一凝,哼道:“血涛祭司,你我双方既然结盟,便已定下盟誓,互益互利,共进同退,两军交战死伤也再说难免。当初我教送出古币助汝等开启班超墓,并全力助贵方夺取太荒真言,今日正是贵方回赠之时,祭司如此向张某讨取密卷神法,未免太过了!”

血涛老怪道:“本座懒得管你什么盟约,总之吾儿因助你们太平道而死,张角你就得给本座一定补偿!”

血涛老怪生性炎凉单薄,唯利是图,既然没办法改变儿子死亡的现实,那便利用此事换取最大利益。

张角面露愠色,道:“既然祭司想看太平经,张某也唯有成人之美!”

血涛老怪面露喜色,却见张角袖袍一抖,地上升腾起几个虚实不定的人影,各持刀柄剑戟,朝着血涛老怪靠了过去。

双方盟誓之中,太平道虽不如魔阙那般实力,但张角也不是软柿子,既然对方欺人太甚,他干脆便直接给这老怪物一些颜色瞧瞧,若是一味地退让恐怕只会助长其嚣张气焰,久而久之太平道便会遭魔阙吞并。

血涛老怪刚遇上丧子之痛,正是满腔怒火,见张角欲出手,他也不客气,掐了个手决,聚起血煞邪气。

荒毒和东鬼见状同时站了起来,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但也相当于给血涛老怪掠阵。

张角暗道:“三个魔孽是要串通一气,也罢,便让本教主挫挫汝等锐气,也叫你们知道我太平道不是好欺负的!”

想到这里,神色一凝,暗掐法决。

血涛老怪感到屋内法能拨波动,便知张角要动手,他立即先下手为强,五指一样,虚做握状,一股血煞之气如漩涡卷出,便要强势吞下张角化体,来个先声夺人。

张角冷笑一声,指决已结,一指朝血煞邪气点出,只看雷光闪烁,血煞之气便噼里啪啦地连环爆开,血涛老怪冷哼道:“区区雷罡术法,能耐我何!”

说罢双掌一合,血煞朝中央聚拢,逆转阴阳之气,说得也奇怪,张角引来的雷罡便被削弱得几乎消失。

“阴阳二炁碰撞而生雷罡,只需扰乱阴阳便能让雷罡不攻自破!”

血涛老怪冷笑道,他虽没有那等扰乱天地阴阳的大神通,但也能以血煞之气在局部干扰阴阳。

张角也冷笑回话:“你想得太简单了!阴阳凌乱,则风生而动!”

只见他撮指成刀,凌空一劈,一股磅礴气流凭空而生,气压凝成无形利刃,一刀劈开血煞之气。

同一时分,被血煞包裹住的雷罡也趁势而出,威力更加迅猛。

血涛老怪脸色一沉,惊讶道:“风雷相生?”

他见多识广,立即看出张角最后那一刀实际上是将气压凝聚成利刃,具备风岚属性,不但破开血煞之气,还增强了奔来的雷罡之力。

正所谓风雷相生,张角卷起风来便能增强雷劲。

这一短暂交手,血涛老怪已经试探出张角的能耐,心中惊叹不已:“好个妖道,能耐不小啊!”

天下术士能做到呼风唤雷的不在少数,尤其是墨玄的七十二变中就有风雷之法,但最难便是将这两种最基本的元力催化至极致,墨玄施展雷咒时,蓄咒过程颇长,雷罡之法也无张角那般猛烈。

除此之外,墨玄施展的风法也仅仅是一股气,风卷时候也只是一味地狂吹而已,不似张角那般化无形于无相,变无相与万相,区区一道风气他便能随意转为刀刃,既具备了刀刃的利,又有风之无形,能够吞噬万物的血煞之气取无法吞没这无形之风。

张角笑道:“世人皆以为张某只懂得引雷一道,却不知吾大贤良师手段多得很!”

只看他变幻了三个手决,风刃立即散化成无数风箭。

血涛老怪双掌运化如圆,牵动血煞护住周身,谁知风箭一触血煞圆盾便散于无形,紧接着透过血煞,在防线后方再度聚集。

张角这一手将风无形无相的特性使用得淋漓尽致,血涛老怪也是暗自叫苦,但他见多识广,自知定风之法,心想道:“风虽无形,但却有凤眼,只需点破风眼,风息气停矣!”

于是将血煞之气散入风中,本尊则使了个“飘血咒”,整个人如同风中飘絮随风而动,风箭虽快,但却是给他增添了身法的敏锐。

张角见状,手掌一握,风箭立即聚成一道磅礴飓风,龙卷吞噬而来,将血涛老怪卷入其中,这股龙卷飓风正是他血雾邪法的克星,他若敢散成血雾躲闪,风岚之气便会将血雾彻底吹散,血涛老怪就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就等你这招!”

血涛老怪心中叫好,等得就是风象聚拢的刹那,因为在这短暂瞬间无形之风便会出现一个风眼,只需点破此处,风劲便会消散。

谁知他刚要出手,便见风眼之中生出一团烈火,灼热难耐,险些烧得他化作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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