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静潭隐流(2/2)

的双眼,语气依然没有任何波澜变化,“因为我要从你身上找一个人。”

“谁?只要是……是姐姐知道的,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花可衣偏开了目光,捂着胸口不住喘息。

“邢碎影。也就是你的小叔,仇隋。”

花可衣颤声道:“你……你这话岂不是问错人了。邢碎影和我有血海深仇,

我……我怎么可能有他的消息。”

聂阳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孙绝凡,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孙绝凡缓缓道:“你的确骗过了我很久,但你实在不该相信,你能永远让我

毫不怀疑。”

花可衣抬眼看着孙绝凡,强笑道:“妹妹若是想替姐妹们报仇,一掌打死我

便是,何必找些惹人发笑的借口。”

孙绝凡却依然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和邢碎影定下的这条计策当真不错,

那晚闺房中的乱事只有你和他是开口之人,没人想得到你遭人淫辱之事会有不实

可能,要骗过仇家上下,自然容易不过。此后你打造出受辱于人自甘放荡的模样,

更是理所当然。”

花可衣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抹去了唇角鲜血,道:“妹妹的意思,姐姐天生

就是贱货,才会编出这么件事来,好教自己被仇家休出门去,方便找那些野男人

快活么?”

孙绝凡淡淡道:“你受辱这件事自然会成为仇家的家丑,他们对外也只是说

仇不平走火入魔。反倒是家里的下人,把仇不平脱阳而死的纨绔模样描绘的活灵

活现。加上仇不平私下养了大批美婢靠桃花功强行增加内力,两相印证,恰好是

善泳者死于溺的巧。大概是你也觉得仇不平单纯的脱阳而死容易惹人起疑,几

个与你关系亲密的人,也都被你告知那晚你被仇隋淫辱之后杀夫的惨剧。听起来,

倒是天衣无缝。”

花可衣面带怒色,道:“天衣无缝,只因那本就是事实。孙绝凡,我敬你报

仇之心决绝,又是同仇敌忾,才好心助你,即便被李萧所害,现下也迷途知返,

你不停地掀我的旧伤疤,到底意欲何为?”

孙绝凡依然平淡无波的缓缓说道:“若是旁人,自然不会起疑。可惜,听到

这故事的是我。邢碎影当时刚刚练成九转邪功不久,我和他相处数月,除了他零

碎采吸子可怜女子的内力,那时他所会的只有三成功力的幽冥掌,和一套他不怎

么使用的剑法。而当时,仇不平正当三十余岁功力最盛之时,你花可衣也是天女

门一代子中的翘楚,任何一个都是我未失内力之前没有把握击败的对手。不要

说还有一众有些武功底子的美婢在旁……”

她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微重,道:“单凭他当时那身乱七八糟的功夫,要如

何同时制住你们夫妻二人?”

花可衣轻啃唇瓣,道:“他……他用了药……”

孙绝凡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曾想过这种可能。任何和邢碎影有关的疑

点,我都不会随意相信轻易得来的解释。我用了两年时间,除了练功,和逐影一

些我不得不出面的时间外,我都一直在调查仇家的事。我只是想验证一个猜测,

我希望那不是真的,只可惜,”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哀伤,

“花可衣,你没想到当年被邢碎影丢进潭中的那些尸体中,还有一个可怜女子并

未死去吧?”

花可衣浑身剧震,一霎间竟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你……你说什么?”

聂阳听了也是一惊,隐约猜到了此前从未想过的事实,也明白了一件多年之

前的悬案今夜便会有个交代。

“那女子是仇不平身边年纪最大的鼎炉,功力也比他人深些。不仅那一晚,

连之前你们家中的那些肮脏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我苦苦哀求,那

位姐姐根本不想忆当年的往事。可就算是她说出来,我初时也不敢相信,可惜,

我却不得不信。”

孙绝凡的语声明显的变大,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一些红晕,“花可衣,仇不

平其实是死在你手上的,我没有冤枉你吧。”

花可衣默然片刻,竟点了点头,道:“不错,仇不平……是我杀的。”

孙绝凡缓缓道:“那晚你在仇不平身边,趁他醉心于采补身下女子之时,出

手把他杀死。但也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伤了仇不平的精关让他死得那么不堪,当

时他身下那个女子也不可能捡一条命来。之后的事,那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剩下那些婢女是谁所杀,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清楚了。”

花可衣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微微一笑,“那些贱人,都是我叫仇隋杀的。”

“你为何要杀自己的丈夫?”聂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可衣迟疑了一下,抬起下巴笑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说的,我和仇隋早已有了私情,不趁机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么?”

孙绝凡却摇了摇头,看着花可衣脸上升起的灰败之色,平淡无波的说道:

“你只有最后说了实话,你是怕不杀他,他就会害死你。至于你和仇隋,那根本

谈不上私情。”她顿了一顿,还是说了出来,“除了采补之时,仇不平几乎已经

没了做男人的能力。而你的天灵诀偏偏是阴阳互通的克星,久而久之,他便在你

面前成了只有想些变态的花样出来,才能重振雄风的可怜虫。仇隋走入你们闺房

的那一晚,你根本是被仇不平五花大绑,在婢女众目睽睽下,失身给他的。”

花可衣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她的目光不断变幻,似

乎想起了那羞耻淫靡令她刻骨铭心的夜晚……一双双嘲笑的眼睛、粗而结实的

麻绳、双目赤红的丈夫、被撕碎的衣物和不知所措的仇隋……

聂阳颤声道:“那……那仇不平,不……不是六大剑派名门之后么……”

凌绝世在一旁淡淡道:“懦夫越是背负更多的名声,就越容易变成无可救药

的混帐。”

花可衣紧紧攥着身上的破烂长袍,半裸的身上似乎又感到了那晚的凉意。

孙绝凡转而道:“而你担心仇不平害死你,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常的采补

功夫,是根本奈何不了天灵诀的。你担忧自己会被仇不平采补致死,只因他学到

了新的采补功夫。而那门采补功夫,有可能在制住你的穴道或是令你昏睡后,破

掉你的天灵诀。”

花可衣面色愈发苍白,强撑着说道:“哪里……哪里有那种功夫。”

孙绝凡轻叹道:“我本也以为没有的。可惜,就在前些年的江南大乱,我才

从风师姐那里得到了一个无意间的消息。天女门这一代的子石静涵,被我师兄

阴绝逸夺取了一身内力,也丧失了争夺门之位的希望。”

聂阳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登时睁大了双眼,看着萎靡在地的花可衣。

孙绝凡一字字道:“阴师兄用的,便是幽冥九转功。”她看着花可衣面如死

灰的低下头去,继续道,“仇不平死前学会的,正是邢碎影从我这里骗去后自行

钻研出来的九转邪功。如此一来,困惑我多年的事情也算有了答案。那三年暗无

天日的生活里,我始终在想,为什么?为什么邢碎影会那么巧的出现在那时的

我身边,为什么一切都发生的那么顺利。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背后操纵的,竟然

是你夫妇二人!”她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变得略微激动,“我在聂家做客之时,

你夫妇恰好也在,我那时愚蠢,还道你夫妇都是好人,待我格外热情,原来,是

做着这种龌龊打算!”她的怒气终于从深潭中涌出,凌厉的目光尽处,看到的仿

佛又是当年那朦胧烟雨下的绝美江南。

“姑娘,若是这么站着,可是要着凉的。”这温和而有礼的一句招呼,就像

一条毒蛇,盘踞在她的忆深处,此刻,盘旋着游走了出来……

“其实……从你告诉我仇隋就是邢碎影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了。只不过

……我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孙绝凡的语气又归于平静,安静下来的深潭

再度归于无波。

花可衣浑身微微发颤,也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神态

已安稳许多,小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

孙绝凡道:“就在小魏失踪后不久。那时我也确定,小魏出事,是因为你在

三颗光雷闪上都做了手脚。现在想想,想必是邢碎影看上了魏家的踪匿行之法。”

花可衣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不把我揪出来。”

孙绝凡淡淡道:“我只知道,学了小魏身上功夫的邢碎影我根本找不到。有

你在,至少我还有机会。”

花可衣有些惊讶的微微张口道:“即使我帮邢碎影害死你们,你也不在乎么?”

孙绝凡依然平静的说道:“我不在乎。那三年里,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现在活着的,只是留给邢碎影的最后一条命。”

花可衣拉了拉袍子,竟觉的身上有些发冷,“你……你永远也抓不住他的。

他比你聪明,也比你武功好。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永远也报不了仇!”

孙绝凡脱下了身上的外衣,丢在了花可衣身上,缓缓道:“天气凉了,穿上

吧。莫要冻伤了身体。”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不再看花可衣一眼。

聂阳一连串听下来,心中千头万绪,此刻见孙绝凡不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

道:“花可衣,仇家和孙前辈的恩恩怨怨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我们聂家到底

哪里得罪了你们姓仇的?”

“没有!”花可衣昂首道,“仇家和聂家几代交好,就连仇隋这义子也是由

聂老夫人托给仇家收养的。我……我怎么知道他……他会去做下那种事情。”

“奶奶?”聂阳皱起眉头,想着那个在他幼年就已去世的慈祥老妇,好像

听姑姑所说,他也是聂老夫人让父亲养育的义子,这么一想,他和邢碎影之间莫

名的关系似乎又多出了一层,这年头让他一阵心悸,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开口问

道,“你听没听过赢二石头这个名字?”

花可衣眨了眨眼,露出不似作伪的一脸迷茫,“这种村野乳名,我怎么会听

过。这人正名是什么?”

“我不知道。”聂阳盯着花可衣的眼睛,道,“我只知道他应该姓嬴。和邢

碎影必定有极深的关系,甚至……可能就是他本人。”

花可衣有些气恼的说道:“这绝不可能,我问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

姓什么。他被收养到仇家的时候年纪那么小,还大病了一场,一直都把自己全心

全意的当作仇家人,要不是如此,那个顽固又臭脾气的仇夫人根本不可能留下他。”

“你嫁过去后,也没听他们说过于什么姓嬴的人的事情么?”聂阳有些沮丧,

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花可衣立刻摇了摇头,“和仇家有瓜葛的武林人士没有我不知道的。绝没有

一个姓嬴!”

孙绝凡突然头,插言道:“聂阳,我不知道你追问这个的根据何在。若是

说姓嬴的,我在聂家待得那些时日里,倒是听老夫人说过一个名字。但一来绝不

是你说的人,二来……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花可衣皱了皱眉,说道:“你说的是烟雨剑赢北周?还是盘龙山的开天斧赢

断玉?……应该不会是赢断玉,那人本姓英,而且是我过门那年才死在冷星寒手

上,谈不上死了很久。可赢北周……只是失踪而已,也没人见过他的尸体吧……”

孙绝凡点了点头,道:“就是赢北周。那人练的是古剑法,在江南一带也曾

算小有名气,四处挑战最终败给南宫家后,就没有再在江湖中出现过。但那天聂

老夫人提起他的时候,语气中却很惋惜的样子,私下聊天我问了起来,她才说其

实赢北周已经死了很久了。”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不过那种人在江湖的角

落里每天也不知会死去多少,无人知道也很正常。”

聂阳心中一动,飞快的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赢北周练成了武功,

来挑战时不小心死在爷爷手上,留下遗孤,奶奶只好托给……仇家照顾。仇隋心

中其实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最后武功练成,才会来找我们聂家报仇!”

花可衣哼了一声,道:“若是武功练成来挑战,自然会堂堂正正登门,各

方均有见证。就算死,也赖不到对手头上。而且赢北周虽然不是什么剑术名家,

武功名气总也在聂家人之上,要挑战也是找原本的对手南宫家才是。”她转念一

想,又道,“就算赢北周真的败北而死,仇隋也真的是赢家后人,为了这事把你

们聂家恨之入骨,那以他的度量,你凭什么活到现在?就因为你是养子么?你可

不要说你也和赢家有关,以你的年纪,出生之时,恐怕赢北周投胎转世的娃娃都

已经会跑了。”

孙绝凡对这个新讯息颇感兴趣,一直认真听着,道:“也许聂阳的亲生父母,

和赢家有密切关系也说不定。如此说来,邢碎影那些反常的举动也算是有了理由。”

花可衣冷哼道:“和赢家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和仇隋倒是关系非浅。今年

年初我还问过他,到底对聂阳是什么打算,他告诉我,聂阳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

杀的,但聂阳的杀母之仇也是他报的,他也没想好要拿聂阳怎么办。可见他们之

间,根本就是单纯的上代恩怨而已。要我说,聂清远夫妇恐怕是因为聂阳才受了

牵连也说不定。不然聂家还有些旁亲就在江南,聂清漪也好好地活在人世,你们

难道认为以他目前的能力,无法将聂家赶尽杀绝么?”

聂阳紧锁眉头,心道花可衣说的也有道理,否则邢碎影没道理只是恨着聂清

远夫妇和月儿这一家三口,而对聂清漪置之不理,聂老夫人不懂一点武功,独自

居住离家很远,也不见有人来仇。

这么推测,竟然又绕到了原点,无非是邢碎影的身世有了个较为清晰的脉

络。

“孙前辈,您和我父母也算有过交往,你能想起一些什么有关的线么?”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只在聂家待了一阵而已。我和柳姐姐谈不来,

没有深交。”

柳家……对了,还有柳家!聂阳突然想到邢碎影对聂月儿的仇恨大半来自她

的母亲,可见这事和柳悦茹一定脱不了干系。

奈何柳婷不知所踪,就连询问也不知要问谁才好。

孙绝凡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说起柳姐姐,她和聂老夫人关系极差,

全然不像婆媳。想来江湖中的女子终归入不了常妇人的眼吧。”

这话和邢碎影可以说全无关系,聂阳也只有随便听听,并未深究。花可衣的

话不可尽信,也许她还知道些什么,只不过碍于孙绝凡,他也不好逼问。

花可衣见他神色不定,猜出他对自己半信半疑,哼了一声道:“聂阳,你们

家的事情明明有个现成的人可问,何苦非要打我的意。”

的确,聂清漪就在孔雀郡,聂家的事情普天之下怕是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知道在这里多待无益,聂阳一拱手道:“孙前辈,话已问完了,您若不嫌弃,

不妨带着花可衣到如意楼那边,咱们一同对付邢碎影,总要容易一些。”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想欠谁的人情,若是欠了,报了仇,我也

没机会还。有我师姐帮我,已经足够了。你我各行其是,不论谁遂了心愿,也少

许多无谓争执。”

凌绝世向着聂阳使了个眼色,聂阳只有点了点头,道:“那晚辈先告辞了。”

他本对孙绝凡印象不佳,直到今晚,才由心底恭敬起来。这个神如枯木的女

人,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但同时他也忍不住暗暗心惊,孙绝凡的现在,很可能就是他的未来,一个被

仇恨的魔爪一点点掏空的躯壳……

到如意楼的据点,慕容极仍未就寝,而是就在院中等他。

正巧聂阳心中也是纷乱无章,性叫醒了云盼情,把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

十的讲了出来。他们对李萧本就谈不上信任,知道他是天道中人后也并没有多大

反应。而听到花可衣和邢碎影的关系后,两人才算大吃了一惊。

不仅慕容极的茶杯险些掉在桌上,云盼情也彻底清醒了,瞪大了水汪汪双眼

不敢相信的盯着聂阳。

这些事情看似是重大秘密,但实际分析起来,却又得不到什么有用讯息。即

便推测出了邢碎影身世的一个边角,对于他究竟要做什么却依然于事无补。

倒是慕容极思忖良久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邢碎影对你的情感,恐怕非常复杂。他杀了你的父亲,却又帮你的母亲报

了仇,如果这两极都影响到你,那不管是杀你还是救你,对他来说都不是没有可

能。再加上这人心绪已经极不正常,聂兄,你今后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聂阳心头一阵迷茫,不过心中无法减轻的浓重恨意倒是依然清晰,他缓缓道

:“我没什么可小心的,我和他本就只有一个能活在世上。”

云盼情不愿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聂大哥,聂姨那边,你明天不妨

去问问看。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问过之后,说不定就不会这么云雾缭绕的了。”

“也只好如此了……”聂阳点了点头,转向慕容极问道,“你在院中等我,

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慕容极苦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聂阳:明日午后北郊松林,董诗诗和那个丫头,两个换你一个。白继羽。”

“在街口的暗哨,被人一刀割断了喉咙,这封信就放在他的尸体上。”

聂阳挑了挑眉,道:“换。龙家的私生女,留在这里也烫手的很。芊芊那丫

头办事太过诡异,我怕万一控制不住,让姓白的帽子变了颜色,今后恐怕要多个

天涯海角追杀过来的强敌了。诗诗和绿儿早一天来,我也早一天安心。”

云盼情咬了咬嘴唇,问道:“聂大哥,你……是不是越来越容易控制不住了?”

聂阳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才道:“这

门功夫越来越邪,让我头疼得很。也不知道邢碎影当年是如何一路钻研下去的。”

云盼情面颊微红,啐了一口道:“那是个淫贼,练起来还不知多么乐在其中

呢。你要是也那么……那么想,那才糟糕。”

聂阳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颇没底气的小声道:“应该不会。”

董诗诗的安危暂且有了着落,到房中的聂阳仍在担心的却还有个董清清。

在那种情况下仍想着去给她报讯,对于那个曾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来

说实在是艰难无比的决定。

若是她就此音讯全无或是造了什么横祸,恐怕他此生此世,也再难心安。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心中只剩下仇恨,认为的所谓无情,不过是他一厢情

愿自以为是罢了,其实,他还是个会挂念他人,优柔寡断的凡夫俗子罢了……他

轻手轻脚的躺在熟睡的田芊芊身边,紧锁着眉心,闭上了双眼。

他入睡后片刻,田芊芊张开了双眼,明亮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睡意。她侧身望

着身边的聂阳,缓缓伸出手,用食指凌空抚摸着他的眉心,无声的叹了口气,翻

过了身子。

一夜过去,晨曦下的孔雀郡,却从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开始了新的一天。

雄伟的城门下,很快就聚集了一群面带惊恐的姓。他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说

着什么,伸出手对着门楼指指点点。

离地数丈的门楼内侧,一柄血光闪闪的长剑把一具魁梧粗壮的尸体死死钉在

了砖石之上。那尸身怒目圆睁,刚须竖立,正是死不瞑目的李萧!他身上衣衫开

裂,密密麻麻也不知留下多少伤口,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猩红,简直惨不忍睹。

尸身右脚上拴了一块白布,血痕书就八个大字。

“天道走狗,以儆效尤。”

同样用血写下的落款,是龙飞凤舞几乎破布而出的大大一个聂字!

乳硬助性 第五十五章

(一)

“哼!”屋上传来一声怒哼,紧接着哗啦一声屋顶陷落出数尺方圆一个大洞,

一个壮硕的身影伴着低喝跃下,“冲你将我和那姓董的混为一谈,就该让你好好

吃我一拳!”

“吃就吃。一个红烧,一个清蒸你看如何?”

(二)

花可衣新力不继,只有狼狈万分的就地一滚,向一边躲开。趁着李萧立足未

稳,也.bz.不敢头去看,拔腿便奔,高叫道:“救人了!杀人劫色了!救命啊!”

结果周围门窗紧闭无一人响应。

花可衣犹豫一下,转而叫道:“救命啊!官府打人了!来拆房子了!”

不过一眨眼功夫,四周就围满了带着各种兵器的姓。

(三)

他这苦练多年的一拳封门,若是结结实实的中了,就是东海尽头好籁坞的绝

色名伶也会变成高丽易容前的穷酸女优。

实属阴毒无比丧尽天良的拳法之首!

(四)

“谁?只要是……是姐姐知道的,姐姐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尽

力而为,为老不尊,尊师重道,道听途说,说三道四,四平八稳,稳操胜券……”

“……”

(五)

她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微重,道:“单凭他当时那身乱七八糟的功夫,要如

何同时制住你们夫妻二人?”

花可衣轻啃唇瓣,道:“他……他开了外挂……”

(六)

“其实……从你告诉我仇隋就是邢碎影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了。只不过

……我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孙绝凡的语气又归于平静,安静下来的深潭

再度归于无波。

孙绝凡皱了皱眉,面上一红,拍桌大怒道:“老娘不干了!不就是瘦了点嘛!

干嘛一直无波无波的!a罩杯不是杯阿!”

(七)

孙绝凡依然平静的说道:“我不在乎。那三年里,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现在活着的,只是留给邢碎影的最后一条命。”

花可衣哭丧着脸道:“你……你再用一次上上下下左右左右a不就是了…

…”