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呼~完成了呢。」

女孩一手插腰,一手擦汗,看着刚打扫好的屋内满足的说。

女孩长长的黑直发被紮成了一束马尾,在脑后晃啊晃。她头顶绑上了三角巾,在居家服外面多套上了一件围裙,这贤淑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女孩以后一定是个好媳妇。

经过女孩一个下午的努力,房子里的上上下下都显得乾净清洁,一眼望去,一切的一切都显得一尘不染。如此光景在屋主是个邋遢鱼干女的这间屋内,已经是很久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了。

但女孩脸上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才短短一下子就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垮了下来。她蹲了下来,双手盖住了脸,心情极度低落的说:「呜,我到底在干嘛啦……」

我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转暗,淑子姐帮我挣取来的一天已经几乎要用尽,但对於该做的事情,我却没完成几件。原本这时间应该是要让我想出该怎么去面对学姊的,但我依旧一点头绪都没有。就算要假装事情没发生过,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说词我也想不太到。

由於一直处於鬼打墙的状态,我就想说劳动一下,转换一下心情,说不定就能想出该怎么办了。

没想到,就一路打扫到天黑了。

唉……

鬼才知道要怎么做啦,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去解释啊,你要怎么去向你的爱人说她被戴绿帽了呢?不管再怎么向她保证我的心仍然是在她那边的,好像都没有什么说服力啊!而且学姊会不会因为我已经…呜…不是清白之身了,就嫌弃我,不再喜欢我了呢?呜,我不要这样啦!

「林明峰!你这畜牲,我恨你!」

我对着空气骂着,要不是因为他,我现在就不会那么苦恼了。但仔细想想,要不是因为我去了联谊,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不是吗?所以说来说去,其实最可憎的人就是我自……

等等,刚刚那发言是怎么一回事,那话是女生才会说的吧,天啊!我可是纯爷们啊!莫非我真的如同阿峰说的一样,连思想都被学姊搞的怪怪的了,这好像不太妙啊!

呜,怎么能够烦恼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啊,谁能够来帮帮我啊。

我看向摆在小桌子上的电话,但马上就摇摇头放弃。今天我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淑子姐,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医院的关系,她手机都没开。我也想过要拨给宜珍或是其他同学,但实在不觉得我跟她们有熟到可以讨论这种事情,总觉得这种事情如果被她们知道了,我以后就不用做人了。

想到这,我就想起了我以前的朋友。如果是他们,应该我就敢放心的开口,而他们俩也能替笨到不行的我出主意了吧,但偏偏他们却连我现在的样子都认不得了。

唉,这真是我头一次那么怀念过去的自己啊,实在好想他们喔。

叮拎拎拎,叮拎拎拎。

电话很突然的响起,我被吓了好大一跳。

欸?会是谁打来的?是淑子姐吗?我拾起了听筒。

「喂?」

我有点忐忑不安。

「是我。」

尽管他没报上名号,但因为这声音我才刚听了一整晚,所以怎样也不可能会认不出来。

是的,是阿峰。

我虎躯不禁为之一震。虾小!他…他……他打过来是要干嘛?这是怎么一回事?先不管他为什么会有家里的电话好了,他打来到底是要做什么?是要约炮吗?

可恶啊!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我都还在为上一次的事情该如何善后伤脑筋时,他就准备要来下一次了,他的脑子是长在两腿之间吗?他到底有多欲求不满啊?

他这样应该算是有病了吧,应该要被抓去强制治疗才对吧。我们的社会是怎么了?

怎么可以放任这种人逍遥法外呢!这怎么想都──「别再想些有的没的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阿峰冷冷的打断我的猜想。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很虚弱,好像刚刚才被很残忍的虐待过一番。

很重要的事?我跟他之间怎么可能会发生很重要的事?这一定是他的诡计吧,他一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我看我还是赶快把电话挂掉好了。

「别挂电话。」

他出声阻止我的动作,他说:「是关於我姐姐的事,她正打算要去做件傻事,而能阻止她的大概只有你了。」

听到这,我就不得不听他把话说完。

然后,在放下听筒后就立刻夺门而出。

○很昏暗的空间,很适合休息放松的时候,但此时这里的每个角落却都被吵杂的声响给填满,丝毫不会让人产生舒适或安稳的感觉。震耳欲聋的乐音不断地自挂在舞池上方的音响传出,年轻男女交谈的话语亦是在周遭来来去去,除非依靠酒精或是其他更糟糕的东西,否则根本不可能会在这里有些许的睡意。

林亭芸坐在舞池旁的高脚椅上,喝下了第七杯调酒。尽管那酒有为了要顺口而加入了汽水和冰块去稀释,但因为当作基酒的伏特加实在太过浓烈了,林亭芸的意识还是随着黄汤一杯杯的下肚而渐渐的涣散了。

她感到全身发热,脑袋昏昏沈沈。她已经连站都站不稳了,但她却没有停下再为自己倒第八杯酒的动作。

因为,这样还不够。

她很清楚,除非把自己灌醉、彻底的失去意识,否则事情没办法进行下去。

「别太小看我的爱了啊,为了爱,我甚么都愿意做的。」

她轻声低语,并将手向酒杯伸去。

举杯同时,她抬头向上一望,能瞧见的没有明月,只有制造气氛用的、发散着微弱光芒的灯具。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冰凉的酒入喉,却在流经口腔、食道时产生炙热的感觉。那温度给了她一点勇气,好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酒杯被「碰」的一声放回桌上时,里面已经空无一滴酒汁,只剩下为了让自己显得成熟而抹上的口红在杯缘留下的艳红唇印。

○哈──哈──哈──我大口的喘着气,在街头奔驰着。尽管我身体上上下下的每个细胞都嚷嚷着要休息,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停下脚步。

骗人的吧,学姊怎么可能会要做这种事!我一边奔驰,一边在脑中回想阿峰刚刚在电话中说的事情。

「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啥鬼?没人会这样问的吧?」

「恩,那就照顺序来好了。」

阿峰顿了一下后继续说:「坏消息就是姐姐她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了。」

「这么糟!」

我感觉我的世界在这瞬间彻底崩坏殆尽,一砖一瓦都被来自地狱的业火烧的面目全非。什么都倒了、什么都塌了,没有什么剩了下来,没有什么是完好无缺的。

「别那么快崩溃,还有更坏的。」

「说吧……」

我已经自暴自弃。

「更糟的就是,她还是爱你爱到不行哦。」

欸!真的假的?好开心啊,没想到学姊没有因此讨厌我。得救了!生还了!

我那刚刚变成一片废虚的世界又恢复了颜色,开满了五彩缤纷的花朵。

「别高兴啊,这可是会导致很可怕的事情呢。」

阿峰冷冷的吐槽。「你应该也很了解我姐的思维模式更一般人不太一样吧,可别用一般人的逻辑去想她会怎么做喔。在不久前姐姐她出门去了,尽管她没说要干嘛,但根据我这个打从出娘胎之前就跟她待在一起的人看来,她是准备要去干件超蠢的事情了。要是我知道她会这么做,我昨天就不会如此了啊,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后悔到不行啊~ 」阿峰再度提到傻事,却仍不明说是什么,我有点心急,便开口问:「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好不好,我总觉得你一直在兜圈子。」

「恩。」

他哼了一声表示同意。「毕竟这实在有点难以启齿啊。简单来说的话,姐姐大概是要去证明她仍旧是超级爱你的。」

「所以?」

「但她很害怕你会因为感到自责或是自惭形秽而躲着她。」

的确如此啊。如果现在学姊打电话过来,我大概是没那个勇气去接听吧。

「因此,为了消除你的罪恶感,她决定要堕入跟你一样或更惨的情况。」

「啥鬼!」

我惊呼,阿峰不是认真的吧?要不然就是我实在太小看学姊的异於常人了。

「既然你被强暴了,那她大概是打算要被轮爆吧。也许老姐她是觉得这样就能跟你站在同样的水平线上、处在对等的位置。两个人还能互相舔拭伤口,安慰着对方的痛,浪漫到不行呢。」

我完完全全的傻住了,我说:「你确定学姊要去干这种事?这太离谱了吧,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啊!」

「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啊。」

与惊慌失措的我不同,阿峰仍旧很冷静。「这事我去说是没有什么用的,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是处於无法动弹的状态,光是移动到电话旁边就已经用尽我的全力了。总之,能说服她别去做傻事的人就只有你而已了。」

「那你知道要去哪里找学姊吗?」

「姐姐跟我不同,她是室内派的,她知道的地方应该就只有那里了。」

然后阿峰就说出了一家夜店的名称。

在跟他问清楚地点后,我就挂上电话,冲出了家门。

学姊!等等我啊!别想不开干出那种事啊!

我马不停蹄的跑着,丝毫不敢将脚步停下。

○头好痛哦,肚子也好痛哦。林亭芸发出虚弱的呻吟,彻夜未眠、空腹和短时间的大量饮酒让她的全身上下都感到十分的不对劲。

但让她微微开心的是计划已经有了进展,她的四周已经有人渐渐聚集过来,就像是发现腐食的苍蝇一样,他们在她的周遭来回走动,时而接近,时而远离,但目光却未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们在等,等确定自己已经陷入无法反抗的时候。

所以,还得在喝下去才行啊。林亭芸这么想,然后用发颤的手替自己将酒杯再度填满。由於意识已经模糊到不行,她费了好大的劲,才能顺利地让酒杯贴在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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