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密谈（2/2）

得知这一消息，程见除了沉默别无他法，她被送回了顿特安全区，这所距离格林菲尔最近的安全区现在暂时成为中央研究院的基地，从格林菲尔运送过来的物资设备已经被安置到位。

程见回来后第一时间被诺尔院长叫去开会，不过让程见有些意外的是，诺尔院长是单独叫她来会面，而不是让许多人一起参加会议。

“坐。”他在一边沙发上坐了下来，程见坐在了他的斜角位置，副官帮两人倒上水之后就离开了，诺尔院长直接切入了主题，和程见就新型病毒的事情说了起来。

他作为中央研究院的主院长，这些事情都有第一手的消息，格林菲尔的炸弹内也发现了同样的病毒物质，所以这边也已经开始就新型丧尸病毒做起了集中研究。

程见是第一个从诺亚安全区返回的，虽说是休息，但这边的项目其实也需要她，不过好在院长目前还没有表达出马上让程见投入项目的意愿，否则她的助手一定第一个从床上爬起来要暗杀院长，理由是他虐待技术员，毫无人性。

得知程见对新型病毒略带消极的看法后，诺尔叹了口气，他结束了这个话题，与她说起了最近将要发生的另一起大事。

闵蓝空上将的去世，与军方保护不力有很大关系，这次入侵的达尔城恐怖分子过分强大，就像怪物一样，皮肤坚硬，速度极快，一个个都宛如战争机器一般坚不可摧。

抓到俘虏解剖研究后，研究人员发现，那些恐怖分子身上，都被同一种物质感染，而这项物质，与季清和正在研究的生物融合素几乎完全一致。

当年他们在巨人丧尸身上的发现，果然达尔城当时也有所察觉。

接连的败绩让军部总指挥下定了决心，特种部队短期内必须要迎来一次新的改革。

生物融合素，在试点观察后，马上就要成规模的投入使用了。

程见在短暂的沉默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您对生物融合素，到底是怎么看的？”

“这是时代的车轮，就像当年克莫拉病毒席卷地球，最后只剩下我们跑掉，接下来可能会又筛掉一批幸存者。”

“听起来您似乎对生物融合素的看法也保持着悲观态度，那为什么不拒绝？”程见皱紧了眉，可以看出她眼里透着深深执念。

“无法拒绝，闵将军死的太屈辱，恐怖分子在格林菲尔的街头将他当街斩首，然后又引爆炸弹，炸毁了他的尸体，我们当时就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程见咽下口水，心头变得紧了起来，她出生在末日，可却从未经历过如此真实的战争。

一位将军就在她出生的地方被当街斩首，这简直……

“生物融合素虽然危险，可是比起不久后就被强大的达尔城彻底覆灭，我们必须要在其中做出一个选择。”

诺尔走到了窗边，伸手按着防弹玻璃，注视着视野下的顿特安全区。

城市之外，遍布着废土。

“虽然生物融合素还存在很多缺点，但这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左右的事。”

听他说罢，程见也垂下了眼睑，“我明白了。”

“你的那项研究，最近情况怎么样？”诺尔院长回头看着她，程见的记忆马上就转换到了当年，自己站在诺尔院长面前说起那件事时的情景。

他说，你可以继续做这项研究，我会给你提供一定帮助，必要的时候，也会提出使用你的研究成果，但是除了你自己和保险柜里的记录，不必让任何人知道完整的实验细节。

程见向他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包括最近的就诊记录，睡眠时长，方方面面的事情，汇报交流长达十分钟。

诺尔院长点点头。

“副作用在承受范围内，接下来可能会成规模的使用到你的‘那项’成果了，这是我个人做的决定，理由和军方强推生物融合素是一样的。你尽快做到再次升级它，我会给你提供你需要的所有帮助，但你要像以前一样，保护好自己的实验数据。”

“一定要记住那句话，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要去相信。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试验成果，什么时候就会反过来成为刽子手高举的斧头……”

他说完这些话后，压低了声音，又不留痕迹的提醒了程见一句话。

听完那句话后，程见的瞳孔肉眼可见的微微放大，她很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最后轻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